第五百四十九章 過去和未來
:，托爾瞪着兩個大眼珠子，看着洛基一步步的走到了毀滅者的身旁，手中的風暴斧動了又動，卻始終沒有向前揮出去。
除了海拉這個名義上的姐姐，他已經沒有親人了，洛基雖是收養的，但他們做了一千多年的兄弟，一千多年的時間，哪怕是兩塊毫不相干的石頭，也會因為滲透而親密的貼合在一起了。
縱然洛基的種種作為，讓托爾無比的失望和痛恨，可這無法抹消兩人千年的兄弟情。洛基活着，他會罵會打他，可如果洛基有什麼事，他依舊會感到傷心和痛苦。
就像半年前，阿斯加德被永恆之火毀滅，縱然當時的洛基背叛了阿斯加德，可托爾對洛基的死，還是感到傷心，甚至還偷跑到高山頂，對着群星祈禱，希望洛基能回到眾星懷抱，而不必墜下深淵。
只因為，他們是兄弟，一千多年的兄弟...
洛基走到毀滅者的身旁，轉過頭來，對着托爾展顏一笑，左手掌心向上翻轉，宇宙魔方出現在他的手中，下一秒，從宇宙魔方擴散出的藍光霧氣，將他和毀滅者包裹起來，剎那間就消失不見了。
海姆達爾直至洛基消失，才放下一直舉著的守護之劍，瞥了托爾一眼，默不作聲的將守護之劍插回背部的劍鞘中，轉身去幫扶受傷的阿斯加德人了，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問托爾為何不將永恆之槍和毀滅者搶回來之類的話。
「唉!」托爾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不知是為自己太過於心軟，還是為洛基不知悔恨，剛剛還舉著的風暴斧，已然垂下，上面再不見一點的電光，默默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個黑暗精靈不見了。」女武神瓦爾基里突然開口，將托爾從沉思中驚醒，順着女武神瓦爾基里的視線看去，這才發現山坡頂上已經空無一物，被洛基踩在腳下的瑪勒基斯不知何時消失了。
蹲在地上給一個阿斯加德人包紮的海姆達爾，抬起頭來，對着托爾說道:「洛基的小把戲，他最擅長製造幻影了。」
「幻影？不可能，」女武神瓦爾基里搖頭不已，道:「我親自去將這些黑暗精靈轉移過來的。」
「你確定你看到的是真的？剛剛洛基消失后，瑪勒基斯的軀體也跟着消散了，顯然是失去了魔力支撐。」海姆達爾站起身來，面色很嚴肅的說道:「洛基比之前更強了，他的幻術連我都難以分辨。」
「他在這方面很有天賦，母后曾多次誇讚過他。」托爾神情有些複雜，洛基表演這麼一出，就是覺得打敗黑暗精靈的雜兵，哪比得上秒殺黑暗精靈首領來的震撼。
真貨意外太多，假貨就很能聽從他的吩咐了，說啥時候消失就能啥時候消失，至於黑暗精靈雜兵，在華納海姆和亞爾夫海姆俘虜了一些，配合洛基的幻術，演繹了一場大戲。
可惜，觀眾很不配合，石頭腦袋的海姆達爾絲毫不買賬，只認托爾一人，加上個更加死腦筋的女武神，搞得洛基的演出效果大打折扣，還沒謝幕呢，托爾就趕來了，演出徹底砸了。
「呵，又是這一套。」女武神瓦爾基里見怪不怪的撇嘴不已，她在薩卡星上就見識過洛基在騙人這方面的天賦，從坍塌的中子星蟲洞逃離回到九界后，更是全程目睹了洛基是如何一步步的靠智慧登上約頓海姆的王座，以及利用黑暗精靈和火焰巨人，完成他稱霸的偉業的。
可以說，洛基具備一個偉大人物的所有特徵:牆頭草、不要臉、有一張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嘴、撒天大的謊也不會臉紅、毫無心理負擔的把隊友賣了...這樣的人，
放在地球，就是一個非常合格的政客，能登上美帝總統寶座的那種。
「洛基...」托爾低聲嘆息了一句，他真的不知道該拿他怎樣？
收拾好心情，抬頭看向了女武神瓦爾基里，臉上勉強擠出一點笑容，道:「你就是女武神吧，我聽格瑞爾說過你。」
「格瑞爾？他回來了嗎？」女武神瓦爾基里有些驚喜，他們三個分搭兩艘飛船衝進蟲洞，再醒來時，就只剩她和洛基乘坐的飛船，在出口尋覓了許久，都不見另外一艘飛船，還以為格瑞爾遇險了呢。
「嗯，他就在倫敦，離這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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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托爾丟下簡·福特急匆匆的趕往新阿斯加德時，倫敦上空的八個空洞終於重疊在了一起，然後...就消失了，是的，沒有絲毫的徵兆，全部消失不見了，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再沒有異界生物從空洞裏往外飛，走在大街小巷也不會突然進入到另一個世界，亦或者空氣里突然出現一個奇形怪狀的生物，被自空洞裏傳出的引力吸引的飛上天際的碎石子、塵埃、雲氣全都掉落下來。
失衡的引力、異常的磁場...一切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見了，若非倫敦街頭的混亂還未平息，真的會讓人以為，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就是格瑞爾都有些愣神，獃獃的仰望蔚藍的天空，八個空洞消失已經十來秒了，他都還沒緩過神來，腦袋裏只有一個念頭:「就...就...就這麼結束了？!」
這也太草率了吧，九界重疊的前夕，搞了一個又一個大場面，什麼異界生物入侵啦、什麼引力磁場動蕩啦、什麼九界擠壓撕裂出空洞啦...讓人緊張萬分，都以為真正重疊時，將會發生更加嚴重的事情。
結果呢，真重疊在一起了，就...就完事了，褲子都脫了，結果來了個這，簡直...簡直太過分了，比斷章班的優秀畢業生還要可恨一百倍。
旁邊的王和史蒂芬·斯特蘭奇也是一臉的懵，卡瑪泰姬自一年前就開始準備九界重疊，搞得多嚴重多嚴重的，在剛剛八個蟲洞即將重合的時候，他們兩個大氣都不敢出，結果...
「結束了嗎？」史蒂芬·斯特蘭奇不確定的問道。
「我不知道!」王茫然的搖了搖頭，他雖然是秘法世家出身，可九界重疊也是第一次經歷，卡瑪泰姬也沒有相關的記錄，因為上一次九界重疊時，還沒有卡瑪泰姬呢。
隨後，王和史蒂芬·斯特蘭奇的目光齊刷刷的瞅向了格瑞爾，這個能驅動阿戈摩托之眼的貌似下一任至尊法師的人，格瑞爾搖了搖頭，一攤手，道:「別看我，我也不知道，尊者只是告訴了一些秘聞，並沒有提及九界重疊。
可能...尊者認為卡瑪泰姬的法師們足以支撐九界重疊，所以無需多言，事實證明，九界重疊貌似沒我們想像的可怕。」格瑞爾有些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看來古一法師把抵禦九界重疊的重任交給卡瑪泰姬的法師，可能不是出於無奈之舉，而是覺得他們能勝任這份工作。
現在想想，九界重疊，好像...貌似...確實沒想像的那麼恐怖，三大聖殿的防禦網，已經隔絕了絕大部分的影響，剩下的不過是吸引點石子之類的輕物。上一次九界重疊，可沒有卡瑪泰姬的保護，處於蠻荒時期的人類不也安然度過了嗎？
不僅如此，那時候的人類還藉助九界重疊的餘力——引力異常猶在，趁機建造了大量的巨型建築物，比如巨石陣啦、金字塔啦之類的，不過現在的話，應該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三大聖殿的防禦網會徹底的抹消餘波，很快就會讓地球恢復正常的吧。
「原來沒那麼可怕的，只是自己在嚇自己罷了。」格瑞爾低聲喃喃自語着，恐懼來源於未知，就像曾經自己，怕黑更怕虛無縹緲的幽靈，需要開燈睡覺的那種，可突然有一天，問自己:「為什麼要害怕呢？憑什麼要害怕呢？」，於是就再不怕了，因為覺得沒理由要害怕。
沒有經歷過九界重疊，不知道會發生何事，於是就會畏懼，就會不自覺的去往嚴重了想，但可能九界重疊只是一種每隔五千年就會發生一次的世界樹級別的天文現象，無非是引起的『潮汐』大一點，要是真的很嚴重，幾十億年下來，百萬次的重疊，怕不是九界早就毀滅了。
可能是這樣吧!
格瑞爾得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結論，他找不到親歷者來說明上一次九界重疊，是不是也是這樣的虎頭蛇尾，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畢竟什麼都沒發生，總比什麼都發生了要好吧。
而此時，格林尼治天文台舊址旁一座尖塔頂上，身穿灰色長袍的古一將高舉著的右手放了下來，垂在身體一側的左臂，有着數道翡翠色的發光圓環，正在緩慢的轉動着。
「這是我最後可做的事情了，因我而起，也該因我而結束，多瑪姆，我們該做個了斷了。」古一法師低聲喃喃自語着，左臂的翡翠色圓環瞬間停止了轉動，而後開始倒轉，只是其亮度，比起之前，已經暗淡了不少。
天空中正在下落的石子當即開始急速上升，晴朗的天空出現了八個空洞，並且以極快的速度遠離彼此，成百上千的宇宙戰艦出現，並且沖向了其中一個空洞....
一切的一切都在倒轉，可只有古一法師，沒有出現一點的變化，脖間的阿戈摩托之眼散發着翡翠色的光芒，自成一片天地，不受周圍景色變換的影響，直至身邊又出現了一個橘色袍子的古一法師，揮手間滅掉萬千火焰巨人。
橘色法袍的古一法師轉過身來，好似看到了灰袍古一法師一樣，朝着她伸出手來，下一秒，她的手中出現了阿戈摩托之眼，將其掛在了格瑞爾的脖子上，而後沖入無邊無際的黑暗維度。
四周的景色瞬間變換成廣闊無垠的黑暗和各種各樣的發光球體，左側，脖子上掛着阿戈摩托之眼的格瑞爾正滿臉震驚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這就是多瑪姆!」灰袍古一法師開口講解道:「多瑪姆是黑暗維度的統治者，他和黑暗次元融為一體，他就是黑暗次元，黑暗次元就是他，不死不滅。
但正因為此，他永生無法離開黑暗次元，因此他致力於將其他世界融入黑暗次元之中，成為他的一部分，他的信徒也迷信於此，認為融入黑暗次元，就能獲得永生....」
說話時，灰袍古一法師左臂的翡翠色魔法陣亮度一直在降低，直至橘色法袍的古一法師出現，暗淡到幾乎看不到的魔法陣徹底的破碎，而灰袍古一法師也消失在這個時間點。
睜開眼來，古一法師低頭看了一眼緊緊閉合的阿戈摩托之眼，起身走到漆黑的世外，身上的灰色法袍十分契合夜間的環境。
「阿戈摩托之眼託付給他了嗎？」古一法師緊皺着眉頭，心中充滿了疑惑，她多次使用阿戈摩托之眼，卻看不到有關這個孩子的任何事情，過去、現在、未來，一片空白。
不知使用多少次阿戈摩托之眼，來避免未來發生不幸之事的古一法師，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人，要麼對方根本不存在，要麼就是對方超出了阿戈摩托之眼查探的範疇。
比如永恆、死亡、無限、湮滅、吞噬......
可能這個孩子是來自阿戈摩托之眼無法觸及的高緯度時空的生命體，也可能擁有某顆無限寶石，不是阿戈摩托之眼這樣被咒語短暫驅動部分功能的情況，而是完完全全的融為一體，這樣子的話，就能抵消阿戈摩托之眼，讓其無法查看。
曾經黑暗精靈就做到過類似的情況，將以太粒子的碎片融入體內，來換取無比強大的力量，不過強行的融合，哪怕一點粒子的反噬，都會讓使用者迅速的衰亡，但這個孩子卻安然無恙，進一步的說明，他的不凡。
不管怎樣，未來的她的確將阿戈摩托之眼，託付給了這個孩子，而後毅然決然的前往黑暗維度，和多瑪姆做了個了斷。
多次查看未來后，古一法師下定決心，接受未來，遵從命運的安排，數百年了，也該和多瑪姆做個了斷了。
因此剛剛，最後這一次的未來之旅，古一法師違反了她定下的規則，出手干涉了九界重疊，算是她為的地球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ps:接下來正式開始穿梭時間的情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