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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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升頓的天，如鉛塊般沉重的雲朵層層疊摞，雖是正午時分，卻一副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景象。

如此陰沉，致使下方的大地也是格外的陰暗，街上的行人不禁裹緊了衣服，行色匆匆。

亞歷山大·皮爾斯的心情比這天氣還要惡劣，三個小時，他被世界安理會、白宮和議會噴了整整三個小時，要求他解釋『洞察計劃』為何被泄露的如此徹底。

空天母艦的全景模型，詳細數據，搭配的武器種類、數量...紕漏在網上的資料無比的詳細，就差把設計圖放上去了，這也就罷了，反正之前黑暗精靈之戰，已經稍微漏了口風，大概也都知道空天母艦的存在。

可這次泄露的還有『洞察計劃』的配套衛星，詳細介紹了這些衛星的軌道、通訊頻率，以及作用：通過三角定位，為空天母艦提供攻擊坐標，上面的電磁加速機槍，能夠屠殺成百上千萬的人。

如果說這些只是挑動人們對頭頂懸掛着一把達克摩斯之劍的恐懼，那麼同步放出的『佐拉演演算法』，就完全是告知世界『洞察計劃』的『屠殺』本質，佐拉演演算法能夠通過大數據，篩選出可能對某個國家有威脅的人員，然後用洞察衛星選定目標，空天母艦負責人道毀滅，只需要很短的時間，就能消滅全世界對某國有威脅的人。

是的，斯塔克毫不客氣的把佐拉演演算法的九頭蛇，替換成美帝，如此一來，各國肯定會炸鍋，動用所有渠道了解和防備洞察計劃，這可比堎鏡計劃要嚴重的多，畢竟那只是監聽**，這可倒好，直接要命。

事情鬧大了，自然要調查給個交代，但無論如何，神盾局都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悄悄的就發射空天母艦，甚至洞察衛星都要調整軌道，這損失可大了去了。

總統還算有點涵養，換成小黃毛，怕不是要破口大罵了，因為現在白宮外面已經聚滿了抗議的人群，要求白宮出來解釋：洞察計劃到底是不是真的？

自由世界的人們，對個人**和安全看的極重，恨不得全副武裝的上街，以求不被人打黑槍，現在告訴他們，情報部門已經不滿足於監聽他們的設備，開始用衛星搭配空天母艦，隨時隨地的消滅威脅了。

尤其是一次性能消滅上百萬的人，直接引爆了人們的不安，這殺傷性可不比核彈慢多少，且高效、無污染，是陰謀家和野心者的最佳選擇。

亞歷山大·皮爾斯的人生三小時里，解釋的都洞察計劃為何會被泄露，以及佐拉演演算法，白宮和議會方面並不怎麼相信，神盾局要殺幾千萬人來一統世界，世界安理會的監管，絕不會出現這樣的事。

他們憤怒的是世界最強的情報部門，竟然被接連曝光大量不利的證據，

這場鬧劇到最後，特查拉帶着潛伏在尼喬布身邊的間諜祖瑞返回了瓦坎達，而死去的尼喬布則被丟棄在了房間里...

在特查卡失神時，斯塔克已經關掉了全息投影，讓這些機密的資料消失不見，但特查拉內心的波濤卻久久沒有平息，他們自以為的隱隱秘，卻早已暴露在很多人的眼中，這樣的話，他們在外扮演的貧窮，豈不是跟沐猴而冠一樣，惹人發笑。

斯塔克望見兩父子的震驚，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笑意，神盾局的確調查過瓦坎達，但時間點沒那麼早，掌握的資料也沒那麼多，有用的信息可能一張紙都寫不滿。

不過他們又不知道，所以斯塔克毫不客氣的將鍋甩給了神盾局，反正現在是亞歷山大·皮爾斯掌權，

讓他們互掐吧，更何況中間還隔了個尼克·弗瑞，這傢伙藏情報能力可是一絕，亞歷山大·皮爾斯估計都沒弄到多少尼克·弗瑞掌握的絕密情報。

特查卡微不可察的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神情有些低沉的說道：「斯塔克先生，今天就先談到這裏，有關貿易的事，要經瓦坎達長老會的討論，你知道的，議會總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決定一件事。」

「我知道他們的效率。」斯塔克也站起身來，和特查卡握了握手，然後很有禮貌的送兩父子下樓，一直送到大門口，待兩父子登車離開，才返回大廈。

而留在樓上的班納則一臉震驚的重新打開斯塔克關閉的全息投影，仔細被加密的文件，看了幾眼，喊道：「賈維斯，能去掉塗黑嗎？」

「好的，班納博士。」

賈維斯彬彬有禮的回答著，資料上的塗黑瞬間消失不見了，顯然班納也很了解斯塔克。

塗黑消失后的資料，詳細介紹了那次不明飛行物事件的過程，公寓內死者的名字是尼喬布，受過高檔教育，還有個兒子艾瑞克·史蒂文斯被送入孤兒院。

根據政府系統的資料，這個孩子考上了麻省理工，且以研究生的身份畢業后，並沒有選擇高薪工作，反而加入了軍隊，並申請駐防國外，還因表現優異而加入海豹突擊隊。

「因為他們畏懼外面的世界。」斯塔克的聲音自電梯處傳來，他已經和羅德送走了黑豹父子。

「畏懼？為什麼？」班納感覺好似在聽十分可笑的笑話，在人類還在打一戰二戰的時候，瓦坎達已經搞出了防護罩，到現在人類都沒能弄出同款產品，現在竟然說那麼高科技的瓦坎達，害怕外面的世界，這實在是難以理解。

「只有畏懼外面風雨、不願歷經艱難險阻的人，才會選擇待在家中，這無關強弱。」斯塔克說出了一番很有哲理的話。

「無法理解。」班納博士搖頭不已，對瓦坎達閉關鎖國的行為相當的不理解，這孤立主義比明還大清。

格瑞爾倒是有點理解特查卡父子想要摒棄傳統、開放瓦坎達的原因，歷史如明鏡，清清楚楚的告訴每一個人，但凡奉行嚴苛孤立主義的國家，發展都將會減弱乃至停滯、倒退，直至被堅船利炮轟開關卡，才驚覺早已落後於世界。

黑豹父子顯然是發覺了外面的世界科技在飛速發展，而瓦坎達卻還固步自封，總有一天會被超過，到那時，瓦坎達將會淪為魚肉，視若珍寶的振金礦，也會成為他人的戰利品，所以才想開放瓦坎達。

只是...格瑞爾開始錄卡瑪泰姬圖書館給賈維斯，還有削弱卡西利亞斯，導致卡西利亞斯拉攏一批對格瑞爾不滿者，要求格瑞爾交出阿戈摩托之眼、離開卡瑪泰姬，卡瑪泰姬的內戰爆發，

斯塔克最想的是找出進入瓦坎達的方法，

無論何時，一個習慣了封閉的國度，突然要開放，難度高到無法想像，想說服那些手握重拳，卻極度守舊的頑固老人們，不亞於讓石頭開花，不信回去跟爺爺奶奶說說啥叫人工智能，跟父母談談何為不婚主義。

格瑞爾合上手中的魔法書，抬頭看向了正走向吧枱的斯塔克，問道：「你是想讓瓦坎達和神盾局掐起來了嗎？」

不然為何將鍋甩給神盾局呢，估計接下來就是給神盾局透露瓦坎達有大量振金，對急需對付復仇者聯盟的亞歷山大·皮爾斯而言，肯定很有誘惑力。

「亞歷山大·皮爾斯需要對手，很多很多的對手。」斯塔克說着走到吧枱給自己倒了杯酒，拿在手裏晃悠着，道：「賈維斯已經向世界宣告了洞察計劃，他現在應該忙着應付國會和白宮的質詢吧。」

殺戮而千萬人，完成統治世界的野望。可現在種下懷疑的種子，估計全世界都要反對神盾局的空天母艦計劃，五角大樓絕對會趁機出手，好把還在製造中的新一代空天母艦的管轄權搶過來，理由斯塔克都給了『國家安全』。

斯塔克品著杯中酒，道：「這只是餐湯，副菜、主菜還沒上呢。」

「我猜猜，是不是九頭蛇安插在各**隊、議會、政府部門內的人，還有建在全球各地的基地，以及多年來挑起戰爭而獲利的行為。」

格瑞爾的話讓班納和羅德大吃一驚，他們知道九頭蛇滲透很廣，但沒想到九頭蛇的手伸的這麼長。

「我們什麼時候對九頭蛇動手？」羅德忍不住發問了，作為士兵的他實在是難以忍受這等地球毒瘤、人類膿瘡，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

斯塔克和格瑞爾幾乎同時用驚異的眼神看向了羅德，看的羅德莫名其妙，道：「我哪裏說錯了嗎？」

「怎麼對付九頭蛇？殺入三叉戟總部？」斯塔克端著酒指了指羅德。

「夥計，復仇者聯盟只是個民間組織，可以對付地外入侵，但不管是聯邦法律還是國際公約都沒有賦予我們執法權，以什麼名義去對付九頭蛇？」

「沒錯，二戰都結束七十年了，哪怕白宮宣佈九頭蛇是恐怖組織，我們這個民間組織也無法衝進去把人全都殺了。」

「我和班納博士的法院傳票，多的都能出本書了。」

格瑞爾和斯塔克一唱一和的，說的羅德啞口無言，意識到這裏是復仇者聯盟，不是空軍，別說殺戮九頭蛇特工了，就是打人家，在法律上都要處罰的，當然說是這麼說，富豪們有一萬個方法逃避懲罰，不然也不會留下和拒絕修復法律漏洞了。

一旁的班納也跟着幫腔，道：「所以我們能做的就是悄悄把九頭蛇的消息放出去，讓九頭蛇人人喊打，等待白宮或世界安理會賦予復仇者聯盟，清剿九頭蛇的權力。」

「...」羅德沉默了幾秒，才說道：「我恨政治。」

「卻又離不開它。」斯塔克補充了一句，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轉身朝着實驗室走去：「布魯斯，我們該開始工作了。」

「唉。」最喜歡實驗的布魯斯·班納卻嘆了一口氣，顯然對斯塔克口中的工作，表示十分的無奈。

格瑞爾重新開始翻手中的魔法書，羅德轉去鋼鐵戰衣模擬倉，提升自己的作戰能力。

復仇者基地一時恢復了平靜，二樓的實驗室卻是熱火朝天的景象，一根根試管反覆的放入一個個儀器，所收集到的一項項數據，顯現在四面八方的全息投影上，由斯塔克分門別類的處理：有的直接扔進回收站，有的則放入文件夾，有的則掛起來，隨時查閱...

忙碌中，班納也不忘和斯塔克交流：「太不可思議了，振金竟能和人體細胞融合，常年生活在振金區的瓦坎達人，外表雖沒什麼不同，但體內組織器官受到的影響極大。」

「所以我們要找出振金對人體的影響，」斯塔克盯着屏幕，頭也不回的說道：「瓦坎達有一種植物，名為心形草，能夠大幅度的增強服用者的速度、力量、敏捷、耐力。」

「聽起來好像超級士兵血清。」

「說不定厄金斯博士的超級士兵血清，一直沒能複製成功，就是缺少心形草。」

「你認真的？」班納博士放下手中的試管，轉過頭來，透過眼鏡看向了斯塔克。

「這就要問厄金斯博士了，他的超級士兵血清，到底缺少了哪種材料，七十年了，都沒人複製成功。」

班納博士皺着眉想了一會，又扭頭關注實驗數據，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你帶回來的心形草切片，對人體細胞並沒有太強的增強效果，我認為它的作用是激活瓦坎達人體內的振金離子。

你看這個，距離振金礦山距離不同的瓦坎達人血液樣本中，振金離子的含量相差極大，還有振金離子存在食物鏈傳遞的現象，從土壤、植物到動物再通過微生物回到土壤。

不可思議，瓦坎達的振金形成了一個閉合的生態環境，所以他們才閉關鎖國，不願意外人進入到瓦坎達，也不想族人離開。」

「也許吧。」斯塔克不怎麼關心瓦納卡執行什麼策略來防止振金流失，他只想知道心形草是怎麼激活瓦坎達人體內的振金離子，從而成倍的提升人的身體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