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老夫的少女心:動手可以,別打他
白斐然離開的背影,毅然而決絕。
縱然是流雲在醫院走廊咆哮,威脅,他自始至終都沒回頭,消失在了盡頭拐角處。
紀由乃往病房裏瞄了一眼。
見那岳家給流雲介紹的對象楊倩茹,正一手拿刀,一手拿着蘋果,停下了動作,正在發愣。
「我去把他追回來。」宮司嶼親了紀由乃一下,旋即追白斐然去了。
紀由乃抱着雞湯桶,疑惑問:「怎麼回事,小雲?」
流雲也不回病房,靠着冰冷的牆壁蹲下,抱住頭,陰沉低落道:「你還記得嗎,之前高考慶祝宴,我爸想牽線,讓我和裏面那女的在一起,為了氣白斐然,我口頭答應和裏面那個女人試着交往看看,結果和白斐然矛盾解除之後,我忘了這回事,忘了和我爸、我哥還有這女人把話說清楚……這女的聽說我住院,就自己來了,白斐然一直以為我把這件事解決了,可剛剛聽到那女人說是我嘗試交往的對象,他就走了……」
「……」
換她,她也走啊!
「怎麼辦。」流雲側眸,看向紀由乃,詭冷的暗紅瞳孔中,閃著無助,「小乃,幫我。」
「肯定幫你,我們誰跟誰。」伸手,紀由乃輕撫流雲黑而亮的碎發,「走,先跟我進去,白先生那,宮司嶼會搞定,但是裏面那位小姐,你必須先把話和人說清楚,別把人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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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倩茹是軍人出身,軍三代,年紀輕輕,已是少尉軍銜,出自名門大族,談吐舉止,修養極好,利落的沙宣短髮,襯得她富有英氣,五官端莊秀麗,穿着軍綠色的襯衫軍服,俊俏無比,卻也凌厲,給人一種不容冒犯的感覺。
見紀由乃和流雲一道進來。
她腰板挺得筆直,無表情的站起身,禮貌客氣問:「小姐是?」
因為已經進行過記憶消除,僅有一面之緣的楊倩茹不記得自己,紀由乃也覺得正常。
「很好的朋友。」話落,紀由乃把流雲往前一推,「去,和她說清楚。」
流雲非常聽紀由乃的話。
直言不諱,惜字如金。
「婚事不作數,交往不算數。」
楊倩茹慢條斯理的將水果刀放在床頭,咬了口手裏的蘋果,也不忸怩,十分豪爽,「理由。」
「對你沒感覺。」
「還有。」又咬了一口,十分有女中豪傑的做派。
「我有喜歡的人了。」
「剛剛那個男人?」
聞言,紀由乃一愣,流雲也一怔,似都沒意料到楊倩茹竟如此直接。
「嗯。」流雲冷漠臉應聲。
下一秒,楊倩茹直接將自己咬了一半的蘋果砸向了流雲的「腦闊」。
紀由乃驚,這麼暴力的嗎?
「那你怎麼不早說!」
流雲的額頭,被蘋果砸中,頓時,臉很臭,表情很陰沉,暴躁的脾氣使他攥緊拳頭,隱隱有爆發的趨勢,偏偏楊倩茹視而不見,拿出了軍中打報告的那一套,拿出手機。
「你這個情況,我會立刻和岳將軍彙報,這不是耍人玩嗎?兩家被你忽悠的團團轉,家裏老爺子天天盼著咱倆好,突然告訴我你喜歡男人,我連男人都不如?」
楊倩茹彷彿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紀由乃抱住流雲的手臂,「小雲,別生氣,忍住!」
楊倩茹一派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冷哼:「我都沒生氣,他生什麼氣?他理虧!」她拿着電話,很顯然,打給了岳建勛,電話接聽,「喂?將軍,我是倩茹,您讓我來探望四少爺,對,您方便過來一趟嗎,有很複雜的情況。」
紀由乃覺得楊倩茹真的很彪悍,她要幹什麼,打算把事情鬧大嗎?
然而,岳建勛已經在來軍區總醫院的路上了。
一聽說流雲進醫院,岳老將軍岳超群急壞了。
岳建勛自作主張把自己親弟弟丟全軍最艱苦的特種訓練營不說,還鬧進了醫院,他沒少挨罵,雖然已貴為少將。
莫約一個小時后。
從部隊大院接了岳老將軍,岳建勛和岳家老三岳成勛一起到了,老二岳長勛身為參謀長,正在參與地方演習,所以無法趕來。
一進病房。
岳老將軍岳超群心疼流雲,噓寒問暖。
岳建勛面容嚴肅,看向楊倩茹,「怎麼回事。」
「報告將軍!您自己問四少爺吧,我不方便說。」楊倩茹朝岳建勛行軍禮,旋即筆直的站在一旁。
如紀由乃所見,昔日極為喜愛她的岳老將軍,因為記憶消除的關係,也不記得她了,岳家人除了流雲,都不知道她是誰,她只能尷尬的站在一旁,也插不上話,只能替流雲默哀。
「哥,我很愛一個人,這輩子,都想和他在一起。」
流雲光着腳,站在冰冷的地上,穿着病號服,神情淡冷,說的話,卻異常認真。
白斐然和宮司嶼推門而入時,恰巧都聽到了這話。
兩人一起離開了一個小時,也不知去做什麼了。
紀由乃發現,白斐然的手上,對了一份厚厚的黑色文件袋,上面有海外銀行聯盟署的標記。
岳建勛目光嚴厲,「是誰。」
岳成勛扶著岳超群老將軍站在一旁,「大哥,是誰不重要,只要人好,也喜歡四弟就成,小四在外苦了這麼久,他只缺疼愛,你別對他這麼嚴厲。」
而流雲。
一見白斐然回來了。
突然眼眸一亮,拔腿就奔向了白斐然。
眾目睽睽之下,毫不避諱,投入了他的懷中。
就像一個重包袱,砸進了自己懷裏。
白斐然微擰眉,單手摟住,眸光下移,見流雲光着腳,冷眯雙眸,「你不會光腳到現在吧?」
「你不許走。」
流雲口中那個很愛的人,顯而易見了。
隨着病房門被關上。
整個空氣的氣氛,異常的凝重、壓抑。
岳老將軍被岳長勛扶至一旁,在吃速效救心丸。
流雲像個做錯事,又知錯不改的孩子,低着頭,固執的拉着白斐然的手不肯放,站在岳建勛面前,非常剛硬。
突然,岳建勛暴怒,疾言厲色,「這就是你愛的?一個男人?岳家的臉都要給你丟盡了!」
說着,揚起手掌,狠厲的一巴掌扇向流雲的臉頰。
見即,白斐然神情冷漠,倏然上前,護住流雲,硬生生的挨了岳建勛一巴掌。
金絲框玻璃鏡被打掉,呈拋物線落半空,卻被白斐然眼疾手快,面無表情,穩穩捏住,又慢條斯理,戴回了自己臉上。
「動手可以,別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