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一文不值和無價之寶
此話一出，病房內的氣氛陡然凝固。
宋母的眼神逐漸的黯淡了下去，雖然她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但現在聽到這樣的消息，心中依舊泛起一股濃濃的悲愴。
她捨不得死，捨不得自己這個還未成人的乖巧女兒。
宋悠然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落下來，對着蘇凡吼道：「你騙人！我媽媽一定沒事的！」
她並不是討厭蘇凡才會吼他，只是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她情緒崩潰不已。
「兩位，蘇神醫的診斷是絕對不會錯的。」吳院長也是皺了皺眉，對着蘇凡輕嘆道：「蘇神醫，在不動手術的情況下，您能將腫瘤清除掉嗎？」
雖然他是醫院的院長不錯，但是三十萬的手術費，可不是他說拿就能拿的。
如果他私自動用醫院的資金，被發現了的話那是要吃牢飯的。
所以要是能在不動刀的情況下，就能將病治好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了。
可蘇凡卻是緩緩搖頭，直言道：「想要痊癒必須開到，不過有我在的情況下，可以讓手術的風險降低為零。」
聽到這番話，宋母和宋悠然皆是雙眸一亮！
風險度為零的意思，不就是百分之百的成功嗎？
吳院長聞言也是倒抽了一口涼氣，宋母體內的腫瘤已經非常的巨大，即便是最頂尖的腫瘤科醫生主刀，成功率也絕對不足十分之一。
「不愧是蘇神醫啊，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親自擔任主刀醫生！」吳院長說着，雙眼之中泛起渴望的光芒！
如果能夠當主刀醫生的話，又能再一次的觀摩蘇凡的醫術。這對於喜歡鑽研醫術吳院長來說，簡直是再好不過的教學。
雖然蘇凡的手法可能學不到多少，但是能開一開眼界，那就算是價值千金了！
「手術費……手術費怎麼辦……」宋悠然不斷的喃喃著，此時內心既驚喜又焦急。
驚喜的是媽媽的病能夠治癒了，焦急的自然是倔的醫療費。三十萬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躊躇了半天，宋悠然終於是一咬牙，臉上泛起了一絲決絕之色，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直接向著病房外走去。
「悠然，你要去哪裏？！」宋母見到宋悠然表情不對，頓時急了。
蘇凡眉頭一皺，直接跟了上去。
「你去哪？！」蘇凡直接衝到宋悠然身前，擋住她問道。
「你讓開，別攔着我！我已經沒時間了！」宋悠然焦急的說道。
「什麼沒時間了？你到底要去做什麼？」
宋悠然聞言，臉上閃過一絲苦澀，眼神閃躲的顫聲道：「沒……沒事，不關你的事！你快讓開啊！」
蘇凡冷哼一聲，直接一手擒住了宋悠然的臉頰，冷冽道：「你想去賣了自己的第一次？」
蘇凡的心思何其的細膩，一看道宋悠然的表情，就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了。
宋悠然見心思被拆穿，臉上閃過一絲羞愧，但更多的依舊是濃濃的苦澀。
直接掙脫出蘇凡的大手，宋悠然淚水橫流的喊道：「不這麼做的話，我哪裏有錢救我媽媽！我能怎麼辦？！」
吼完之後，宋悠然再度邊哭邊朝着醫院外跑去。
已經沒時間了，必須要在一天之內湊齊三十萬，不然的話一切都晚了！
「給我站住！」
可是，蘇凡一聲冷喝，卻是讓得宋悠然當場怔住。
隨後，就見蘇凡直接走到了宋悠然的跟前，拿出了一張銀行卡。
「拿着，去繳費吧，我和吳院長去商討手術的事宜。」說完，蘇凡轉身再次朝着重症監護室走去。
三十萬就能挽救一個單純的女孩一生，蘇凡自然不會吝嗇。
宋悠然獃獃的看着蘇凡的背影，半晌后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終於抹着眼淚去繳費了。
很快，手術台已經準備好。
由吳院長領銜的眾多專家們，都在手術外做着術前準備。而宋母此時已經在手術床上打好了麻藥，處於昏睡的狀態了。
現在，只要等宋悠然象徵性的簽署手術同意書，就能立刻進行手術。
很快，繳費完的宋悠然小跑着趕了過來，拿過手術同意書之後，立刻在署名處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將同意書交給吳院長之後，宋悠然咬了咬牙直接跑到蘇凡身前，踮起腳尖耳語道：「你對我這麼好，不是就想得到我么？我答應你，只要我媽媽痊癒了，我的第一次就給你！」
說完之後，宋悠然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蘇凡苦笑着搖了搖頭，倒也不怪宋悠然誤解自己。
他明白，窮人家的女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身邊肯定有不少想用錢接近她們的人。
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的女孩，內心自然比較敏感。對於每一個接近她們的人，都會誤以為對方抱有目的。
再次搖了搖頭，蘇凡率先向著手術室里走去。吳院長等人也是緊跟其後，很快手術室的大門就被關上了。
宋悠然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想着剛才的決定和對蘇凡說的話，各種情緒在心中蔓延，交錯在一起五味雜陳。
『剛才我生出那樣的念頭，而且還對蘇凡說了那樣的話，他會不會覺得我很下賤？』。
『可是，不這麼做的話又能怎麼辦呢？靠自己的小麵館什麼時候才能賺足三十萬還給他？』。
『呵呵，也許之前那個醫生說的沒錯，沒有錢就是一種錯。也許我生來，就是被人當做玩物的命。』。
搖了搖頭，將這些雜亂的想法拋諸腦後。宋悠然開始全心全意的為媽媽祈禱，希望她能夠手術順利。
隨着時間的推移，時間已經從晚上到了深夜。
終於，在宋悠然的神經已經崩到極限的時候，手術室的大門終於被打開了。
宋悠然見狀，騰地就站了起來，趕忙跑了過去，滿臉急切的問道：「我媽媽怎麼樣了？！」
「放心吧，沒事了，多虧了蘇神醫啊！」吳院長笑着說道，顯然剛才蘇凡所展示的醫術，讓他受益匪淺。
「是啊！如此神奇的醫術，我還真是頭一次見！」
「哎，沒想到中醫居然如此之神奇，真是慚愧，慚愧啊！」
跟在吳院長身後的醫生們，都是驚嘆不已的說道。顯然剛才手術室里發生的一切，已經永久的刻在了他們心中。
隨後，宋母就被轉進了監護室里。只要再經過幾個月的調養，身體就能痊癒了。
「謝，謝謝……」
宋悠然走到蘇凡跟前，深深的鞠了一躬，真心的說道。
「嗯。」蘇凡淡淡的回應了一句，就閉上了雙眸。
剛才雖然手術非常成功，但對蘇凡真氣的損耗也是非常的巨大。所以才剛到病房，蘇凡便就地打起了坐。
「喂，我剛才說的話沒騙你。如果你現在沒別的事的話，我們就去開個房解決掉吧。」
宋悠然語氣毫無感情，甚至有些冷，好像所說的話以及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與自己完全沒有關係似的。
剛才在長椅上的幾個小時，她已經想完全通了。長痛不如短痛，儘早把這份債還了，也免得自己每天心裏都有負擔。
蘇凡聞言，閉着的眸子緩緩睜開，皺了皺眉頭，淡聲道：
「如果你認為你的第一次，是可以用來交易的話，那麼對我來說就是一文不值，也根本低不了債。如果你足夠珍視自己，那麼你的第一次就是無價之寶，三十萬也根本買不起。」
一席話，瞬間讓得宋悠然獃滯當場。
「對，對不起……」
宋悠然說着，兩行眼淚悄然滑落。
這已經不知道是宋悠然今晚第幾次流淚了，但這一次與以往都不一樣。
因為她發現，隨着蘇凡這番話的出口，自己的心臟竟是不由自主的狠狠顫抖了一下。
這句『對不起』不僅是對蘇凡說的，更是對剛才那個不懂得珍惜的自己說的。
就在蘇凡運氣完畢，準備休息的時候，電話鈴聲忽然響起。
「這麼晚了誰給我打電話？」蘇凡眉頭一皺，將電話接通。
「蘇……蘇凡，我肚子疼，好疼啊，你快來好不好……」
瞬間，蘇凡腦袋就是一懵，猛地朝着病房外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