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仙陣囚天（下）
「好大的手筆！」左丘幾人也被祭壇散發出的威勢所懾。
「它叫囚天陣！」白秀衣的聲音徐徐回蕩在幾人耳畔，隨即補充道：「這是一座仙陣的陣眼。」
「仙陣！」這一刻連離都動容了。
所謂仙陣，自然就是仙人級別的陣法。
怪不得它一個陣眼幾乎就有半個東界大小了。估計也就只有仙人才能布下這中浩大的陣勢。
那麼如此一來也就解釋得通，許木一腳下去都撼不動這個祭壇分毫的原因了。
別說他現在了，蛻凡生命更甚至是化道尊者來，都不一定能讓它動搖一下。
「但是蒼瑞域為什麼有仙陣？」許木已經被眼前所見，和白秀衣的話徹底震住了，腦袋都有些漿糊。
仙陣自然是仙人那種級別才能佈下的大陣。
而蒼瑞域，出現過仙嗎？起碼許木不知道，左丘等人也不知道。
許木唯一見過的仙人級別的存在，也就是黃金聖龍，而且那時候的『它』都不能算得上是活着了。
白秀衣沒有理會眾人的震驚，因為在許木幾人決定要跟他前來一探真相的時候，他已經料到了幾人的表現。
當下自顧自的說道：「我說囚天陣你們或許聽不懂，換個通俗易懂的說法。它就是你們口中的……天地牢籠。」
白秀衣淡淡的聲音傳入許木耳中。
後者身軀一抖，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目瞪口呆的吶語道：「天地牢籠！您說，這囚天陣就是天地牢籠。」
「怪不得。」
許木終於知道為什麼天地牢籠如此可怕了，連霸下都能被它的反震之力擊成重傷。
連觸碰到化道邊緣的九幽地丁火生命都不敢進入蒼瑞域。
因為那被無數代蒼瑞域修士稱之為天地牢籠的存在，根本就是一座仙陣，囚天陣。
同時，他也醒悟過來，為什麼霸下當時要提醒他，讓他即便是蛻凡也不要試圖來探尋這無邊海域的秘密了。
知道得越多，只會讓人越絕望。
因為仙陣，根本不是『人』能夠破去的。
「為什麼會這樣！這天地牢籠不是三聖地佈下的嗎，怎麼就成了仙陣。」許木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他一直以為天地牢籠是三聖地佈下的。
如果正是那樣自己還能搏一搏。
但白秀衣告知，這天地牢籠是囚天陣所指，而囚天陣是仙陣。
有囚天陣阻隔，想要打破天地牢籠，豈不是要仙人才能辦到？
想要成仙談何容易。他所嚮往的外面的大千世界，在囚天陣面前不過都是虛妄。
「為什麼仙人會用囚天陣封鎖蒼瑞域呢？為什麼？」有些煩躁的抓了抓兩鬢的黑髮，許木臉上的苦澀連小虺蛟都能看得出來。
小虺蛟拉了拉許木的衣衫，睜著自己純潔的大眼睛滿是擔憂之色的看着後者說道：「許木你怎麼啦？」
許木沒有理睬小虺蛟，愣神稍息后又看向了白秀衣，急切的問道：「老祖，弟子想不通，為什麼仙人會封鎖我們蒼瑞域？難道是蒼瑞域的先祖曾犯下過什麼不可饒恕的罪行嗎？」
「要將我們世世代代都封死在這蒼瑞域？」
在場的，恐怕也就只有左丘知道天地牢籠的事情了。
離、端木蓉、韓綜、血厲四人都面面相覷，顯然不知道許木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激動。
白秀衣目不斜視的看着下方的囚天陣陣眼，頭也不回的說道：「你當真以為囚天陣所囚禁的只是蒼瑞域？」
「請老祖明示！」這一次出聲的乃是左丘。
他恐怕是在場七人中，除卻許木以外，唯一一個知道天地牢籠的人了。
畢竟他曾經潛伏在軒轅劍宗近二十年。
但關於天地牢籠的真相，他也知之甚少。
因為在軒轅劍宗，關於天地牢籠的消息被列入了門規，禁制門下弟子議論。
真正知道真相的，恐怕也就只有軒轅宗主一人。
左丘的話，也正是許木想要問的，後者也是將眸子一眨不眨的看向了白秀衣期待他的回應。
白秀衣收回了看向囚天陣陣眼的目光，做出一個令得許木詫異的動作。
因為他看向了許木。
隨即白秀衣說出一擊意味深長的話來：「你見過！」
「我見過？」許木一時間並沒有反應過來。
隨即許木眼前一花，下一剎那，白秀衣的身形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速度快到許木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白秀衣的手指已經輕輕點了許木的眉心。
而後其手指一拉。
咻！
一副深藏在許木記憶深處的畫面，被白秀衣拉扯來出來。化作一道光華，被他以不知名的方法，呈現在天穹之上，展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那是一片碧藍的天穹。
天穹的中央一隻由無數妖獸屍體拼湊而起的怪物出現在那裏。
它隱約具有人類的模樣。
可能是妖獸屍體中沒有人類皮膚的原因，這個怪物亦沒有表皮。
不知道是有多少妖獸混合而成的血跡，不斷從那怪物的身軀上流淌著。
「桀桀！」這隻不知名生物怪笑兩聲后，手掌抓向了畫面中那一柄就在它身前漂浮着的黑鐮。
就在在它和黑鐮觸碰到的剎那。
轟！滾滾黑氣當即從其體內爆發，黑色好似要覆滅畫面中的一切，這一刻天地變色。
碧空如洗的天空，而今只剩下了濃稠得化不開的黑。
而後便是神秘生物一刀重創霸下的場面。
堂堂蛻凡生命，龍族霸下在生命生物面前稚嫩得如是孩童。
隨即周邊一個個修士在怪物目光的凝視下爆開，化為一股股本源的生命能量，被怪物吸收。
畫面到此，啞然而至。
白秀衣已經收起了那點在許木眉心的手指。
「真正要囚禁的是它們！」與此同時，白秀衣那帶着凝重的聲音響徹而起：「蒼瑞域不過是囚天陣為了封印它們的犧牲品。」
左丘等人已經完全震驚在了方才的畫面下。
即便是白秀衣已經收手，眾人依舊久久不能平靜，獃滯的看着方才那許木記憶畫面所展現的虛空處，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們看到的那一幕太過驚駭了。
那神秘生物是有多可怕，看它腳下堆積的妖獸屍身，數千上萬。
一刀制服蛻凡生命，眸光過處修士湮滅。
這種手段，化道？或者化道之上？
然而這一切都是許木所經歷的？但是他卻是沒有告知過宗門絲毫。
「許木師弟到底經歷了什麼？」離深深吸入了一口氣息，第一個將劇烈震動的心神平復下來，看向了許木。
後者在白秀衣的指頭點在自己眉心上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已然難以動彈分毫。
甚至連眼神都出現了獃滯。
可白秀衣所提取的，畢竟是他自己記憶中的畫面，饒是他沒有親眼所見。但他腦子裏也同樣是展現出和眾人所見的畫面一模一樣的回放。
「我懂了！」手掌輕輕緊握，許木終於明白了這一切。自己一直錯了，南漠的修士錯了，連火雲妖僧都錯了。
原來這天地牢籠所要封印的，根本不是蒼瑞域，而是那種神秘生物。
白秀衣口中的『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