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0章 說些什麼（5）

真小小的最初目標，是躲避彼岸火祖的追殺，為自己在深海內謀求一條生路。

現在目標達成，已經成功將彼岸火母逼到海上，自己只要繼續在一千八百米左右的深度潛行。便可以繞過她的神識，直接前往上古火道，就此消失在南鼎界內！

一石二鳥。

在逃出生天的同時，氣死那個還等著取自己小命的化神至尊！

就在真小小這樣想的同時，手心中的黑色晶石一沉，識海里再一次傳出蒼老的聲音。

「超越第一，你便是第一……」

「吞火四零一年，佛蓮、龍王、妖靈之主小小，下潛深度一千九百五十四米。」

「你想對後人……說些什麼？」

只怕黑色晶石，都開始有些承受不住來自四面八方的熱浪，聲音斷斷續續，時有時無。

說些什麼？

真小小一愣，還真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對哦！

從今往後，本姑娘就是南鼎火道在海淵試煉中的第一人了耶！

反應遲鈍……才發現自己的卓越不凡，根本沒有之前向陽天致敬的那份謙卑，真小小雙眼放光，黑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不止！

哇哈哈哈哈！

是要如陽天至尊那樣豪氣衝天？還是學師娘與蘭佩火祖深情款款？

不知何時，儲物袋裏，那本屬於樗里一族的古燈，突然點亮。

這它第二次主動點燃。

一次在樗里晨光離開西岐沙洲時，如螢火般，試圖將他挽留。

第二次，便是此時。

真小小眨了眨眼，這一個呼吸的思考時間，突然變得極為漫長，原本成日伶牙俐齒，連真小小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突然在這個簡單的問題上突然結舌。

可以隨便說一句。

比如天氣很好，比如修業無極，比如彼岸火祖垃圾……

畢竟這一路下潛，聽到太多形形色色的聲音，有的根本沒有意義，無非是吹個牛皮，或者嘮叨子孫。

然而直到此時，自己得到了著這將聲音，鐫刻於深海，保存百年、千年……乃至萬年的機會。

面對着心中跳動的燈火，心緒的犄角旮旯通通被那溫柔的火色照亮，真小小才突然明白，在此間留聲者們，絕無一人是隨口亂談。

陽天至尊猛誇自己勇猛，那是因為他道心至剛至烈！老子天下第一，便是他的道。

師娘提及師尊，那是她一生的遺憾，也是她心境徹底的割裂。

蘭佩在進入畢山陵墓前，一定要來這裏，意義非凡！

因她與畢山，證明了此界不但有火，也有愛，與犧牲。

「我……」

真小小抬頭看天。

心中的確有一句話，值得紀念！

「我……要踏碎這蒼穹！」

不是南鼎的蒼穹！更不是招搖星的蒼穹！而是那一日從天而落的浩蕩仙影，刺透神魔胸口的金色劍戟！

踏碎！

踏碎！

皆踏碎之！

直至時光的盡頭，世界的邊界，再見到父親與兄長們的身影為止！

父親，不要化凡，我選的是修仙！

真小小從嘴裏吼出自己的道心，聲音不大，卻震得黑暗一陣戰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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