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3章 巨大的平靜（3）

「蕭蕭，為師錯怪你了，你是為師心頭尖尖上，最疼愛的肉肉！」

爛眼師尊剩下的那一半好眼，此時差點完全爛穿，萬萬沒有想到白蕭蕭那個死妮子，竟是一聲不吭地去干這樣一件大事！

補天！

她真有膽想，有膽做！

「你怎麼不早說！你怎麼不早說……你早說嘛，只要你說出來，就算是拿你大師尊，二師尊、四師尊去補天，為師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滴！」變眼變得比天氣還快，爛眼三師尊看到銀骨補天，哭得淚水奔涌不止，上氣不接下氣，真不曉得，剛剛是誰帶頭罵得最凶？

「我未算錯！白蕭蕭與當年的嚴子楓，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帥大師大口呼吸，沒有人知道之前它承受着多麼大的壓力。

聽不到讚美。

正如之前聽不到責罵一樣。

白蕭蕭與夜霄深深地沉浸自己的世界裏，綠藤攀援，銀骨燦爛，在須臾之間，已經化身為此界的半壁天空。

「心浩然，則劍浩然，然你心不浩然時……劍還浩不浩然？」

神無疆死前問道，真小小一直記在心上。

為禍過七葉谷，伏虎堂、東殿、北岩……甚至現在開始契約隱獸萬獸，欺壓邪獸眾修的她，幾乎從來沒有心不浩然時。

每一次動手，都因為見不得歹徒為惡。每一場禍亂，都為了仇，加倍奉還。

然而這一次她兩大分身，在補天成功率幾乎沒有的情況下，依舊持續地掠奪了落楓與殘陽多年……心情真的十分不美麗，相當不浩然。

雖然現在，她還是無法回答，「心不浩然，則劍浩不浩然？」這個問題。

但她此時，體會了當年神無疆在戰局已定時，背對北岩不再關注戰局，而面朝東靈的那一個微笑坐化。

雖然心中依舊充滿了遺憾與疑惑，但當執念達成，不可能之事成為現實，浩然不浩然已經不再重要，因為她已找到了內心深處的……巨大的平靜。

彷彿此時，已是完美的歸去時。

白蕭蕭與夜霄緊閉着眼。

卻又在意識飄離肉體前，猛地張開了雙眼。

白蕭蕭緩緩張開嘴，用一種猶如天道神音般的嗓音向世人陳述。

「自有落楓人族和殘陽妖眾之後，此界無數代強者，都下意識地認定，這是一片兩族相生相剋的雙子星界。紫階之上無天，是以大界天道殘缺。」

「錯了……」

神音剛落，白蕭蕭突然強剛了聲調，大聲地否定。同時那生長於半個天幕上的綠藤，再一次地瘋狂暴漲。

遠遠看去，彷彿天幕都被綠色的華蓋遮蔽。沁心的顏色，印入每一個生靈的心底。

「這片天地，比你們想像得更底蘊深厚，大道精深，人族妖眾，同為一界子民，當修士踏入紫階后，若想克服先天的缺陷，順利地得到破界之威，並不是依靠如嚴魔那般，強行破界的野蠻手段，而是要從同生活在此界裏，與自己截然不同的種族兄弟姊妹們身上，得到強化和補充……這是一種特殊的，共同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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