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4章 目光的交匯（2）

紙仙洞府外，以苦厄玄仙為首的神霄仙尊們，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那清幽的洞府內，才傳出一聲蒼老得幾乎快要腐朽的聲音。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苦厄你回答老身，域外仙人，為什麼要無私地幫助我們？」

在場諸仙人，縱是在此修鍊時間長達數千年者，有的也是頭一回聽到紙婆的嗓音。

他們表情各異，有的不屑，有的則陷入了沉思。

到來人中，並不是所有人都打心底認同苦厄玄仙尋找外援的決定，至少有那麼幾位，也想過和紙婆一樣的問題。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那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壞，敢問紙婆，您活了這麼久，可曾知道，域外魔仙，為何捨近求遠，那麼喜歡生啖我神霄神修？卻不與其它仙人為敵？」苦厄玄仙上前一步。

這聲反問，成功地扼止了接下來紙婆的所有回答。

因為她不知道答案。

或者說，她深知這個問題的答案，所以才更不能作答。其中涉及的真相，是神霄眾仙不可承受之重。

星海寂靜無聲……

眾仙之間的氣氛越發地壓抑。

一些性子衝動的玄仙們，坐下的仙禽嘴裏，甚至噴出了仙火與雷電，彷彿再等不到紙婆的首肯，他們就要採取一些實際上的行動了。

遠遠看着，漂浮在白紙中央的紙仙仙府，不過一凡民小院般大小，但其實其內洞天，無垠浩瀚，靜坐在白石上的白衣女子，也並不如眾仙所想，是一個蒼老得即將枯萎的老嫗，容貌冰冷妍麗的女子，停下了指間摺紙的動作，抬起目光，向洞府外打量。

無人所見，她的目光穿透過洞府外苦厄玄仙的身體，筆直向前，甚至刺透神霄仙界，直接與站在離炎璇璣宮內的紫環，目光交匯。

該來的，總是會來。

逃也逃不過……

紫環臉上，浮現出一抹堅定。

同時紙仙的眉心，也升出決絕。

不過數息的凝望，彷彿時光萬載。

「老身已經行將就木，理不了仙界的事情，既然你們執意將域外仙寶請入界裏……那就隨你們的便吧。」

輕啟檀口，與容貌截然不相符的蒼老聲音自紙仙咽喉內傳出，她十指靈動地翻飛，很快在掌中摺疊出一隻栩栩如生的大嘴妖獸。

將剛剛製成的紙獸丟出仙府，在離開紙仙手指的剎那，這枚小小的紙獸，直接凝化成為一枚白玉色的獸符，看上去剔透玲瓏，完全令人無法與「紙」這種東西聯想到一起。

紙仙起身踏入自己洞虛的更深處，只向身後傳出幽幽的嘆息。

「我累了，需要繼續閉關修行，接下來的事情，你們自己看着辦。」

徒然看到獸符從紙仙仙府飛出，苦厄玄仙表情大喜，一步竄向前方，將那玉獸緊緊攥在掌中。

入手之前，玉獸微涼，同時散發出種，神霄仙界的本源氣息。

「多謝紙婆成全！」神霄眾仙嘴裏發出參差不齊的聲音。

其中不少仙威最強的玄仙，心下好奇這個從來不踏出仙府的老妖婆手中，還有多少可撼動神霄大界天道力的玉獸？待她死後，這份整個神霄仙界獨一無二的好處，又會傳承到誰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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