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前言

世上事未可言盡,世上人未可盡言,道法玄妙,盡在感悟,天何言哉,叩之即應,道之靈已,感而遂通,萬千年天道循環,不知多少眾生在追尋大道的路上,孜孜不倦,卻亦難得善果。

遠在山峰之巔,出現儒門七子的身影,成北斗七星佈陣,七星交匯,踏步天罡,陣陣轟鳴中爆發出巨大威力,自陣眼中心形成巨大光球,爆發出耀眼光亮,光球選轉個不停,由慢及快,帶起赫赫風聲。

對面半空中出現了無數的謁諦、星宿、羅漢、伽藍、真君、真人等滿天神佛,對凡人的不屑清晰的表露無遺,叱喝聲、咒語聲、念唱聲不絕於耳,他們要攔住這些企圖登天儒門弟子。

此刻,儒門七子的斗形即成,大陣開啟,光球中心爆發出巨桶光柱,瞬間沒入搖光,光柱亮度增加一倍,直徑增加一倍,再依次至開陽、玉衡、天權、天機、天璇,最後數度下來,光柱直徑已至百丈,光柱已成凝結為實質,如巨大閃電滋滋作響。

方圓萬里氣息為之凝滯,天地間萬物凝結難動分毫,山中百獸如泥胎雕塑,落葉停頓在半空,瀑布江河瞬間凝固如白玉冰雕,飛濺的水滴更似珍珠繁星,嵌在天際,依然透亮,河裏的游魚亦如琥珀里的小蟲。

此刻,天地萬物生機被奪,天地間氣息被奪,天地時間也被奪,空間扭曲,所有的這些生機,這些氣息,這些時空都化作絕大威力,被斗勺最後的那顆天樞直抵萬丈蒼穹。

此刻,蒼穹上方正虛空站立一高大身影,傲然仰視上方,那道光柱直入高大身影體內,高大身影似乎有百丈千丈萬丈,氣勢滔滔,宏岸威立,越過漫天神佛,舉手指點天上某處,朗聲大笑,聲音響徹宇內。

「何為天道,難道天道就是斷我等長生路,那為何你們可長生自在!

何為消業,佛愚眾生,消受香火,自行圓滿,為何還有眾生顛沛流離,悲苦凄慘。普渡眾生,你們渡了多少人!

何為輪迴,輪迴六道只有你們定,可問蒼生願不願;

何為因果,說是善惡到頭終有報,那天下,洪水猛獸,天災泛濫,餓殍遍野時,可曾見你昊天在刑法柱待過片刻!

諸天神佛,你們可敢與我一戰!天道不全憑你們說了算,我若勝,我為天道,我若死,還天下一個眾生平等!」

天地色變,驚雷陣陣,久久不絕,天威浩蕩,怎容得下一個世人,三十三重天,罡風大作,一隻大手暴漲長幾萬丈有餘,佛祖的唱喏、昊天的叱吒、道祖的雷霆,綠黃赤白黑五色翻滾巨掌,極速下落。

天地間,擴展到數十萬里的世間氣息在此匯聚,那高大男子山嶽般的拳頭,迎向那隻方圓已是萬丈的大手,天地間砰的發出巨響,大手三指立時崩斷,神道佛紛紛重傷而退,破碎虛空,天地震顫,三十三重天罡風亂竄,似要崩塌。

而在此時,北斗七星聚靈陣瘋狂暈妝,世間方圓數十萬里生靈匯聚的氣息在加速攀升,再要下去,生靈塗炭再所難免,那位高大的男人原本高高舉起的拳頭緩緩落下,不由得長嘆一聲:「也罷!這世間一怒也不是你們能消受的!」

然後立時決斷,毫不遲疑,高大身影的千萬丈法相自行寸寸崩裂,下方大陣的七星亦是瞬間暗淡,無聲隕落,點點星輝四散開去......

天地瞬間恢復了生氣,烏雲盡散。

剛才懸浮的水滴砸落水面,已由晶瑩變得渾濁,江河湖海濁浪滔天。

飄葉繼續飄落,只是從微黃變成了焦枯。

百獸似從噩夢中醒來,氣息萎頓。

城鎮又開始了喧鬧,鄉村復又生機勃勃。

大地所有生靈,在那一刻俱都為之一震,然後恢復如常。

時間亦如平常,只是剛剛發生天地驚變被徹底抹去。

世間全似不知剛才之兇險異常。

天道運行依舊運轉,不過已不同往常。

此時,天際飄落白雪,充滿所有空間,內藏天地間的靈氣,滋補大地萬物,生生不息。

此役后,

昊天,約束眾神,以人間君王管理天下,不得以真身下凡。

佛,不再肆意窺伺天下,大覺者只以凡胎行走人間。

道,不再參與世間爭鬥,道法神通僅以香火為憑。

世上香火、念力、劫數、業力全憑因果。

眾生修行,可得長生......

自此,世間百家爭鳴......

新興仙家門派林立......

天道可欺,獨不放過那高大男子,以自身命博眾生命。

天道不可欺,天地從此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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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下,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從山崖中間斜生一顆百年松樹靈巧地探出身來,距離地面有數十丈,少年英俊還顯稚嫩的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剛才他從山下的平塘水遁至河中,再從河底土遁至牢牢地箍在山石縫隙中的松樹將根莖處,算來只不過兩息的時間。從遁形的方位計算出松根的位置,施展兩種截然不同的遁術,對於看起來只有鍊氣期的少年來說,簡直可以用驚世駭俗來形容。

這個少年叫李天許,那場戰役是他很小的時候聽師伯講過的,那個老祖就是他的師祖,那場戰役牢牢印在他的腦海了。每天黃昏時候,他就喜歡坐在這棵松枝上看晚霞,也是在找尋當時師祖的足跡,似乎師祖就在天邊的那朵晚霞之上,他始終相信,師祖就在那裏看着他。

不能偷懶啊!要加緊修鍊!再來十次!

因為滿十五歲的時候,師伯就答應帶他出谷,去羊戚鎮,那是附近最大的鎮子,非常熱鬧,那可是少年嚮往已久的地方。少年從樹上躍起,向山下望去,整個落霞村山谷盡收眼底,此時山谷已經被晚霞映紅,農夫趕着耕牛走在田間的路上,遠處村落已開始升起炊煙。

是該回家了,娘應該開始做飯了,小妹肯定坐在灶前等那個開火后的煎蛋,饞丫頭,娘每次炒菜前都要煎兩個雞蛋,一個是給自己的,一個是給妹妹的。

落霞村,很美的名字,這個名字就是師伯起的。

在二十五年前,當時還沒有落霞村這個名字,那是時候叫李家村。

李家村位於中州的某一處,北靠雪山,不知高几千仞,不知闊幾百里,東南西三面山脈連綿,雖不高卻奇石嶙峋,懸崖陡峭,李家村百十來戶人家,正好處于山脈之間的凹窪之處,方圓幾十里,小村小地,貧窮破落。

既不是封地,也不是禁地,安靜祥和的李家村不出勞役、兵役,這在大陳國像李家村這樣的還真不多見。或許是小村地處偏遠,要麼是村子太小,雖然貧窮,幾百名村民過的倒是怡然自得,天高皇帝遠豈不更好。

衙役捕快也從不到這村裏來,兵痞強盜也不來,什麼遊方郎中、道士和尚統統也見不到。

這也導致李家村的村民安逸、平和、勤勞、淳樸還有天真。

卻不知,一場關係天下的驚變就是從二十五前的這裏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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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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