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性的泯滅
?一個多小時后我們離開了房間，她已經可以走路，不過還不能快速奔跑。
穿上自己從衣櫥找到的包臀裙和高筒襪，上身配白色襯衣，看起來就像是一位職業女性。不過為了方便戰鬥，沒穿高跟鞋，而是穿了上平底皮鞋。
對於喪屍不咬自己，馮若雲從最初的驚奇很快麻木，甚至都懶得殺它們，我倆沿着樓梯一路往頂層走去。
之所以又返回頂層，是她對我說樓頂天台有活人，也是這個原因，她所在隊伍才跑進這棟大廈。
可天台的人不開門，他們只好先殺死大廈里的喪屍，卻沒想到不但遇到了我，一個房間里還關着一群喪屍，最終導致全軍覆滅。
一聽天台上有活人，我立刻激動，最期盼的是以前自己所在的那個隊伍。來到頂層沿着台階到了通往天台的防盜門前伸手用力拍。
可不論怎麼拍門，就是沒人打開，也沒人應聲，馮若雲喊了幾句也沒動靜。
沒在門前耗著，我進入最近的房間打開窗子往外看，空調室外機不遠處有根排水管道，我探身爬了出去，沿着排水管道往上爬。
之前跑下樓時就發現自己體力一級棒，竟然不氣喘，爬這點高度更不算什麼。
先偷偷探頭觀瞧，看到上面收拾的很乾凈，有兩頂帳篷，人卻不多，能看到的有兩個。
兩人衣服已經很髒了，卻能看出都是女人，正在擺弄一個小鍋似得衛星天線。
若有若無的呻吟聲從一頂帳篷里傳出，我趁那倆女人不注意快速爬上天台，從腰間抽出狗腿刀，先鑽進傳出動靜的帳篷里。
一進去我就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裏面是一個沒了四肢的男人，左邊胳膊上還裹着染血的破布，身上散發腐爛氣息，旁邊還堆放着一些裝速食麵的箱子。
見到我他也瞪大眼珠，下意識張嘴想喊卻喊不出來，舌頭竟然也被割掉。
就算是我也打個冷顫，暗道真特么慘啊！
仔細一看認出來了，這不就是當初故意絆倒自己的傢伙嗎，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男子驚恐過後流着眼淚看着我手裏的狗腿刀，嘴裏嗚鳴出聲，像是懇求我殺了他。
我咧嘴笑了，低語道，「真是惡有惡報，你這樣挺好。」
男子嗚鳴聲更大，還拚命扭動沒有四肢的身體，撞響了速食麵箱子。
「大姐，那傢伙又折騰呢，乾脆殺了吧。」
「咱們食物不多了，得省著吃，你先去從他肉多的地方割塊肉，別忘了止血。要是死了，只能製成臘肉不好吃。」
兩個女人的交談聲傳來，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喪屍吃人我見過，可她們竟然也吃人，是倆女食人魔！
無語撇嘴，末日都能發生，人們為了食物，這又算什麼，自古以來就經常發生這種慘劇。
讓人深思的是，末日裏按說女人才是弱勢群體，往往會淪為玩物，性命不由自己掌控，可這裏卻反過來了，女人才是主宰。
自己以前的團隊竟然變成這樣，讓我也唏噓不已。
回憶了一下，當初有四個女人七個男人才對，現在卻剩下兩女一男，男的還被一點點被切吃掉，看來自己不在的這半年裏，發生了不少故事。
容不得多想，腳步聲傳來，一個女人掀開帳篷布簾鑽了進來，瞪大眼珠看着我。
我向她笑了笑，想起是誰了，是當初隊伍里那個學生妹，「好久不見。」
可這丫頭卻尖叫出聲，往回一縮就跑，嘴裏還喊道，「大姐，有個會說話的喪屍……」
我也鑽出了帳篷，看清楚了另外一個女人的樣子，正是當初對我有恩的那個女人。
在我的印象里，這女人溫柔善良，就像是人們常說的聖女，如果不是她，自己早被幹掉，不可能只是被關起來那麼簡單。
可此時的她雙眼露出兇殘光芒，手拿一把菜刀惡狠狠的看着我，這前後差距也太大了點。
我向她笑了笑，「姐，還記得我嗎？當時忘了問你名字，我叫肖強。」
可她卻帶着那個學生妹向著防盜門方向退去，門還被幾根鋼管抵住。屋檐下掛着一些風乾肉，其中一塊明顯是只手臂，手指上的戒指都沒摘下。
我只好再問，「其他人呢，都被你倆吃了？」
兩人齊齊色變，學生妹大叫出聲，「這不怨我們，是他們先開始吃人，還想吃我們，我們才不得已反擊。」
再怎麼辯解也是蒼白的，也無法改變她們成為食人魔的事實，這世道喪屍吃人，人也吃人，簡直扯淡！
「我沒惡意，以後別吃人，我幫你們找東西吃。」
說完我鑽進帳篷將沒有四肢的男人脫了出來，她倆一直警惕的看着，見我靠近防盜門，趕緊躲在一邊，我踢掉抵住門的鋼管，開門走了出去。
剛出去門又被她倆慌亂的關上了，沒看到馮若雲，只能苦笑，估計是趁我上去時她跑掉了。
拖着我這沒四肢的仇人繼續往前走，他臉上擠出媚笑，嘴裏嗚鳴，估計以為是把他救出虎口。
下樓梯時我依舊是抓着他頭髮，疼得他嘴裏一個勁怪叫，在下一層我看到了喪屍，他也看到了，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開飯嘍……」
隨着我大吼一聲，喪屍已經撲了過來，當然不是撲向我，而是撲向被扔在地上的男子，從走廊里搖搖晃晃又走來幾隻。
我從一隻喪屍的衣兜里找到一盒煙和打火機，點了根煙看着往日仇人被喪屍圍住撕扯，沒感覺到什麼報仇的快感，只是感覺少了個心事。
樓頂上的女人雖然從聖女變成了食人魔，可我並沒有打算殺死她們，恩還是要報的。
馮若雲跑了，上面那倆正好都是女人，想着要不要將她們轉換成同伴，好溫暖我這顆孤單的心。
腳步聲傳來，我以為又是來了一隻喪屍，根本沒在意，卻聽到不滿的話語。
「你弄這麼噁心幹嘛，簡直倒胃口！」
竟然是馮若雲去而復返，還拎着一個大包，從裏面拿出來一根士力架遞給我。
我卻起身把她抱住了，「還以為你跑了。」
「切，我跑哪去？這樣子被人看到絕對幹掉，這是什麼情況？」
她還放下包伸手揉揉我的頭，「乖啦，你可是我男人，我還指望你讓我過好日子呢，別不如我這娘們兒。」
這話說得！
我趕緊不好意思的鬆開她，嘴裏解釋道，「天台上就是我以前的隊伍，不過只剩下倆女人，她們把其他人都吃了，這男的是我仇人，四肢和舌頭早被吃掉，現在餵了喪屍也算解脫。」
「該死的食人魔！商場里也開始人吃人了，我們就是因為反對才被趕了出來，要不是人多，肯定被殺掉。我上去幹掉她倆。」
我趕緊拉住她的手，「算了，她們也是迫不得已，要不然被吃的就是她們。其中一個還是我恩人。」
「長得很好看吧？」她冷冷看着我。
我下意識點頭，她立刻一臉嘲諷，「你們男人都是一個德行，末日一來首先想的就是開後宮，以為自己是天命主角。算了，你要是養得起我無所謂。醜化說在前頭，她們要是敢惹我，絕對幹掉。」
「你同意了？」
「瞧你這傻樣，我不同意你就不睡她們了？我早看透了，要不是哥哥護著，我早就……」
一提到她哥哥，臉色立刻暗淡，又擺了擺手，「都是過去事了，咱們的往後看，確實人手不足，把她們也變成我這樣吧。」
「那我給她們先送點吃的。」
我伸手要拎包，一把刀卻放在手腕上，陰測測的話語傳來，「這是老娘好不容易搜集來的食物，你要泡妞自己去弄。」
說完她拎起包繼續上樓，昂首挺胸就像是個高傲的公主，想到天台上還有些速食麵，我沒着急去找食物，而是打算跟她們談談。
知道敲門沒用，我上樓打算沿着排水管再次爬上去，看到馮若雲將一具喪屍屍體拖進窗戶碎裂的屋子從窗口扔了出去。
我詫異詢問，「你不會是打算在這常住吧？」
她扭頭冷冷看了我一眼，「報仇前就住這。」
好吧，我無言以對，只好走向走廊最裏面的房間，從窗口爬出沿着排水管往上爬。
萬萬沒想到，一露頭竟然看到辣眼睛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