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7 詭異海域

船艙里死寂一般靜，一股低氣壓在船艙里翻滾，林雨珊往後縮了縮，同時又佩服地看了楊少尉一眼。缺心眼卻成這樣也是個人才，船艙里那麼多的人，禁衛軍統領不來，郡主不來，最應該來的十皇子沒來，最不應該來的人偏偏來了，心裏猜測這人八成被人當搶使，是誰挑唆的，禁衛統領？還是十皇子？

「扣扣」船艙突然又傳來敲門聲，打破了沉重的氣氛，鐵骨錚錚的楊少尉鬆了口氣，瞟了瞟軟榻上的人，垂著頭不吭聲，還是龍三過去看門。

「草民參見王爺，王爺，海上起霧了。」來人是招募來的老舵手之一孫老漢，孫老漢滄桑的臉上有點凝重有點擔憂，海上起霧這種怪異的事情，他幾十年都沒有見過，聽老一輩的人說只有得罪了海神的人，才會引起海神的報復，出海的人都知道，船上忌諱有女人，這艘船上不只有一個女人，而是有很多女人，海神不憤怒才怪，他一介草民很多事情由不得他做主。

起霧了？

一聽起霧楊少尉急匆匆跑出船艙往船甲上去，晉王瞟了林雨珊一眼也往船甲上去，船甲上郡主跟十皇子都在，兩人的臉色不是很好，見到幾人來十皇子更是冷著一張臉，眾人站在船甲上望着海面，旁邊的孫老漢訴說着事情的起因，海面上升騰著淡淡的白霧，好似剛燒開的水裊裊升騰，濃見度只有幾十米，再遠就看不清楚。

「草民記得剛進入這片海域是沒有起霧的，頭幾天航行得很順利，就是昨晚……」孫老漢回憶著，「昨晚改了航道之後，發現這片海域的水不是碧藍色，而是暗藍色，未知海域海水顏色有些不一樣也正常，當時沒有在意，到了後半夜有人發現海面有淡淡的水霧，海上變化無常，有時候晚上起霧，白天太陽一出，水霧就會散去，誰知白霧越來越多，濃見度很度，海面看不清楚，這種天氣不宜出海，太危險。」

孫老漢看着海面上突然濃郁得實質的白霧，臉色一下子灰白，喃喃道，「海神發怒了，誰也逃不掉。」

船甲上寂靜一片，眾人看着海面，聽着孫老漢的話，滄桑的嗓音回蕩在船頭，孫老漢最後一句話聲音很小很小，顯然所有人都聽到了，眾人的臉色沉了下去，十皇子銳利如刀的目光射向孫老漢，而後又看向晉王這邊，眼底醞釀着風暴，暫時壓抑著，不知什麼時候爆發而出。

「六哥，要不是你非要到這裏來，怎麼會迷失在這片海域。父皇的旨意是剿海盜不是開闢新的航線，你一意孤行，帶着眾人往死路上走，將眾人的安危置於何處？本皇子不管，要立刻離開這裏，離開這該死的地方，擋我者殺無赦。」十皇子已經到了頻臨爆發的極限，陰冷狠厲的目光掃向船上所有人，目光在晉王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會，領着他的人走了。

出海以來，兩人維持着表面的兄友弟恭和睦相處，這下十皇子連表面的功夫也不裝了，他出海的目的之一在海上除掉晉王，第二就是剿殺海盜跟來往的商船建立友好關係，都快要死了，還裝什麼裝。

「王爺……」楊少尉看了眼走遠的十皇子，一時反應不過來。

「走吧，說不定十弟真的能出去。」晉王輕飄飄說了一句，也回船艙里去了。

林雨珊的神識一直關注著外面，船上發現的事情她一清二楚，孫老漢的話一字不漏落入她的耳里，神識進入地圖裏確認航線沒有問題，那麼就是人的問題了。

古代人信奉神明，信奉天上有仙人，海里有海神，也就是龍王，靠海生存的漁民，代代相傳女人不能登船，登船就會引起龍王的怒火，想要熄滅龍王的怒火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將船上的女人拋小海，就能平息龍王的怒火。

招募來的老舵手自從知道船上有女人後，心裏如鯁在喉恍恍然，出海幾個月，一路風和日麗也沒能打消他們心裏的恐懼，海上的白霧壓垮了他們心裏最後一道防線。

孫老漢面如死灰一般回到抄舵艙，慶幸這次出來的人都是村裏熬不下去的年紀較大的老人，年青壯實的漢子留在村裏，其次官府給的銀子足夠家裏人安穩生活一輩子，想到這裏孫老漢忽然看開了。

「怎麼樣？」晉王躺在軟榻上莫名其妙來了一句，林雨珊知道他問的就是她，隧道，「航線沒有問題，前面不遠有座島，兩天的航程可以到，那十皇子那邊……。」

林雨珊她一個外人都看出來了，十皇子他們來者不善居心叵測，幾次看晉王的眼底藏着凶光，八成心裏打着讓晉王有去無回的主要，哈，這次還不知道誰有去無回，林雨珊不知想到什麼，唇角勾了勾。

「由着他去。」

十皇子平日裏看着不靠譜，眼下看出來他雷厲風行的手段，調撥着他的人控制着抄舵艙，逼迫孫老漢他們改變航道，寒光閃閃的刀劍之下，孫老漢很識時務，立即按著十皇子的要求改變航道往回程而去，海面上不見天日，白霧濃郁如實質般伸手不見五指，孫老漢他們不知是這麼判定回程的路線，速度慢得比蝸牛稍微快那麼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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