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碎尊嚴
此刻，聽到洪耀祖的話語，洪寶龍還有旁邊坐着的其他嫡系成員皆是眉頭緊鎖，面露遲疑。
這可是生死令！不是開玩笑的！
天煞府有難，按照規矩……他們這些頂尖勢力必須出手救援！
但此刻，洪耀祖卻力排眾議，認為絕對不能出手！
而他的理由，竟然是忌憚這個人族的實力！
這讓部分洪家嫡系感到不悅。
「耀祖，你怎麼就能確定是那個人族……」洪耀祖的大伯，洪照河眉頭緊鎖，開口道。
「大伯，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不就是瞧不起人族嗎？我也瞧不起，但沒辦法，現實就是那個名為方羽的人族很強啊！我和三弟四弟親眼目睹過他的實力，你就別再跟我倔了，你真想去救援，那就你自己帶隊去吧，別帶我這一脈的手下就行，你死了我一定幫你收屍……」洪耀祖口無遮攔地說道。
「耀祖，閉嘴！」洪寶龍見洪耀祖越說越離譜，立即訓斥道。
洪照河臉色很難看，看向洪寶龍，說道：「見到生死令而不出手，未來是會遭到清算的。」
「天煞府今日都要沒了，還清算什麼？真要清算，也得等聖紋族把那個方羽處理掉了再說。等到那個時候，天煞府都換了一批新的成員了，誰還記得今天發生過什麼？」洪耀祖挑眉道。
洪照河臉色鐵青，說道：「維護天煞府，應當是我們天煞族的義務……」
「什麼狗屁義務啊，任何時候都是性命第一，反正我反對去救援天煞府，至於大伯你愛怎麼搞怎麼搞，你要送死我也沒法攔着你啊。」洪耀祖攤手道。
「你……」洪照河還想說話。
「好了，耀祖雖然時而跳脫不正經，但這種事情上，我還是相信他的判斷。目前……我們就先暫觀其變，若後面有局勢變化，我們再決定是否出手也不遲。」洪寶龍說道。
……
同樣的場面，出現在天煞族內的各個勢力的會議上。
只要參加了那場拍賣會的勢力，絕大部分都選擇按兵不動。
當然，也有少部分地急速趕往天煞府。
然而，此刻的天煞府，顯然已經難以支撐到他們趕到的那一刻。
「轟轟轟……」
方羽不撤手，九天神雷便仍然在天煞府內轟鳴。
眾多天煞府強者都被雷霆電得肉身焦黑，四肢麻木了。
尤其修為較低微的直接變成了焦炭，再無生命跡象。
「呃啊啊啊……」
而那些天仙還在苦苦支撐，他們怒吼著，肉身表層同樣炭化，劇痛在他們的肉身表層，也在他們體內的經脈之上。
至於落長天，此刻則是將落塵護在身前，咬緊牙關，死死支撐著。
但九天神雷的力量，並未隨着時間的流逝而降低分毫，反而越來越強！
而這陣雷霆的強度，是前所未有的！
落長天具備合道四階的修為實力，此刻若想反擊倒也有餘地。
可一旦反擊，他就沒法護住身前的落塵！
以落塵目前的狀態，若是正面遭受九天神雷的轟擊，恐怕瞬間就要被電成飛灰。
因此，落長天沒有辦法出手！
「這種程度的術法，他怎能維持這麼久？！」落長天死死瞪着方羽的背影，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的眼中滿是殺意，心中滿是憤恨。
但他卻無法動手，無法釋放自身的怒火！
這種感覺，極為憋屈。
「轟轟轟……」
天煞府內的一切都被轟成了粉末，地面都在崩碎。
九天神雷的強度，方羽還是很滿意的。
看來，地球上的所謂半仙級術法，拿到大位面來釋放……那就真的是半仙級術法。
「也就是說，地球上的真仙級術法，拿到大位面……就成了真正的仙法了？！」方羽眼神閃爍，心道。
「你現在才意識到這一點？我很早之前不就跟你說過了么？」離火玉的聲音忽然傳來。
「你說個屁，哪有一次你能明明確確告訴我的？」方羽沒好氣地說道。
「沒理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離火玉答道。
方羽沒再與離火玉爭執，內心有些激動。
如果說地球上的真仙級術法，就是真正的仙法，那麼……他好像還真掌握了不少。
只不過，那些真仙級術法都是極難施展的。
以方羽當年的情況，所謂的掌握其實也就是記住了法訣和套路，從未施展過，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之後有機會就可以一門一門地嘗試。」方羽心道。
「轟轟轟……」
九天神雷還在持續。
天煞府內的慘叫聲越來越少了。
哪怕是天仙遭受這樣不間斷，無死角的轟擊……也難以支撐太久。
不少天仙已經變成了一塊人形焦炭，倒在地上，氣息全無。
而側方的落長天還在堅持，但也已經有點困難。
他釋放出來的仙力不斷地被九天神雷崩碎，又不斷地修復。
到達天仙這一層面，實際上掌握的都是法則之力。
落長天嘗試動用了雷霆法則，卻一點作用都沒有。
漫天的雷霆法則，都被方羽所控制，他根本無法逆轉。
看着周圍的手下一個一個地倒下，落長天的內心逐漸崩潰。
他看着遠處的方羽，意識到自己連觸碰到方羽的能力都沒有。
他可是天煞府的府主，有合道四階的實力！
可他，連觸碰這個人族的機會都沒有！
在這一刻，他的心忽然咯噔一跳，變得冰涼無比。
「咔咔咔……」
這時，他撐起的仙力護罩再次崩碎。
「認輸！我認輸！」
落長天內心徹底崩潰，跪在地上，大喊道。
「哦？」
方羽轉過身，看向落長天的方位。
他在施展九天神雷訣后，還真沒太過在意周圍的情況。
沒想到，落長天此刻竟然認輸了。
「你確定要認輸？」方羽雙掌仍然合於身前。
只要他不撤手，九天神雷就不會消散。
狂暴的雷霆之力，仍然籠罩着天煞府的天地。
方羽緩步走向落長天。
「我認輸，我認輸啊！」落長天痛苦萬分地說道。
方羽在落長天的身前停下腳步，將雙掌分開。
「轟……」
這個時候，天地間的九天神雷迅速消散。
但天煞府已經化作一大堆的廢墟，地面全是碎石沙礫。
落長天跪在地上，雙手撐地，正對着仍處於昏迷狀態的落塵的那張臉。
「這，這是什麼術法……」
他臉色灰敗，顫抖地問道。
這一刻……他的尊嚴已經被碾得粉碎了。
「別問了，這是人族的術法，你們怎配知道？」方羽居高臨下地看着落長天，淡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