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痛不欲生

男人聲音低啞，哽咽道：「愛，我愛你。」

比生命更愛你，勝過這世間一切。

聽着他的話，她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她張了張發白的唇瓣，斷斷續續問：「那…那有多……有多愛呢？」

他紅着眼圈看着她，哽咽道：「很愛很愛。」

她輕輕笑了笑，風吹動裙擺，她面色蒼白，像是一朵即將凋零的玫瑰。

「卿卿…卿卿！」男人低聲開口，聲音裏帶着抹慌亂和不安。

她身上的血還在流，涓涓不斷的從他的指縫溢出，空氣里到處都充斥着濃重的血腥。

趙思卿看向他，目光溫柔。

她看着他輕聲開口：「那…那我死了，你會不會很…會不會很痛苦……會不會很難過？」

「你不會死不會死！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你死！」他緊緊抱着她，低聲開口，一滴眼淚從眼角滾落滴落在她的臉上。

趙思卿能感覺到他溫熱的眼淚，她看着紅了眼圈的男人輕輕笑了笑。

「我…我就是要你……和我一樣痛苦，要你…永遠…活在痛苦中……」她輕聲開口，一如既往的溫柔，說出的話卻決絕冷漠的讓男人痛不欲生。

男人緊緊捂着她的傷口，哽咽道：「你不要死好不好，你不要死。如果你恨我，那就活着折磨我！」

趙思卿的目光有些渙散，她緩緩移開視線，看向漆黑的夜空。

夜空上繁星閃爍，星星一閃一閃的，微風拂面，是難得的好夜色。

趙思卿看着夜空，輕聲道：「活着…太辛苦了…就這樣散了吧……」

這些年，她真的累了。

「我不能沒有你，別這樣對我。」男人俊臉緊緊貼着她的臉頰，聲音沙啞。

趙思卿輕聲道：「你…你要好好活着…要永遠痛苦着……」

男人垂下眸子，眼底滾下一滴淚珠：「真的，就這麼恨我么？」

趙思卿有些恍惚，看着夜空的星星，輕聲開口：「下輩子，我們…不要……不要再遇見了。」

一滴水光緩緩從趙思卿的眼角落下，她輕輕閉上眼睛。

一切，終於都結束了吧。

「卿卿，我不准你死！你不能這麼對我…不能這麼對我……」男人哽咽著開口，不斷用臉頰輕輕貼蹭着她的小臉，似乎想讓她的臉頰溫熱起來。

趙思卿的思緒越來越渙散，只覺得他的聲音越來越飄遠。

他的淚落在她的臉上還溫熱著，她卻漸漸感覺不到了。

他們說你刀槍不入、百毒不侵，可原來你也會哭的像個孩子。

這些年你強硬霸道、不折手段，可原來你愛我其實是真的。

蕭瑟寒風裏，她的身體漸漸冷硬下來，男人緊緊抱着她的屍體，含着淚光聲音低啞：「你就這麼恨我？恨到用死來報復我？」

寂靜寒夜裏再沒有迴音。

男人輕笑出聲，看着她輕聲，笑容里滿是嘲諷和寂寥。

你說要讓我永遠痛苦着，所以你死以後，我卻始終不敢去死。

你要我嘗到痛失所愛的滋味、要報復我這些年不折手段、你要我餘生孤苦寂寥蕭索，於是後來那些年我便獨守長夜、熬過春夏秋冬，日復一日年復一日，被回憶折磨，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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