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8章 剝

第1108章 剝

帘子一放下,車一走,倆人便一起回頭看向白二郎。

白二郎就把兩隻手擋在身前,叫道:「你們敢打我,我就敢回去和先生告狀。」

還沒上自家車,正好將這話聽得一清二楚的劉煥和殷或:……

殷或回家去了,他自然不會把這些事和家裏人說,但劉煥不一樣,他只答應白善說不告訴別人,可家人在他這裏不是別人啊。

他大哥一定是又出去應酬去了,所以劉煥轉身便跑去找他祖父。

劉會也剛從衙門裏回來,正在書房裏皺着眉頭寫東西呢,一見到小孫子在門口探頭探腦的,便問道:「何事?」

劉煥便笑嘻嘻的跑進去給他磨墨,然後問道:「祖父,你知道陳福林嗎?」

劉會一聽,掀起眼皮看了孫子一眼,落下筆,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劉煥搖頭,「沒什麼,就是好奇而已。」

「好奇什麼?」

「好奇祖父是不是特別討厭他。」

「無緣無故的,我為何要討厭他?」

「因為他不是好人,是個偽君子呀,」劉煥可不會像大人們想那麼多,還想着看證據什麼的,一個連聽都沒聽說過的陌生人,他當然是相信他的朋友們的了。

沒錯,他就是這麼偏聽偏信。

所以劉會一問,他就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將白善他們和陳福林的恩怨說了。

劉會目光微凝,問道:「二十多年前的事,這些都是你同窗說的?」

「是呀,祖父,那陳福林是什麼人啊,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劉會瞥了他一眼道:「他是我底下的郎中,你那同窗是哪裏人,這次打落摺子的事兒是他們的手筆?」

劉煥一愣,搖頭,搖到一半又點頭。

劉會見他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就沒好氣的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又搖頭,又點頭的是什麼意思?」

劉煥撓了撓腦袋,乾脆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主要是,他不覺得滿寶可以影響皇帝,但這事又的確與她有些關係。

劉會若有所思起來,劉煥還在一旁興緻勃勃的問:「祖父,這樣的小人你們戶部怎麼還要啊?」

劉會便掀起眼皮來看他一眼道:「小人怎麼了,這世上能有幾個君子?」

劉煥一怔,「所以祖父,您還覺得他做得對嗎?」

「屁話,當然不對了,」劉會道:「不過這種事不能聽一家之言,你不要管了。」

他頓了頓后看向他,「你什麼時候和那小神醫做了朋友的,我怎麼不知道?」

劉煥便笑哼哼的道:「您不知道的可太多了。」

劉會就用書敲了一下他腦袋,道:「行了,少在這兒吹牛,過不了幾日就是太后千秋了,到時候你大哥他們要上場騎馬射箭,我呢,也不指望你武爭文鬥了,你就好好的待着別給我闖禍就行。」

「祖父,我什麼時候給您闖過禍呀?」

「嗯,」劉會哼笑道:「那還少嗎,來,你與祖父說一說,你是怎麼在國子監里見到周小神醫的?」

劉煥眨眨眼。

劉會盯着他看,點了點下巴道:「仔細的想一想,看能不能想出什麼好理由來。」

劉煥嘿嘿一笑,轉身便跑了。

劉會就哼了一聲,「臭小子。」

劉會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正在寫的摺子,將它拿起直接撕了丟到一旁的火盆里,他嘆息一聲。

若果真如此,那就沒必要替他爭取了。

劉會想了想,招來一個下人,「你去打聽一下,近日從陳福林家裏傳出來的話,有沒有關於他們家老爺二十多年故人的消息。」

下人應聲而去。

陳福林今日突然收到這樣的打擊,一時還有些恍惚,回到家時都沒怎麼反應過來。

所以並沒有驚覺到家門外添了許多人。

但庄先生卻是第一時間警覺了起來,一聽滿寶回家繪聲繪色的說了這麼一通,他便道:「這幾日你們出門謹慎小心些,連說話都要多謹慎兩分。」

白善問:「難道他還真想狗急跳牆嗎?」

庄先生搖了搖頭道:「防的卻不是他,而是如今盯着他的那些人。」

三個弟子都一臉迷惑。

庄先生便道:「若是往常,陳福林暴出這樣的醜聞沒什麼,最多御史台彈劾他一頓,不是當年他做的事被查實,便是我再落一身不是出京去,可這會兒他正值升遷的時候,牽一髮而動全身。」

庄先生也是給人當過師爺,參謀過政事的,因此道:「這時候,他不論是往上一步,還是原地不動,或是往下走一步,都擋了人的道兒。」

「有人想他升遷,也有人想他站在原地,可能還有人想把他拉下來,」庄先生道:「這麼多人盯着他,而我們是目前唯一與他有最大矛盾的人,你們小心被人當成了刀使。」

三人一聽,連連點頭,乖巧的不行。

庄先生就盯着滿寶道:「尤其是你。」

滿寶縮了縮脖子,「怎麼又是我?」

「不是你是誰?如今你出入皇宮,一言一行都不能出了差錯,你倒好,還主動挑起事兒來,」庄先生道:「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兒,小心為師打你板子。」

滿寶小聲道:「我可沒說陳福林的事兒,我就是和皇後娘娘提了您,說您特別厲害而已。」

庄先生便橫了她一眼,滿寶默默地不敢說話了。

庄先生便揮了揮手道:「行了,去洗手準備吃飯吧。」

三人乖乖的應下,退出去時彼此擠眉弄眼的使了一個眼色。

圍牆外面的世界風起雲湧,圍牆裏面的一家人卻開開心心的吃起晚食來。

這一天的晚食,有很多人都食不知味,也有很多人在外觥籌交錯,打點關係,更有許多人在微涼的秋風中奔走,尋找著各種他們需要的訊息。

沒幾天,陳福林就被人剝得只剩下裏衣了,雖然還沒有查到內里,但僅憑這些東西,也足夠有些人窺探到更多的東西了。

其中最為驚訝的恐怕就是工部的柳郎中了。

同為郎中,而陳福林又是老前輩了,他跟他還是挺熟悉的,他一直覺着他是一個老好人。

優點是老好人,缺點也是老好人,卻沒想到老好人的面孔下還藏着這樣一副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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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種田,掌家娘子俏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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