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我不喜歡，太聰明的孩子
「孩子，仙是什麼？」熟悉的聲音回蕩耳邊，雖然是第一次聽見但還是覺得熟悉，林業抬起頭，看到一個老者在自己面前。
除此之外，世界一片空白。
「我為什麼在這裏？」林業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但很快就記起了之前的一切。
接觸毒珠的時候，他大腦猛地震動刺痛，神識之毒順着指尖刺激到了他，但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心臟一次鼓動劇烈的收縮，特殊波紋擴散，毒素就被瞬間祛除。
「神識之毒……」林業喃喃，右手改抓為鏟的把珠子下面的泥土鏟了起來，手心靈紋閃動循環，火焰燃燒將泥土固定成圓球，暫時封住毒素擴散后收起，先是捂了下腦袋，然後按按心臟位置，然後又按著腦袋，目中露出迷茫之色。
「這星霧到底是什麼？然後融合者免疫毒素，甚至能免疫神識毒素，這應該是好事才對，不過為什麼在一瞬間，我有種對星霧強烈至極的排斥感覺，為什麼？」
林業沉吟，在他感受中身體散開的星塵光芒緩緩歸攏，已經收攏了接近七成左右，隨着每一次呼吸、身體的慢慢成長，收攏都會加快一些，他能感受到在完全歸攏的時候，他的心臟會出現某種質變，也是他築基的時候。
這應該是很值得欣喜的事情，但他一點沒開心起來，心裏遲疑，思索這個問題，但想着想着……他開始將目光轉移到手臂上的青色印記上了。
「對了，我當時為什麼會忽然將注意力轉移到感魂印上面了，好像之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空白世界中，林業苦着臉，百思不得其解，抬頭，看向老者。
「老爺爺，我們之前見過？」林業忽然詢問。
「夢裏見過。」老者微笑。
「夢裏面也問過這個問題？」
「誰知道呢。」
老者笑容可掬，明明是第一次見的人但莫名的沒有那種抗拒的感覺，林業覺得古怪的又扯了幾句，扯天扯地扯空氣，但老者都笑着配林業扯下來了。
明明是和一個陌生人談話，但不知不覺的，心裏最後一點防備被放了下來。
彷彿許久不見。
「吶老爺爺，那你覺得什麼是仙？」林業反問。
「我覺得，仙是一種精神。」老者抬起頭，眼睛中似露出嚮往，又看着像追憶的樣子。
「仙……是一種意志。」沉默許久，他輕聲說。
「茫茫九重天，茫茫三千道，也是茫茫三千路，路有分支，每個分支都是一個人的起點，用意志邁開腳步，走在路上，走得越遠，獲得的越多，但路是否正確？心若不堅就是誤入歧途，偏離三千正道，但心若堅定，就會匯入到三千正道，走在路上，最終終點就是仙，得到一切，凌駕一切，逍遙自在。」
「仙是終點。」
「這是老爺爺你之前問誰問到的？」
「被發現了？第一個回答這個問題的人，記憶太深刻了，之後問過許多人，我也只記得這個。」
「聽着很玄乎，有大道理的樣子。」林業暗嘆，看着老者，目光清澈。
「我覺得，沒什麼仙不仙的。」他不知不覺的，脫口而出。
「仙人之所以被稱為仙人，是因為會法術對吧？以前是這麼覺得的，但法術真的就玄乎么？翻手之間就會火焰燃燒出來，但人體每時每分到在燃燒提供能量周轉全身，邁步之間釋放雷霆，但人體就是用微電作為活動傳輸信號的。」
「仙人能用手打爛鋼鐵，普通人也可以，只不過多少次而已，總能做到的。」
「質量守恆，對於整個世界來說不會憑空出現什麼來，就算成長得再牛掰再厲害，世界的原子總數都不會出現改變，就算是仙，就算凌駕一切，都還是在世界裏面，就算衝出了世界，一切構成都是從這個世界來的，改不掉。」
「仙用的，是這個世界的道理、科學，就像人一樣，想拿重物，力量大的可以直接拿起，力量小的，就用槓桿原理抬起來，或者造個靈械抓起來，方法多得是，看想到哪個用哪個，不會就換另外一種方法，做不到，可能只是沒找到方法，或者沒找到那種道理。」
林業說着忽然一頓，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什麼會說這些話來，眼睛露出茫然，老者已經站了起來，看着林業，許久后，苦笑搖了搖頭。
「世間無仙，這是你的答案么。」
「回答了三次，和我聽到的任何一個都不同，我記住了……就幫你一次。」
「雖然有些太遲了，不過也許……不晚？」老者忽然露出深邃的笑容，一點林業眉心，林業茫然，身形崩潰化作碎片。
然後碎片變回灰塵，看着灰塵消散，老者沉默中，忽然轉過身，看向旁邊。
「洛小姐么……不論是第幾分身，但老夫已經聽到答案，不會再問，還請小姐放心。」老者微微欠身，似一拜的樣子，空白中空無一物，但仔細去看的話，好似有無形的線條，勾勒女子的模樣，她一直都在。
凝神看着老者許久后，消失不見。
第二層中，林業身子猛地一顫，瞳孔收縮，思緒如狂潮般湧入腦海，漸漸的后脊發涼，回想經歷的一切，種種不自然的地方在同一時間爆發起來。
「為什麼何東和那蘇上景明顯有關係，我會忽略！」
「為什麼那何東沒有進入遺跡，我沒去多想！」
「為什麼我會這麼自然的接受星霧對自己的影響！……星霧，對了星霧，這霧氣在強化我的身體，驅散神識毒素，這星霧能影響我的思考方式！」
「像是刻意隱瞞，或者引導我忽略某些東西！！！」
隨着那老者一指點落後，某種蒙蔽雙眼的神秘力量被強橫驅散，如守得雲開見月明一般，以他的聰明立刻發現很多明顯的端倪，看到真相！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起老者的話語，林業瞳孔收縮猛地神識內斂看向心臟，只見星塵般的光芒已經收縮近八成，接近完全收攏，而且還在慢慢加劇的樣子。
林業心裏咯噔一聲，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險感覺驟然爆發而開。
「不能完全收攏！」林業眼睛露出果斷，抬手猛地抓向心臟。
下一秒，他抓空了。
「我不喜歡，太聰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