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上課認真聽

趙雪周圍有不少人圍着，除了她這個小圈子外，其他位置比較零散，沒幾個人坐着的，能說這些人之所以來上這節課，主要的原因還是趙雪。

「吶吶，天明境是怎麼樣的啊？」

「趙小姐這麼好看，應該有不少追求者吧？」

「為什麼要來留學呢？」

不僅僅是長相漂亮，趙雪在典禮上的表現也是大放異彩，再加上入學之後，其表現出來的端莊氣質，加上其天明境交換生的身份帶來一絲神秘色彩，立刻引來了不少關注，而對於一連串的問題，她也是露出笑容，一一回答。

只不過她心裏也是暗嘆，畢竟她今天真的就只是來上課的而已，這種問題說多了也覺得疲憊。

「戰武系藍逍報道，扣除5個積分……」課室門口，機械的提示音響起，那是簽到的聲音，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趙雪轉頭去看了一眼。

只是近幾天上課時，從一些人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而已，並不是認識，此刻看過去，看到一個少年從門口走入進來。

十五六歲左右，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樣子，一邊吃着顆果子一邊走入進來，長得么……還算俊朗，不過造型上有些邋遢，髮型略顯散亂，身上還有些機油的氣味，看上去應該是靈械繫的學生，趙雪是這樣想的。

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沒有太過在意的樣子，而走進教室，林業也是抬頭，看了那被人圍起來的圈子一眼。

他剛剛像察覺到那裏有一道目光投來，只不過一閃即逝，讓他覺得是個錯覺，但除了那裏之外，還有其他目光朝他看來。

隱隱似能聽到笑聲，林業也沒有多大在意，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將手上的果子吃完，又掏出一顆果子出來吃着。

要是有熟悉林業的，一定會覺得詫異，畢竟這貨很會精打細算，要平常還好，但現在可是欠著債的，果子沒閑錢買才對，這不是林業掏錢買的，而是自己種的。

在店鋪房間的盆栽內，赫然有一株藤蔓延展而出，瀰漫小半個室內，結出果實，三天前還只是一粒種子，但通過破解，種在能正常運轉使用的械土上，立刻能快速吸收天地靈氣，並且根據械土的程式輔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生長起來，才形成那樣的規模。

要只是這樣的話也不能證明械土有效，這種催化生長會影響植物本身，造成傷害，作為測試，林業摘下果子，吃下肚子……沒有胃痛，是能吃的，證明這械土能正常使用。

入口的一瞬這貨流下了淚水，不只是因為好吃，還有他終於感受到付出有了回報，想想這幾年，幹啥啥不順，過得很不容易，但現在拿到械書，並且實測真的有用后，才有終於回本了的實感。

「械土在運作上是沒有問題的，只不過深層寫入的程式裏面有部分被加密鎖上了，只能在特定區域使用，除非是破解進入，不然的話就一直只是一堆廢土而已。」

「有了械書支持，破解並修改械土內的程式對我來說很簡單，但換做其他人的話，就算有械書支持，也很難立刻發現這個問題，最主要的……還是對應知識量的問題，因為靈械、靈網是我的老本行，才能快速破解，不是做這個的，就算怎麼去做詳細羅列出來，也會覺得看天書一樣，雲里霧裏。」

「還有道靈訣……」在林業這麼想着的時候，一個男人走進課室，他相貌中年，厚眉方臉，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在他走進來后，那些學生快速坐了下來。

「上課了，這節是靈紋課，既然選擇來聽，我希望你們能聽入腦子裏面。」中年男子環顧眾人，聲音比較冷淡，目光明顯是落在趙雪那邊，人數明顯比較密集的位置。

林業坐在靠後排，聽到要上課後就要拿出本子和筆來，不過抬手時忽然動作一頓，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身旁居然有個人坐過來了。

「喲，你好。」是一個少年，看對方也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樣子，應該是這一屆的新生。

「我叫何傑，這位同學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啊？」少年低聲打招呼，打量林業時，似感覺有些眼熟的樣子。

他倒是沒有立刻認出林業來，雖然林業鬧出動靜不小，能給人留下印象，但在這之後就沒鬧出什麼事情了，而在玄靈學院競爭的氛圍，還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出來后，林業這個頂多也就是個過期新聞，大部分人雖然會記得名字，但樣子不會太記着，現在看到后頂多覺得有些眼熟而已。

「哦。」林業回了一聲，把本子和筆拿了出來，像要聽課做筆記的樣子，而何傑看着林業，眼珠子一轉，露出笑嘻嘻很自來熟的表情。

「喂你知道么，這節課大部分人都是沖着趙雪過來的，她是天明境的天驕交換生之一啊。」

「畢竟上這節課的可是那個袁老師啊，性格古板得很，對學生苛刻，要沒有趙雪在的話怕這節課可沒幾個人會來。」

「還有啊……」

林業聽課做着筆記沒吱聲，但何傑倒沒覺得什麼，反而越覺得這傢伙應該是有點東西的，畢竟性格怪癖的厲害傢伙他見過不少，而且他性格天生話癆，喜歡多交朋友，搭著話搭著話就差不多能混熟了。

不過他沒說完，立刻一道流光驀然射來，砰地一聲打在何傑眉心上，讓他吃疼悶哼一聲，下意識的抬頭一瞪眼，然後在看到那袁老師抬手指着他，沒有說話但目中冒出冷光時，立刻慫了，訕訕笑了下后縮著腦袋，拿出筆和本子，學着林業的樣子裝模作樣起來。

「施暴學生啊……」當然這句話他也就敢在心裏嘀咕，不敢說出來的。

袁老師冷哼一聲，繼續講課，而林業正動着筆，和旁邊那貨裝模作樣不同，他是真的在做筆記。

「這裏是這樣……」

「熱量會對靈紋運轉造成這個影響啊，原來我之前想錯了……」

「靈紋數影響輸出功率？這個我還真沒想過……」

貌似還有不少沒理解的樣子。

林業之所以過來上課，一方面是沙穆的建議，另外在道靈訣的破解上也有了瓶頸，破解到40%后就很難推進下去了，這和他的經歷有關，他是自學成才的，歲數擺在那裏，這就造就了他就算靈網靈械上造詣不錯，但嚴重偏科，就算專門研究過靈紋，也只了解過靈紋的片面，沒有過於深入的了解，在很多基礎性的知識上，他是缺乏的。

這個問題之前沒發現，但嘗試上靈網下載教程，翻閱一些相關難題的時候，立刻感到了壓力，想了想就來上課了，畢竟他就在天下聞名的四大學院裏面，好好的資源，能用白不用。

不過林業本就聰明，而且因為更早接觸了不少學術性難題的原因，現在回過頭來聽一些基礎時，則是簡單太多。

袁成業目光掃過教室，看到唯有不多的幾個學生在細心聽課，其他的大都只是過過腦子的樣子，內心冷哼，繼續講課。

「靈紋就是在身體上刻畫的迴路，引導出身體的潛力，並吸收靈氣淬鍊身體……你們還有什麼問題么？」袁老師聲音冷淡，最後一句只是臨近下課的慣例開口而已，要沒有人提問的話，他就會直接離開。

立刻就有幾人聞言站起，其中就包括趙雪。

袁老師淡淡回答，問題都是這節課上提到過，但沒聽懂的點，全部解答后，最後一排的一人站了起來，是林業。

「老師，火球術怎麼用三靈紋施展出來？」林業開口，雖然是站起來問了但眼睛沒有移開手上的筆記，似還在專心計算推衍這個問題的樣子。

他這一問，頓時課室內不少目光聚集過去，看着林業，眼睛露出古怪和好笑之色。

「這傢伙在神遊吧，剛課根本沒講這個。」

「他居然還琢磨這種東西，純屬就是浪費時間。」

「看他有點眼熟，難道是某個很出名的逗逼我沒認出來么？」

陣陣似嘲諷的聲音在學生私下傳開，就連在林業旁邊的何傑也是愣了一下，再看林業時，眼神也有些古怪。

「而且站起來還低着頭，裝模作樣的，他是不知道老袁的脾氣，故意討打？」想到剛剛林業根本沒抬起過頭，何傑就覺得這個說法更加合理了。

靈紋就是迴路，可以用來修行的同時，另外一方面就是可以用來施展法術，隨着身上的靈紋越多，可以有意識的讓靈氣在特定的靈紋上運行，這些被選擇的靈紋連接起來，構成一個特定的循環，能擴散出不同的效果，這就是現代法術的由來。

就像是機械，只有構成特定的迴路，才能正常運轉。

但就算靈紋的泛用性要更高，因為根據修行功法不同，凝聚出來的每道靈紋不同、能構成的循環也各有不同，所以每個人能展開的法術看似一樣，但實際上還是不同的，只是施展出來的效果大抵一樣而已。

能使用的法術，也基本都是和修行功法捆綁授予，很少有人專門琢磨這個，有那個閑工夫還不如用來閉關修行。

而其中最基本的火球術，也基本都是七靈紋構成循環，也有五、六靈紋的，但三靈紋構成的卻是很少能知道，因為構成起來，也因為太過簡單無法展開法術。

就連袁成業聽了后也是愣了下，眉頭一挑看向林業，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

「哦？你展開靈紋構成是怎麼樣的？」

林業聽后抬頭，沉默少傾后在本上快速畫了一隻手臂，上面還有三道迴路的樣子，看上去也是簡單，只是形成一個簡單的循環而已。

「老師，這樣應該是可以形成火球術的，就是不知道最後一步怎麼做。」林業這樣說了后，沉吟了一下，還在手臂旁寫了兩個數字，讓其他學生再看林業時，就像是看逗逼一樣。

因為他們去看也只是覺得那是隨便亂畫而已，但袁成業在看了后，卻是眼睛一亮，沉吟少傾后緩緩開口。

「你在計算時，應該是將靈氣勻速流轉的吧，試試將第一紋加速，第三紋逆流。」

沒有和其他學生想的一樣怒斥出來，這樣的回答讓人們一愣，但林業聽了后，目中卻是驀然迸出光芒，低頭嘀咕幾聲，似恍然大悟的在本上迅筆疾書，說了聲謝謝老師，坐了下來。

「後生可畏啊，你們應該學學這位同學。」像還在想着些什麼的樣子，看着林業，袁老師目中露出一抹欣賞，再看看其他學生，目光立刻冷淡下來，除了幾個，其他都是另有所圖，恨鐵不成鋼。

甚至連趙雪這樣的天驕，在他看來比起林業，都還是遜色一些，因為她是天賦不錯，不夠勤奮好學。

那些學生摸不著頭腦，老師那沒有掩飾的表情，讓他們眼角抽搐，但想到袁老師的脾氣都低頭沒有說話。

「他……」趙雪看向林業，鳳目一閃，若有所思。

直到下課，氣氛都有些古怪，那些學生錯愕想不明白事情，只有袁老師在離開時，想到林業的樣子，還是覺得欣賞。

「那學生應該是想做學者的吧，居然開始研究起靈紋的問題，那三靈紋我說的看似簡單，但實際上還需長度、手臂彎曲，而且那兩個數字，分明就是脈搏的區間數值，只有達到那些條件，才能真正展開出法術，能研究到那個程度，不可能造假。」

這個問題，就算是他也要思索一陣，而且還是看到實物圖和實際數據后才想得出來，對於那個學生很不錯，他想不到，噩夢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