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眼皮底下

「還有聚靈陣的設計圖，憑大小姐的能力，不難摸清吧？」林業看着分身，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后，那分身再次翻了翻白眼。

「是不難沒錯，明天就能完成，我可以幫你完成這個計劃，但也是要報酬的。」

「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這個報酬要你答應，算上當初偷我家東西的賬一筆勾銷，怎麼樣？」分身看着林業，說道。

說出答覆時，分身沉默片刻后才做出回答，分開的兩句，第一句帶着輕鬆，但第二句卻和那種帶着放鬆的語氣不同，似帶着重量，說出時凝神看着林業，讓他目光一凝。

「……可以，畢竟是我欠你的。」少頃后，他這樣回答，立刻讓分身嫣然一笑，身形漸漸淡化，縷縷靈氣從身上散出，瀰漫進入通風口消失不見。

說實在的，這個要求沒有具體太過含糊，換做其他情況林業不會答應，但早在之前，在黑客進對方資料庫被抓了個正著后，林業就是理虧的了，但當時洛喬兒卻沒有以此做說法，也成了林業心裏的一個疙瘩。

這貨心虛，所以就算知道洛喬兒同樣在玄靈學院，要不是對方主動找上門，他是不大想見這位大小姐的。

而現在提出的這個條件，雖然林業是不大情願的，但也還是可以接受。

「哦，對了。」在幾乎完全消散時，那分身似乎想起了什麼一樣，散開的靈氣一頓，再次凝結一些，補了一句。

「那個何洛書，我能做掉他么？」

「……多少算個朋友，最好不要。」

哦了一句，分身化作的靈氣全部進入通風口中，看着欄桿后的一片漆黑，林業沉默不語。

「難道當初那貨栽了的原因就是去偷窺洛喬兒的？」

搖了搖頭，林業苦笑中不再多想，繼續研究金剛訣起來。

刨根問底，就像一般人做不熟悉的菜會很規矩的照着菜譜做，但專業的廚師會去解析是怎麼樣才會做出這樣的味道。

將每一個細節都解析開來，並拿出一張紙條記錄，煉體功法和一般功法存在不同，但相對來說也簡單不少，通過之前的學習，林業很快就清楚金剛訣是怎麼構成的。

並且結合自己身上的靈紋，在心中勾勒出了一個優化的思路，又重新計算了一遍后，林業起身走出禁閉室，開始在地下一層的樓道內遊盪起來。

在知道自己是被坑了后，林業一有空閑就會四處走走，整個樓道佈局完全記憶腦海，現在再過一遍時，卻是走走停停，經過一些位置時，都會咬破指尖，將血液按在牆壁上面。

這個過程，自然會被樓道內的監視器拍到，此刻在監控室內有幾人值班，其中一個身材臃腫的男子看到這個畫面后，臉上露出譏諷，招呼起其他同事。

「喂你們看，這傻小子又這麼幹了，嘿嘿，我是不明白他是真傻，還是有自虐傾向。」

「我覺得吧，這人應該是石隊長的蠢親戚，不想讓他在外面丟人才把他扔進來的。」

「這種話這裏說說就好了，為什麼監禁此人我們心裏都有數，還聽說這人靈械方面挺厲害的，看來都是謠言，腦子不大好使。」

幾人看着畫面，露出和胖子一樣的表情，哈哈笑談了幾句后就重新回到各自崗位上，但卻始終有一個人注意著關於林業的那個畫面。

這是上司特別要求的，對於林業，石元凱相當重視，尤其是在經歷了各種遊說后，這種重視更上升了一個層次，特地叮囑輪值的下屬，要盯緊此人，防止出現什麼意外。

林業這種滴血按牆的舉動，其實一直以來就有了，一開始時那些守衛還是注意，特地派人過去查看一下，雖然看那些都只是普通血液，而且檢查后沒有任何問題，但還是選擇清理乾淨。

只是清理了之後沒過一陣，林業又四處走動，同樣的操作，但位置卻是不同，極為隨意，幾次三番下來，一按就去清理，讓守衛都覺得厭煩了，放着不管一段時間后也發生什麼事情，久而久之，也就懶得去動了。

甚至其和何洛書交易金剛訣的事情也是清楚，一個搞靈網和靈械的居然去煉體，而且還是用價格不菲的靈網數據去交換一門不算昂貴的功法，成了監控室中的一個笑話，他們覺得林業是腦子是有些毛病才被關起來的。

「算了，不管這傻小子是什麼毛病，再過一陣我們輪值的時間也就到了，想想也是爽，幫石老闆多看着點這傢伙，就能多拿兩滴靈液，我覺得應該謝謝這傻小子才對。」想到靈液，胖子舔著嘴唇，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那裏有一個小瓶，裏面裝着兩滴散發熒藍色光芒的水液。

雖然只是裝了兩滴，但兩滴水液揮發散發出的濃郁靈氣卻是瀰漫開來，形成霧氣充斥瓶子，要不是密封性很好，怕立刻就會消散一空，除了胖子之外，在其餘同事手裏都有這麼一個瓶子。

所謂靈液，是給輪值守衛的工資，監察院地上地下的靈氣濃度有着質的區別，地上濃郁，而地下才勉強夠用，至於第二層則是幾乎隔絕，無法修行。

為了讓守衛心甘情願的輪值，監察院會派發靈液給予守衛，這靈液就是靈氣極度濃縮后，由氣化液的一種變化，派發給守衛的一般都是低等靈液，只要一滴就能提供三個月的充足靈氣修行。

而監察院之所以地上地下這樣的差距，其中的原因是聚靈陣的隔絕，監察院的整個地面佈置有特殊的聚靈陣，持續不斷凝聚外界靈氣，從而讓監察院始終靈氣濃郁，但只是地面上的，地面以下則是通過聚靈陣的一些隔絕，無法受益，所以靈氣始終濃度不高。

除此之外，部分靈氣也會通過陣法的凝縮轉化，在監察院陣點的器皿中凝聚出靈液，再發放到各位守衛手中。

監察院的陣法構造，林業心裏清楚，在樓道走了一遍后，去看了下第一個按下的血點，果然沒有被擦拭時，目光一閃。

那只是普通的血點而已，這一個月多次這樣操作，為的就是麻痹監控室的注意，現在做的，就是最後一次踩點測試，收回目光，林業回到禁閉室裏面。

「一個月的操作沒有白費，樓道的佈置已經熟悉，剩下的就只有監察院聚靈陣的佈局圖，還有通風口的佈局圖了。」林業深吸口氣，心臟怦怦快跳了一些，有種當年算計進入禁區，並且經過無數計算，確保萬無一失后的感覺。

「通風口連接其餘禁閉室，只要準備到位了，我有信心，在整個聚靈陣的下面，佈置一個小聚靈陣出來，這個陣法和大的不同，陣點是我，將整個地下一層的靈氣都集中凝聚進入這個禁閉室裏面，為我所用，這才是監察院欠我利息……的零頭而已！」

「還只是開始而已……」目中有光芒閃動，無人的房間，他桀桀桀的自己怪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