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牢籠
「前輩把小子叫來不會只是為了這些樹汁吧？還有前輩剛才說太弱了是什麼意思？」吳天問道。
「嘿嘿！」黑老老妖無聲笑道：「你是想問怎麼離開此處吧？別想了，能離開我又怎能被困無數年？」
黑山老妖的話讓吳天跌落谷底，這不就是囚禁了嗎？而且還是沒有期限的囚禁，跟死有什麼區別？
當初被囚禁幽冥地界，好不容易擺脫掉，現在又是一個更加絕望的囚禁環境，看來自己還真有牢獄之災啊。
「如果你是神境甚至王境，我都有把握讓你離開，可惜你太弱小了。」
吳天憋了憋嘴，說道：「我想前輩境界高於神吧，你自己都離開不了此地，又怎能讓比你弱小的神境離開？」
既然知道離開無望，吳天低落的心情也放開不少，他一直不願意跟強大自己太多的存在呆在一起，原則上是遠離他們，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道，誰能保證不會被人無緣無故殺死？
只是現在既然知道離去無望，那種對強者的恐懼也淡了不少，所以說話隨性了些，人都如此，生死都看開了，還有何事不能坦然面對？
「哈哈！」黑山老妖失聲笑道：「小娃娃心性不錯，也罷，反正困住無數年來，確實有些寂寞了，老夫就跟你好好說道說道。」
「你覺得老夫和那些你一路過來看到道界內的道友都是被囚困於此嗎？」
吳天皺眉：「不然呢？」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黑山老妖停了停，又說道：「我們確實是困在此空間無法離去，但這些道界卻是自縛，以自身道法凝聚規則，自成一方小世界，可以讓我等消耗降低到最小，想離開道界，只不過是一個念頭而已。」
原來一路看到過的光團叫道界，吳天心有所思，卻沒有打斷黑山老妖，只聽他繼續講道。
「我們都是在追尋一個秘密來到了此處，雖有所收穫，卻無力逃脫，據我所知，也許圠那逃脫了。圠那你也許不知道，但他有個外號叫鏡中魔像，實力在我們六老中公認最強，而且本體特殊，能離開此地的也許只有他了。」
「當年在更早也許有人來過此地又成功離開，我們也是追尋先人腳步來到了此地，小娃娃，你來自萬靈界，應該聽說過三葉妖主人名字，我就是追尋他的痕迹來到這裏的。」
「什麼？三葉妖主？」吳天自然聽過三葉妖主的傳說，那幾乎是古今第一人，強大無匹，重傷垂死還能隨手滅了神王。
古今有記載的神王用手都能數得過來，很多人都覺得神王已經到了修行的終點，可三葉妖主想殺就殺，就像捏死一隻螞蟻。
通常是神境扛過輪迴劫才能算是神王，但有多少人能扛得住輪迴劫？連道祖和佛族第一世阿彌陀佛都沒扛住，可見輪迴劫多麼強悍。
並不是那些神王在神境時比道祖他們強大，只是很多神王都取了個巧，雖然立足神王境，卻也是付出代價，終身再難進步。
千萬世來，無數人對輪迴劫研究，終於世人找到一個取巧的辦法，不過同樣兇險無比，但相對硬扛輪迴劫來說，容易不少。
很多王境一直壓制着修為，不去渡小輪迴劫成就神王果位，而是熬到輪迴劫來臨，等輪迴劫即將結束之時，引動小輪迴劫，借勢天地間輪迴劫遺留的殘缺秩序衝擊神王果位，也算是另類渡過了輪迴劫，只不過這樣吸收到的輪迴劫中蘊含的秩序終究是不全的，所以終身止步於此，下一個輪迴劫再也扛不過了。
「不錯，來到此處的很多都是追尋三葉妖主的腳步，但我發現有一些人是先存於此地，應該比三葉妖主來得還早，或許三葉妖主生前發現了什麼，也是在追尋先人腳步。」
「理論上此地只有神王境才能進入，不過確實也存在漏洞，那就是空間之道，不然就算我想接引，你也進不來。」
「空間之道太過神秘，只是想精通太難太難，老夫雖然有所涉獵，也只不過是半懂不懂，很多年前，老夫有幸見到一位精通空間一道的女娃娃，雖然初入神境，但對空間的領悟老夫也是暗嘆不如，你若想離開此界，估計也只有她或許有辦法。」
黑山老妖想起往事，傾嘆一聲，那人給他留下無比驚艷的印象。
「我都困在此處了，上哪去找那前輩啊？」吳天無語，都困住了，怎麼出去找？要真能出去，又何必去找？
「她們也困在此地，想來也沒能離去吧，能不能找到他們就看你造化了。」黑山老妖指著一個方向，說道：「最後分開時他們是往那個方向去了，具體老夫也不知。」
「她們？」吳天疑惑。
「對，他們，是一伙人，都只在神境，老夫跟他們相處過一斷時間，個個資質超絕，且是來自同一個地方，領頭的是一位男娃娃，天賦是老夫平生見過最驚艷的一個，若給他時間，恐怕最有希望成就神王果位的人，不是像我這般投機取巧成就神王果位的神王，而是真正的神王，可惜了。」
「他們要能出去也早出去了，不能出去找他們也沒用。」吳天希望渺茫，連黑山老妖他們都被困住，自己想出去簡直是天方夜譚。
「也許吧！」黑山老妖嘆息，說道：「老夫研究了很多年，進來之前也做過很多準備，此地確切說是一方牢籠，應該成於這個宙紀之前，到底是何人或者是哪個勢力佈置的就不得而知了，什麼目的也不知。」
「這種能自主運轉保持穩定的牢籠缺少不了穩定的能量供給，像幽冥地界的冥谷就是能源之一，每一個能源源頭就是一個入口，老夫就是從冥谷進入的，這種能源源頭恐怕有很多個，具體數量老夫也不知。」
「但終究年代太久遠了，或許有些能源源頭出現了問題，導致這牢籠空間並不太穩定，每當外界離這不遠的空間出現紊亂時，牢籠內就能感應到，到時跟着攪動空間，形成空間裂縫，是有把握逃離的，可惜你太弱了，根本承受不住空間裂痕內的力量，進入只有死路一條。」
聽到此處，吳天不由打斷道：「我進來時不就沒事嗎？還有既然出現空間裂痕，我想那股力量對你們來說不成問題吧？為何你們不離開？」
黑山老妖啞然失笑，說道：「你能安然進來，靠的是老夫蛻變下的樹皮維持，而且是有老夫在內主動牽引，才能成功，這些樹皮也只跟老夫能感應到，就算外界有強者想接引你，感應不到你的存在也無能為力。」
「至於我等為何不離開，是在牢籠內呆太久了，此地的秩序早已融入到內體無法驅除，離開牢籠必死無疑，以你現在這境界，呆個三五年也別想離開了，而且你實力太弱，根本凝聚不出道界，三五年時間同樣會靈力乾枯而死，就算讓你進入我這道界內，最多也只活個十年左右。」
黑山老妖的話讓吳天希望徹底破滅，進入牢籠后吳天確實感應不到任何靈氣魔氣，根本無法從天地間補充體力，而人體每時每刻都在消耗，這種只出不進的情況只是讓他在緩慢中等死，還不如來個痛快。
「這些樹汁確實能讓我支撐很長一段時間了，雖然那髮絲比樹汁的價值大，可在這牢籠內也是無用之物，這樣吧，你進來我指點你幾日，或者強行助你修為提升到聖境也不難，這樣你也能多活些日子。」
黑山老妖話一落，一個念頭，吳天就往他道界內飛去。
吳天皺眉，心中想過這是否是黑山老妖的騙局，引誘自己進入有其他目的，但想想又覺得可笑，就算是個局，自己也掙脫不了，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手段都是形如廢土。
眼前一花，自己就出現在黑山老妖道界內，在外時這暗淡的光團並不大，也沒有多餘空間，只夠黑山老妖容身，但進來后黑山老妖一個念頭，道界變寬不少。
「不用看了，道界大小可隨心所欲，你若成神自然知曉，若出不去了解也是多餘。」
黑山老妖混濁的眼神仔細看了眼吳天，卻讓他昏昏欲睡的神情凝重了不少。
在道界是沉睡消耗是最小的，像他為了防止不必要的消耗，平時都是在沉睡之中，像剛才跟吳天那一番話，就消耗掉他沉睡中十幾天的能量，大略感應到吳天修為後並沒有細瞧，也許在外界這種消耗微不足道，但在這牢籠內是消耗一點就永久沒了，自然是能省則省。
「你竟然服食下一整滴樹汁，別說你只是圖騰境，就算是一般的聖境也不敢服食一整滴樹汁，還真是奇怪。」黑山老妖來了絲興趣，首次認真的打量起吳天，越看越有趣，不時說道：「經脈晶瑩透徹，這是十二正經異術覺醒，而且還打通了奇經八脈，有點意思。」
「丹海闊實堅韌，恐怕古今都難找出能與之匹配的記載，有意思有意思！」
黑山老妖邊看邊說，連連點頭，露出讚許的眼神。
突然，黑山老妖驚住了，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驚訝中帶着激動：「這……你這道種……你走上了那條路？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與扎那六人就是因以身種道才開闢出幽冥地界，無數年的嘗試發現根本不可能成功，以身種道只存在於傳說中，你竟然……」
黑山老妖激動得站了起來，雙眼不在混濁，綻放出光彩，圍着吳天慢慢渡步，激動的說道：「小娃娃，跟老夫說說你是如何走上這條路的，」
看着黑山老妖激動得像個孩子，彷彿長久期盼的希望終於出現了，不忍隱瞞，把寒武塔內的情況一一講出。
黑山老妖認真聽完后，露出有所思神態，喃喃自語道：「難怪，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