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V063】深夜產子(二更)

第206章 【V063】深夜產子(二更)

她瘋了才會和這傢伙去驗身!

俞婉覺得趙恆這種男人,打死了也不解氣,要說他是惡人,他又沒觸犯任何一條律法;要說他是好人,卻活生生逼死過一個無辜的女人。

這樣的男人才是最讓人窩火的吧,原主寧可忘掉他的一切,也是因為寒心到了極點吧。

「趙恆,枉你是個讀書人,說話這麼不過腦子的嗎?」

她雖沒親身經歷過,卻也明白驗身對一個古代的女人意味着什麼,那幾乎是一種屈辱,堂堂科舉秀才竟把這種渾話掛在嘴邊,他的素質呢?都喂狗了嗎?!

「我從前真是眼瞎,才會看上你這種斯文敗類!」

「我……」

俞婉厲喝:「你給我閉嘴!你忘了我是怎麼為你趙家做牛做馬的,聽到兩句風言風語便嚷嚷着要退了我的親,為把你自己摘乾淨,不惜當着全村人的面毀我清譽,之後,又為了逃那三百兩銀子,連夜搬離蓮花村……這一樁樁、一件件,像是個男人會做的事嗎?」

趙恆辯駁道:「不是我要詆毀你清譽,我也沒料到我妹妹她……」

俞婉冷冷地打斷他的話:「所以別的罪狀你都承認了?」

趙恆一噎。

承認也不是,反駁也不是。

所以他就說她不是阿婉吧,他的阿婉,沒這麼咄咄逼人,更不會這般伶牙俐齒!

趙恆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見俞婉朝自己走了過來,俞婉在他面前蹲下身,探出一雙纖細的手,揪住了他的衣裳。

他勃然變色:「光天化日的……你……你要做什麼?你這女人,還有沒有羞恥——」

心字未出口,俞婉已經接下了他的錢袋,將碎銀全都倒了出來,不咸不淡道:「一共二兩,還欠我二百九十八兩,你日後,要麼躲着我,要麼見一次,我就讓你還一次!」

說罷,俞婉把錢袋毫不客氣地扔回他身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出巷子時,俞婉與一個穿着斗篷、刻意壓低帽檐的千金貴女擦肩而過,之所以認定她是貴女,是因為她身上浮動着一股窮人用不上的矜貴熏香。

一個貴女,竟然會出現在這種破舊的巷子?而瞧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儼然是避人耳目而來。

不過這與她又有何相干呢?

她這輩子又不會與她有什麼交集。

俞婉渾不在意,倒是那位貴女小心地瞟了俞婉一眼,但卻並不是因為俞婉才在意,她僅僅是出於謹慎,擔心在這裏碰到任何熟人。

她進了側面的衚衕,花容失色地走過去:「趙公子,你沒事吧?你受傷了!」

趙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無礙。」

女子伸出手,欲將他攙扶起來,又覺著不該如此不規矩,將手放了下來。

趙恆扶著牆壁站起身,沖她拱手,算是客套地打了招呼。

「誰把你傷成這樣?要報官嗎?」女子着急地問。

趙恆搖頭:「不必,小姐怎麼過來了?」

女子拎起手中的藥包,柔聲道:「我給大娘抓了葯。」

趙恆垂下眸子,欠了欠身:「……多謝。」

……

俞婉回到了賣點心的鋪子,車夫走過來,見俞婉臉色不大好,以為是沒追到毛賊,便道:「人沒事就好,以後再碰上這種事,不要追了。」

毛賊都是一夥兒一夥兒的,一個姑娘家追過去,太危險了。

「我拿回錢袋了。」俞婉不想解釋遇到趙恆的事,說完這句便直接掏銀子買下了點心。

既是追回來了,怎麼不大高興呢?車夫到底沒問,他們干這行的,一定要多長一雙耳朵,少長一張嘴才好。

「現在是去蕭府嗎?」車夫問。

「不了,天色晚了,回鎮上吧。」俞婉上了馬車。

車夫抬頭望了望天,是晚了點沒錯,可他直覺俞姑娘取消行程並不是因為天色。

可俞姑娘既然不說,他便裝作不知好了。

車夫識趣地把車趕回蓮花鎮了。

俞婉步行回了村,把點心和糖葫蘆給了小鐵蛋與妹妹。

「怎麼三串呀?」小鐵蛋舔著糖葫蘆說。

俞婉揉揉他小腦袋,心道,我這麼提不起勁來,到底還是被那渣男影響了心情,她就不明白了,這麼渣的男人,是怎麼還考上了秀才的?

俞婉看向小鐵蛋:「你以後,可不許這樣。」

小鐵蛋一臉懵圈,不許哪樣啊?

……

不知是不是讓趙恆氣到了,這一晚,俞婉真夢見自己生孩子了。

她夢見一個電閃雷鳴的夜,她躺在一張陌生的大床上,身下是厚厚的褥子,她渾身都讓冷汗浸透了,下腹與尾椎傳來斷裂般的疼痛。

「阿嬤!阿嬤!」

一個與林媽媽差不多年紀的僕婦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你怎麼了?」

「阿嬤我痛……」

僕婦走上前,用冰涼的指尖摸了摸她的肚子,眸光一變:「不好,要生了!」

她看不清對方的容貌,但她抓住對方的手:「阿嬤……你別走……」

僕婦道:「你要生了……我得去請穩婆!」

她的淚水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阿嬤,我怕……」

「別怕,你會沒事的,女人都要生孩子,生完就不痛了……」僕婦說罷,掰開她的手,披上蓑衣衝進了雨里。

冷冰冰的風雨猛灌而入,她在床鋪上疼得死去活來。

忽然,她感覺身下傳來一股熱浪。

是羊水破了嗎?

俞婉一個激靈,自睡夢中醒了過來!

她睜大眼,看着熟悉的房梁,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夢境中的疼痛太過真實,直到醒了她還依稀能感受到下腹與尾椎殘留的劇痛,像是她真的陣痛過一樣。

「太可怕了,我怎麼會做這種夢?」俞婉坐起身來,她的衣裳已經濕透了,不知是熱的,還是嚇的,至於說那股熱浪……

俞婉掀開被子,摸了摸小鐵蛋,無奈一嘆,這孩子,又尿床了!

俞婉換了床單與褥子,也給小鐵蛋和自己換了一身乾爽衣裳,正要再次入睡,外頭卻傳來了張嬸的尖叫聲。

是張家出了什麼事嗎?

俞婉穿上羅裙與外衣,俞邵青也被驚醒了,父女倆在堂屋不期而遇。

「好像是張嬸家。」俞婉道。

「走,去瞧瞧。」俞邵青與女兒一道出了門。

二人抵達張嬸家時,白大嬸兒與里正一家也來了。

「哎,你別進去。」里正攔住了俞邵青,「是三牛媳婦兒要生了。」

三牛是二牛的弟弟,當初二牛被抓去徵兵耽擱了親事,因此他這個做弟弟的反倒更早娶妻生子,三牛媳婦兒是二胎了,按理說不會太費事兒,卻偏偏先見了紅,似乎還挺嚴重。

這些話,大男人們不好說,里正只清了清嗓子道:「二牛和栓子已經去請穩婆了。」

俞邵青正色道:「我也去吧。」

附近的村子沒有穩婆,得去鎮上,栓子一定是趕的牛車,可牛車哪兒能比戰馬快?

里正點頭:「也好,你快去快回。」

俞邵青騎着馬去了。

三牛媳婦兒慘叫得厲害,俞婉又想起了那個夢,心裏一陣發慌,她做了個深呼吸,說道:「我進去瞧瞧吧。」

「誒。」里正讓俞婉去了。

三牛媳婦兒躺在床上,小陳氏守在一旁,不斷地用帕子給她擦著下面的血水,一旁的張嬸哭成淚人,白大嬸兒正在悉心地安慰她。

俞婉這段日子一直沒忘記研讀鮑爺爺留給她的醫書,醫書上有關於生產的詳細記載,如何診斷、如何接生、甚至還初步假設了剖宮產,俞婉將每個細節都深深地記在了腦海里,可不知怎的,看到那些血水的一霎,俞婉的腦子忽然嗡了一下。

「阿婉,別愣著!快過來幫忙!」

小陳氏的話音打斷了俞婉的思緒。

俞婉定定神,走上前去。

小陳氏把一塊染血的棉布遞到俞婉手裏,又抓了一塊新的去給三牛媳婦兒擦血。

俞婉看看手中的血布,又看看在血泊中發出慘叫的三牛媳婦兒,腦子突然里變得一片空白。

「娘——我怕——」

「阿嬤——我怕——」

三牛媳婦兒的哭喊,與不經意閃過腦海的聲音詭異地重疊了。

俞婉唰的站起身來,血布掉進了水盆,血水濺了小陳氏一身。

小陳氏哎喲一聲道:「阿婉,你幹什麼呀!」

俞婉的胸口重重地起伏了起來,額頭滲出細密的薄汗。

「阿婉你……沒事吧?」第一個注意到俞婉異常的是白大嬸兒。

俞婉早先的確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可自打被趙恆傷害后,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白大嬸兒並不覺得這又什麼不對勁,只覺她是讓趙恆傷透了,想通了,自此學會重新做人了。

俞婉的變化,白大嬸兒全都看在眼裏,不論多危機的場合,她的臉上都從不會出現一絲一毫的慌張,然而此刻,她卻像個嚇壞了的小姑娘。

「我沒事……」這話,也不知是在回答白大嬸兒,還是在自說自話,俞婉走到床邊,抬手摸上三牛媳婦兒高高隆起的肚子,呢喃著說,「胎位不正,要先順胎位。」

小陳氏一愣:「你咋知道的?」

「我生過。」俞婉脫口而出,之後就愣住了。

一屋子人,也全都怔住了,就連痛得死去活來的三牛媳婦兒,都止住了哭聲,雷劈了似的看向俞婉。

俞婉比她們更驚訝,她也不知自己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

白大嬸兒輕咳一聲,打了圓場道:「阿婉是說,她給人接生過!你們咋聽的!」

俞婉垂下眸子,沒承認,也沒反駁。

眾人當她默認了,長長鬆了口氣,她們就說呢,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男人都沒找一個,咋會生過娃呢?

三牛媳婦兒又躺回床上,開始娘啊痛啊的哭天喊地了。

俞婉出了產房。

里正迎上來:「三牛媳婦兒咋樣了?」

俞婉搖頭。

「這是啥意思?你……你不能治?」俞婉給二牛與俞松縫針的事兒早傳開了,里正知道她偶爾也是能醫人的。

「對,我不能治。」

不是醫術不夠,而是她的手……

俞婉看着自己微微發抖的手,從摸過三牛媳婦兒的孕肚后,這雙手就開始不受控制地發抖。

「穩婆來了!」俞邵青的烈馬疾馳而來,停在了屋前。

俞邵青將顛得快要嘔吐的穩婆拎下來,交給白大嬸兒帶進了屋。

俞婉回了自己家。

小鐵蛋依舊呼呼大睡着,姜氏卻起了。

姜氏坐在小鐵蛋的床頭,她給小鐵蛋蓋好被他踢翻的被子,她似乎是在守着小鐵蛋,又似乎是在等俞婉。

「阿娘。」俞婉艱澀地開了口,「……我是不是生過孩子?」

姜氏沒有回頭去看俞婉,也沒問俞婉為何這麼說。

她只是輕輕地低下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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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娘親:腹黑萌寶賴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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