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V240】大殺四方小黑姜

第384章 【V240】大殺四方小黑姜

俞邵青去廚房做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餃子,等他端著餃子回屋時卻發現姜氏不在屋裏,他起先以為姜氏去了恭房,等了會兒不見人影,尋思著姜氏是不是去了女兒、女婿屋。

「沒啊,阿娘沒來過。」俞婉杏眼圓瞪地說。

「我去老夫人那兒瞧瞧。」俞邵青又去了老夫人的屋。

三個小黑蛋在羅漢床上蹦得歡,老夫人在一旁瞅着他們,面上笑呵呵的,聽說小兒子來了,老夫人眸子一亮,拐杖也不要了,迫不及待去給小兒子開了門。

小兒子卻是來找媳婦兒的。

老夫人失望地撇了撇嘴兒:「你媳婦兒不在我這裏。」

三個小黑蛋跐溜跐溜地走過來,睜大烏溜溜的眸子看着俞邵青。

當着孩子的面,俞邵青沒好再多問,道了聲「您、您早點休息」便逃一般地走了。

為何要逃,他也說不清,可能是、是突然有了個娘,有點害羞難為情。

俞邵青在院子裏找了一整圈也不見姜氏的蹤影,這下他坐不住了。

與姜氏成親多年,俞邵青自問對妻子十分了解,妻子絕不是個會亂跑的性子,雖不願相信,但妻子似乎真的是出了什麼事。

「怎麼了,阿爹?還沒找到阿娘嗎?」俞婉披着衣裳走了出來,見俞邵青獨自在院子裏踱來踱去,心緒不寧,不由地問出了聲。

俞邵青難掩焦急道:「你阿娘肚子餓了,我去給她做吃的,等我從廚房回來就沒見她人影了,我以為她去你們誰的屋子了,結果哪兒哪兒都沒有。」

俞婉喚來紫蘇與茯苓:「你們看見我阿娘了嗎?」

二人搖頭。

紫蘇道:「我和茯苓去問問她們。」

「問問吧。」俞婉點頭。

二人去問了院子裏的丫鬟與婆子,可自打姜氏回屋歇息后,誰也沒再見過姜氏。

這就更能說明問題了,如果姜氏只是自己出來隨意走走,那麼院子裏下人這麼多,怎麼也會讓誰碰到,更別說門房的婆子從未玩忽職守,她不見有人出入,只能是沒人打正後門出入。

姜氏被高手擄走了,俞婉與俞邵青心裏不約而同地湧上了這層猜測,只有高手才能巧妙地避開下人的視線,並在不走正後門的情況下把人帶出梧桐苑。

梧桐苑裡住了那麼多主子,高手不擄別人,卻偏擄了姜氏——

真論人質的綜合分量,老夫人身份最高,也最沒抵抗力,擄走她最容易得逞,也最能挾持整座東府,可俞邵青還沒正式接受這個母親,她在俞邵青心目中的地位反倒不如自己的髮妻。

這麼一想,父女倆幾乎篤定對方是沖着俞邵青來的了。

俞邵青初入南詔,尚未來得及沒與誰結仇,唯一的可能是他的身份與身世,擋了某些人的道。

俞婉危險地眯了眯眼,老東西,最好不要是你動了我阿娘……

「阿爹,你先去找大伯,把這事兒和他說一下,讓他出動赫連家的侍衛幫忙找阿娘。」

事關妻子,俞邵青沒有猶豫地去了。

俞婉回了自個兒屋,對燕九朝道:「有人擄了阿娘,你先睡。」

「你不睡?」燕九朝反問。

俞婉杏眼一瞪:「我要去找阿娘啊!她被人擄走了,生死未卜,我很擔心她。」

燕九朝默默垂下眸子,該擔心的難道不是那個擄走她的蠢貨么?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一個什麼樣的小禍害?

月黑風高。

一輛馬車行駛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黑衣人坐在車座上趕車,在他身後,車廂里的女人安靜得彷彿睡著了一樣。

呵,真是一隻容易被嚇壞的小可憐,一定很後悔自己捲入了這樣的是非吧,誰讓你是赫連北煜的妻子呢?你不倒霉誰倒霉?

車內,被「嚇壞的小可憐」睜大賊亮賊亮的眼睛,努力壓下心頭的激動,乖乖地坐好,特別乖。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長途跋涉,馬車繞進了一處山林,在裏頭七彎八拐地行進了一陣,抵達一處山腳,這處山腳從表面上看並無任何特別之處,只有死士營里的人才知道它的障眼法設在何處。

「下車。」黑衣人冷冰冰地說。

小黑姜乖乖地下了車。

黑衣人見她如此配合,滿意地哼了一聲,撥開做障眼法的樹叢,將人領了進去。

裏頭就是二老太爺一手建造的死士營了,死士營在大周或許並不常見,在南詔卻比比皆是,稍稍有些來頭的家族都會培養忠於自己的死士,只不過,尋常大家族的死士都有定額,最高不得超過二十之數,否則一經發現,將會受到律法的嚴厲制裁。

赫連北冥官階特殊,擁有三十名多死士,這是國君特許的,他分了十個名額給西府,可誰能料到,西府暗地裏竟弄了一個如此龐大的死士營。

死士營營如其名,主要居住着數量龐大的死士,有最初級的死士,也有銀面死士甚至在江湖民間都難得一見的是金面死士,他們大多都是兩年以上的死士,兩年以下的大多都經受不住死亡一般的訓練,死掉或逃掉被抓回來再弄死掉了。

除死士外,這裏也居住着幾名控制死士的毒師。

當然營地還有許多其它很寶貴的東西,要不怎麼會是二老太爺的老巢呢?

黑衣人是二老太爺的近身死士,常年為二老太爺鞍前馬後,在死士營的地位也算高的,他走過的地方,有不少死士會向他行禮。

他們都看到了他身後的嬌弱人質,不知為何,心裏打了個突。

黑衣人來到一間庫房:「今晚你就住在這裏,外頭全是殺人如麻的死士,我勸你沒事不要亂走,否則死在誰手裏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言罷,他將小黑姜留在庫房裏,自己則好心地替她把門鎖上。

像她這樣的獵物,不好好地隔離開來,是很容易讓狂暴的死士撕成碎片的。

黑衣人離開去向二老太爺復命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庫房的門鎖便吧嗒一聲開了……

卻說東府一行人確定姜氏被人擄走後,一邊瞞下老夫人,一邊帶上侍衛出發去尋姜氏了。

小雪狐能追蹤人的氣息,然而一旦人上了馬車,就意味着她的氣息被隔絕了。

一行人站在岔道口,不知對方究竟把姜氏擄去了哪個方向。

除了燕九朝,赫連北冥、俞邵青與俞婉全都着急上火得不行,唯恐姜氏那樣的弱女子落在對方手裏會吃了什麼苦頭。

「我們分頭行動。」赫連北冥說。

俞婉贊同道:「大伯與阿爹往南走,我和燕九朝往北走。」

「我把死士留給你們。」赫連北冥與俞邵青只帶上府中的護衛。

俞邵青對這樣的安排沒有意見,妻子重要,女兒也同樣重要,他自然希望最厲害的死士能陪在女兒身邊,至於妻子,他會找到,也會自己去救她。

俞婉卻是有些不放心大伯與阿爹,燕九朝拉了拉她的手:「走吧,不會有事的。」

有事的也不是他倆。

「去吧。」俞邵青沖女兒揮手。

眼下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找人要緊,一想到弱不禁風的娘親竟然落在一群兇悍的惡賊手裏,俞婉便一會兒也耽擱不下去了。

俞婉上了馬車,一回頭,見燕九朝優哉游哉,閑庭信步地慢慢踱來,不由地說道:「燕九朝你怎麼不着急啊?」

燕九朝頓了頓:「哦,我好着急啊。」

俞婉:「……」

你的表情不是這麼說的……

「我只是相信阿娘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燕九朝拍拍她小肩膀說。

俞婉:「……」

是錯覺么?總感覺這傢伙不是去找她娘,是去看熱鬧的……

二人坐上馬車后一路往北而去,越往北越接近帝都的中心,這裏與他們居住的那片區域是截然不同的天地,熙熙攘攘,車水馬龍,行人摩肩接踵,馬車走到一半,走不動了。

如果那個刺客也是走的這條路,那麼他的馬車也很難走過去。

他會怎麼辦?

是棄車步行,還是改穿小巷?

俞婉讓死士帶着馬車穿巷而行,留意她娘的動靜,她則與燕九朝在繁華的街市上打聽她娘的消息。

「大娘,您方才有見過一位這麼高,和我長相差不多的夫人嗎?」俞婉問一位擺攤的大娘。

大娘笑着搖搖頭:「我沒見過。」

「您再想想。」俞婉道。

大娘笑道:「像你這麼漂亮的夫人,我若是見了,一定不會不記得的。」

俞婉道了謝,拉着燕九朝的手繼續朝前走。

俞婉自己也沒料到的是,今夜在大街上尋人的並不止她一個。

駙馬也走丟了。

確切地說,是不辭而別。

駙馬是女君府的主子,他愛去哪兒去哪兒,沒人拘着他,但他從不會夜不歸宿,若當真需要遠行,他一定會留下信件告知女君自己的動向。

這是頭一次駙馬一聲不吭地走掉,過了兩夜仍杳無音信。

女君心亂如麻,偏又不敢聲張,只得派出探子暗暗尋找,找了兩日後,她坐不住了,自己也出來尋他。

可不料駙馬沒尋到,倒是在燈火闌珊處,看見了一張讓她心口猛地一跳的臉。

……大帝姬的臉!

女君見過大帝姬的次數並不多,一次是在兒時,不過那時她還小,已經不大記得自己與她見面時的狀況了,第二次是大帝姬及笄之後,她去了一趟鬼族,與鬼族的王商議大婚的事項。

她看到了那個自幼被南詔拋棄的姐姐,比她美貌百倍,也難怪鬼王願意用鬼族的聖物交換她。

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看見那個人了。

可誰曾想,她又出現在自己眼前了?

不過,那張臉只出現了一瞬便消失不見了。

女君站了眨眼,是自己眼花嗎?

女君撥開人群走上前。

燕九朝眉心微微一動,目不斜視地探出手,扣住俞婉的腦袋,將她摁進了自己懷裏。

女君自燕九朝的身後走了過去,繼續在人群里搜尋那張臉。

「哎哎哎,你幹嘛呀?」俞婉正在向個小販打聽她娘的下落,猝不及防讓人摁住了,她抬手試圖把那隻胳膊拿開,可哪知明明是個中毒至深之人,力氣卻絲毫不小。

女君走遠了。

燕九朝放下胳膊。

俞婉氣鼓鼓地看着他:「你方才在做什麼?我頭髮都亂了。」

燕九朝彈了她腦門兒一個爆栗:「傻樣!」

俞婉倒抽一口涼氣。

她是有多想不開才會帶這傢伙出來找她娘?

一會兒別娘沒找到,自己倒被氣死半路上。

俞婉望着他瀟灑遠去的背影,眸子一瞪道:「哎,你等等我,不是那個方向!你走反了!」

……

一夜搜尋,俞邵青與赫連北冥來到了死士營外的山腳,小雪狐自赫連北冥的腿上蹦了下來,空氣里再度有了姜氏的氣息。

小雪狐站在一個樹叢前,吱吱吱地叫。

「余剛。」赫連北冥道。

「是。」余剛走上前,拔出寶劍,在樹叢里撥了撥,驚訝道,「這裏頭有路!」

赫連北冥沖隨行的侍衛比了個手勢,一行人走上前清除了障眼法,露出一條寬闊平坦的小道來。

「吱!」小雪狐嗖的竄了出去。

余剛與侍衛緊跟而上。

赫連北冥與俞邵青坐在各自的馬上,也毫不猶豫地跟了過去。

沒走幾步,赫連北冥便感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他是武功盡失了不假,可他對武學的直覺尚在,他眉心一蹙,說道:「死士營?」

「什麼營?」俞邵青沒聽清。

「死士營。」赫連北冥重複了一遍,神情變得凝重起來,「是培育死士的地方。」

赫連家也有類似的場所,但沒這麼大的規模,也沒……這麼可怖的煞氣。

赫連北冥閉上眼,凝神靜氣感知了一瞬,再睜眼時心倏然沉到了谷底:「這裏有四十名初級死士,二十三名銀面死士,八……八個金面死士。」

話音一落,連他自己都震驚了。

便是他自己手中也只得四名金面死士而已……如此龐大的規模,早已超出了南詔的規定。

若非親眼所見,他簡直不敢相信天子腳下竟然會有一股如此可怕的勢力?

他難過地說道:「弟妹被抓來這裏……只怕凶多吉少了。」

「你別烏鴉嘴!」俞邵青剛罵完赫連北冥,營地深處便傳來一道慘絕人寰的叫聲,俞邵青整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阿淑——」

兄弟倆策馬奔了過去。

「啊——」

是余剛的尖叫。

「啊——」

「啊——」

「啊——」

是開路的侍衛們的尖叫。

「吱——」

「吱——」

「吱——」

是小雪狐憤怒的咆哮。

火光衝天……

營地着火了!

王八羔子!

抓了阿淑不夠,還想放火燒死阿淑嗎?

「阿淑!」俞邵青急紅了眼,拔出寶劍衝上前,他發誓自己上陣殺敵都沒這麼拼過,前方站着十七八名死士,他揮劍一斬。

咚!

死士倒下了。

俞邵青看看自己的劍,又看看地上的死士。

沒錯啊,他斬空了,自己壓根兒沒碰到他,他怎麼就倒了?

很快,更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那些位列兩旁的死士,全都一個接一個地倒下了。

俞邵青翻身下馬,探了他們的鼻息,全、全滅了。

身上沒有傷口,像是讓人一拳打的。

呃,這什麼變態高手……

起先俞邵青在地上看到的都是最初級的死士,很快就有了銀面死士。

俞邵青沒看見一個,都會感覺更腿軟一分。

阿淑……

他的阿淑……

前方的打鬥台上傳來異常兇猛的動靜,俞邵青循聲趕去,結果就看見余剛等人都如同石化一般愣在那裏,巴巴兒地看着望着前方的打鬥台。

台上一個穿着盔甲的……人?死士?

對方個子不大,甚至可謂嬌小,最小號的盔甲穿在身上都如同大了幾個尺寸一樣,鬆鬆垮垮的。

可就是這麼一個連盔甲都不合身的小傢伙,一拳頭將一個金面死士揍飛了。

余剛、小雪狐、眾侍衛目不轉睛地看着被揍飛的第七個金面死士,腦袋從左轉到右,直到咚的一聲,死士在地上砸出一個坑來,幾人一狐才將目光移開,望向了死士營里最後一名金面死士。

那名金面死士在發抖!

傳聞中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永不畏懼、從不退縮的金面死士……抖成了篩子!!!

他拔腿就跑!

小傢伙卻一把將他抓了起來。

「阿淑!」

俞邵青大叫!

小黑姜:嚶~都武裝成這樣還能認出來!!!

小黑姜一秒鬆了手,金面死士吧嗒一聲跌在地上,小黑姜軟綿綿地倒在他身旁。

金面死士原本想逃,被她這麼一倒,瞬間抖若篩糠!

嗚嗚,他好怕……

「阿淑!」俞邵青飛一般地撲過去,將穿着盔甲的小黑姜抱進懷裏,摘掉她的頭盔。

小黑姜病歪歪地咳嗽了幾聲,緩緩地睜開眼,滿是迷離與無辜:「啊,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麼?」

俞邵青先是一愣,隨即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心痛地說道:「阿淑被人控制了,失了心智,現在沒事了。」

姜氏將頭埋進他懷裏,小聲地說道:「哎呀,我好怕~」

金面死士抖了三抖!

小雪狐用爪爪捂住眼。

余剛與眾侍衛撇過臉。

好不要臉啊,沒眼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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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娘親:腹黑萌寶賴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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