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V005】寵妻狂魔

第697章 【V005】寵妻狂魔

俞婉睡的這輛馬車是將軍拉的,起先它一馬頂倆,結果走了這麼久,它越走越來勁兒,而今已經能輕鬆地一馬頂仨了。

將軍拉的馬車又快又穩,還彷彿帶着某種天地任我行的旋律,俞婉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然而半夢半醒間,她感覺有個人上了她的馬車,並將兩道灼熱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視線透著某種危險,竟硬生生讓她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她定睛一看,發現是燕九朝,燕九朝的神色不大好,確切地說是神色不大對,那虎視眈眈的小眼神,像是要一口把她給吃了似的。

俞婉心裏毛了毛:「幹嘛這麼看着我?」

他單獨坐一輛馬車不奇怪,又忽然上了她的馬車也不奇怪,可拿這種眼神盯着她就叫她招架不住了。

燕九朝直勾勾地望進俞婉的眼睛,聲若寒潭:「夜裏給我下蠱就罷了,白日裏還我下蠱!」

「我……我怎麼又給你下蠱了?」俞婉一頭霧水好么?這傢伙鬧了她大半宿,她還沒與他算賬呢,他倒好,大白天不讓她好好補覺,反過來倒打一耙!

「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俞婉坐起小身子,一拳頭捶在了枕頭上。

她,鈕祜祿·俞婉……也不好欺負的!!!

燕九朝卻絲毫沒被她的怒火嚇到,他盯着她許久了,她熟睡時像只慵懶的小橘貓,發起火來像只炸毛的小橘貓,總之,都是小貓。

而他憤怒地發現,她就算是兇巴巴的樣子也該死的可愛!

不是女兒的可愛,而是……女人的可愛。

燕九朝的心口再次劇烈跳動了起來。

俞婉氣鼓鼓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她一生氣就餓,打開食盒,拿了塊紅棗糕,吭哧吭哧地吃了起來。

吵架吵到一半去吃東西的人也是沒誰了。

燕九朝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點心的樣子,腦子裏浮現起了一隻小胖松鼠啃果子的畫面,覺得和她特別像。

俞婉一口氣吃了三塊,見他仍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她吃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拿帕子擦了擦嘴,輕咳一聲道:「那什麼,你要是覺得我給你下了蠱,我給你解開就是了。」

心理作用嘛,解了就沒了,她還想補覺呢。

「解了之後……」燕九朝意味深長地看着俞婉。

俞婉打了個呵欠:「解了之後你就不會再想纏着我了!」

燕九朝危險地眯了眯眼:「你確定解蠱對你沒有什麼傷害嗎?不會造成你精神不濟、元起大傷、胸口發悶、筋脈逆轉、甚至可能命懸一線嗎?」

俞婉噗嗤一聲笑了:「怎麼可能?解個假蠱……」

俞婉的話說到一半,瞥見燕九朝越來越危險的眼線,直覺告訴俞婉,瞎說大實話是要遭雷劈的,她愣愣地眨了眨眼,咳嗽兩聲,移開目光,望向食盒裏的點心,一本正經地說道:「你中的是天字甲蠱,世上最難解的蠱,沒有之一,解了……我就沒命了。」

「我就知道!」燕九朝目光如冰道,「你還真是煞費苦心!」

俞婉:「……」

燕九朝將俞婉整個兒抱進了懷裏,嚴絲合縫,緊得都不行。

俞婉熱。

俞婉耷拉着小腦袋,蔫蔫地問道:「非要這樣嗎?」

燕九朝霸氣側漏地說道:「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口是心非的小東西!

猝不及防背了一口大鍋鍋的俞婉:「……」

我能說什麼?我也很絕望啊……

俞婉是真累了,雖說抱着有些熱吧,可遞給他一把扇子后他也知道要給自己打扇。

俞婉很快睡著了,這一次,是當真睡得雷打都不醒了。

燕九朝一邊打着扇,一邊看着懷裏的小胖丫頭,心底的那股子空虛終於被填滿了,他饜足地舒了口氣,忽然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在她臉蛋上吧唧了一口。

吧唧完,他自己都驚到了!

不過,一想到這丫頭給自己下了蠱,他又釋然了。

「蠱毒發作罷了,哼!」

某少主心安理得地把人抱得更緊了。

從飛魚山莊前往南詔帝都的路上,他們是經歷了幾場秋雨的,可打南詔帝都出來,天公作美,艷陽高照,竟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西城。

西城是南詔南部的最後一座大城池,當初他們沒有路引,為了進入西城真是費盡了心機,而今他們有官印在身,自然去哪裏都如入無人之境了,只是回想起曾經那段雞飛狗跳的經歷,感覺有些恍若隔世。

「少夫人,在想什麼?」在酒樓吃完飯等待萍兒去結賬時,影六發現俞婉有些出神。

俞婉回過神來,道:「我在想修羅和阿畏他們怎麼樣了,這次我們走得急,並沒有路過冥都。」

離開冥都前往巫族時,修羅與阿畏在閉關,青岩與月鈎留下來等他們,他們沿途留了記號,若是他們出關了,應當能夠找到他們。

俞婉嘆道:「我就怕他們沿着記號找去巫族,結果撲了個空。」

影六寬慰道:「若果真去了巫族,周瑾會告訴他們我們已經回來了,幾個大男人全都是高手,腳程很快的。」

俞婉望了望人群涌動的街,忍不住感慨道:「上一次路過西城時他們都在,如今回去,只剩下我們幾個了。」

影六就道:「他們會追上來的。」

「嗯!」俞婉點點頭,那邊萍兒結完了賬,「我們走吧。」

影六與影十三護著俞婉上了馬車。

燕九朝帶着三個小黑蛋去買糖葫蘆了,就在不遠處的街道上,馬車緩緩朝前走,路過一個小巷口時卻見那裏擠滿了人,幾乎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俞婉挑開帘子:「怎麼了?」

「我去瞧瞧。」影十三說着,跳下馬車,擠進圍堵的人群,卻見是一名看上去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女跪在一間棺材鋪子前賣身葬父。

影十三是死士,自然看得出那白布下遮蓋的是真正的屍體,南詔天氣熱,屍體已經有些氣味了,圍觀的百姓紛紛捂住口鼻,唯有那少女披麻戴孝地跪在屍體后,不見任何嫌棄。

也是,自己親爹的屍體,能嫌棄嗎?只是她年紀也不大,能忍住害怕已經不容易了。

影十三回到馬車旁,稟報道:「有個姑娘賣身葬父,看熱鬧的多,出手的少,就把路給堵住了。」

俞婉等了一會兒,不見人群疏散,反而越堵越厲害,她道:「罷了,也是可憐,你去棺材鋪子打點一下,買副棺木給她父親,再讓鋪子裏的夥計幫她把人給葬了吧。」

西城也算是赫連家的封地,她是赫連家的女兒,遇上這種事,豈有置之不管的道理?

「是!」影十三領命去了,他花了五兩銀子買了一副棺木,又給了店鋪五兩銀子讓幫忙把人抬去合適的地方下葬。

棺材鋪的掌柜收了錢,忙讓夥計抬着棺材去了。

掌柜說道:「姑娘,有位好心的公子給你父親買了棺材,叮囑我們幾個幫你父親下葬,你回去吧,大傢伙兒都散了,別再這兒看熱鬧了!」

少女紅着眼眶抬起頭來:「請問,是哪位公子?」

掌柜指了指剛走不遠的影十三:「那位穿黑衣的公子。」

「有勞了。」少女含淚給掌柜磕了個頭,站起身朝影十三追去。

跪了太久的緣故,她的腿有些麻了,一下就摔在地上。

影十三的步子頓了頓,下意識地轉過身來,倒不是他憐惜這位少女,而是死士在面對周圍的突髮狀況時總會第一時間做出警惕的反應。

少女趕忙爬了起來,顧不上膝蓋破了皮,狼狽地追上影十三:「公子!」

影十三淡淡地看向她:「有事嗎?」

「我……」少女跪下來,「多謝公子出手相助!我叫香蓮,從今往後,香蓮就是公子的人了!」

影十三蹙眉道:「你不是我的人。」

少女抬頭看向他:「可是公子葬了我父親……」

影十三淡道:「那是因為你擋了我家主子的道!」

少女一愣。

影十三大步朝前走去。

少女再度追上來,跪在影十三的面前:「公子,你收留了香蓮吧!香蓮自幼喪母,與父親相依為命,如今父親過世了,香蓮孤苦無依,日後也沒辦法過活了。」

影十三冷聲道:「你怎麼活干我什麼事?讓開!」

「公子!」少女抓住了影十三的衣擺,苦苦哀求道,「我不能白拿公子的錢……我給公子做牛做馬也願意!」

好不容易疏散的人群,因為少女當街抱大腿的行為,再一次擁擠了過來。

影十三鬱悶地捏了捏拳頭:「你到底是自己活不下去,還是要給我還債?」

「都……都有。」少女哽咽地說。

「影十三怎麼了?」俞婉望了眼影十三的方向,見他似乎被一個小姑娘給纏住了,「去看看。」

影六回來得很快,對俞婉道:「是方才那個賣身葬父的小姑娘,她說她是賣身葬父,影十三葬了她父親,她便是影十三的人了,影十三不要她,她賴著不走。」

俞婉頓了頓:「把她帶過來。」

「是!」影六去將那名少女帶了過來,「我家少夫人要見你。」

少女撲通跪在地上,對着馬車的方向磕了個響頭:「香蓮叩見少夫人!」

俞婉挑開車窗的帘子,看向她道:「你方才說……你叫什麼?」

「奴婢叫香蓮!」少女跪伏在地上回答。

俞婉不咸不淡地問道:「你是哪裏人?聽你口音不像是西城的。」

香蓮答道:「回少夫人的話,奴婢是大周人,隨父親做生意來到這裏,哪知父親突然惡疾去世了,手裏的銀子也被人搶走了,奴婢真的走投無路才會想要賣身葬父……奴婢真的無處可去……請少夫人收留奴婢!」

俞婉就道:「我們替你葬了你父親,你還要賴上我們,這就不講道理了,你有難處,去找官府,你是哪裏人,官府都會送你回去。」

香蓮抬起頭來望向俞婉:「可是奴婢家裏沒有親人了!」

俞婉看着這張清秀漂亮的臉蛋,緩緩說道:「我與你萍水相逢,就因為我好心,所以我就得對你負責到底嗎?姑娘,你這是欺負老實人,你知道嗎?」

就算這是他們赫連家的封地,也斷沒有來一個人,她就必須收留一個人的道理。

何況,她又說她是大周的。

「你是大周哪裏的?」俞婉問。

「燕城。」香蓮說。

不是吧,這麼巧?

躲過了赫連家的封地,卻又去了燕九朝的封地。

作為燕城的女主人,她自然不能放任燕城的百姓流落在外不管。

可她怎麼就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呢?

俞婉的目光落在她臉上:「說具體一點,你是燕城哪裏的?哪條街,哪門哪戶?」

香蓮抹了淚,答道:「奴婢家在燕城東邊兒的青柳街,青柳巷,奴婢家是賣香料的,鋪面兒不大,來鋪子裏的客人不多,大多時候都是我和父親挑着擔子去街上叫賣。」

俞婉看向影十三與影六。

二人微微點頭,香料鋪子不香料鋪子的他們不知,可青柳街、青柳巷是沒錯的,能說得這麼具體,不像是臨時杜撰的。

俞婉雲淡風輕地說道:「這樣吧,我也要去大周,雖然不會經過燕城,但我可以把你放在燕城附近,你家中既然還有鋪子,那就可以自己經營下去,實在不願經營了也可以轉手賣掉,之後拿着那筆錢再看看做些別的什麼生計,怎麼着都比給人做奴婢強多了。你若是願意,我便帶上你;若是不願意,那就退開,我只當今日沒見過你。」

香蓮膝行了幾步,扶住馬車的輪子道:「奴婢……奴婢願意!奴婢都聽夫人的!」

「讓她和萍兒坐一車。」俞婉吩咐道。

影六將人帶到了萍兒的馬車上。

「少夫人。」影十三深深地看了俞婉一眼。

俞婉就道:「你也覺得她有問題是不是?」

「屬下只是覺得……太巧了。」

俞婉冷笑:「是啊,在赫連家的封地出了事,我不能撒手不管,她又是燕城人士,燕九朝不能撒手不管……這身份,有點兒意思。」

才要出南詔,便被人給賴上了,不怪她陰謀論,實在是這一路走來,想讓他們不好過的人太多了,多一分小心總是沒錯的。

影十三小聲道:「少夫人,用不用……屬下把她解決了,以除後患。」

俞婉淡淡一笑:「解決了這個,你讓他們再排個更厲害的?」

倒不是說這個叫香蓮的女子一定就是誰的細作,一切都還只是俞婉謹慎之下的猜測,可倘若香蓮是無辜的,解決她便是冤枉了她;若香蓮是受了誰的指使,那麼收下這一個,不僅能讓對方暫時放鬆警惕,也能順藤摸瓜,看看究竟是誰這麼着急地想要對付他們!

「需要提醒萍兒一聲嗎?」影十三問。

俞婉擺擺手:「不用,那丫頭傻乎乎的,不知道反而安全。」知道了,一不小心露出破綻,可能會被對方滅口。

影十三覺得這樣可行,想到了什麼,又問:「少主和小公子那邊……」

俞婉忍俊不禁笑了笑:「那就更不用提醒了。」

他們父子四個不去禍禍別人就阿彌陀佛了,誰能禍禍到他們呀?

說話間,燕九朝牽着一串小黑蛋回來了,每個小黑蛋手裏都抓着一串亮晶晶的糖葫蘆。

「我要騎馬!」小寶說。

「我也要!」二寶說。

大寶點頭點頭!

要要要!

燕九朝把三小蛋扔給了影十三與影六。

影六帶着小寶,影十三帶着二寶與大寶,分別騎在兩匹高頭駿馬上。

三人舔著亮晶晶的糖葫蘆,坐在駿馬上,特神氣!

俞婉忽然有點兒饞兒子的糖葫蘆,酸酸甜甜的,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咕嚕~

俞婉咽了咽口水。

剛咽下,一串比三小蛋手中的糖葫蘆還大還亮的糖葫蘆橫在了俞婉眼前。

俞婉一怔。

俞婉本意是,他怎麼知道我想吃糖葫蘆?明明剛才她還不想吃的,是這會子才饞的……

燕九朝見她獃著不動,一臉嫌棄地說道:「怎麼?買給你不夠,還要我喂嗎?我喂一下,東西就香了?」

「我……」

「真是慣得你!」

不待俞婉開口說不,燕九朝無比冰冷地將俞婉抱到了腿上,又無比細心地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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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娘親:腹黑萌寶賴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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