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你不怕嗎
第18章你不怕嗎
一邊的允氏見周圍的村民都紛紛偏向四房，頓時又牙尖嘴利地喊道：「辛小小。是我們打的又如何，是你娘親之前自己不懂事！」
辛小小冷笑令人頭皮發麻，她直直地盯着允氏，道：「難不成大伯母說的不懂事，指的便是要把我嫁給李員外一事？」
允氏想也沒想的開口，自認為自己占理：「這也算是事情之一，你爹爹死了，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聽從你奶奶的，但是你卻違抗！你算不算是不孝？不孝就應該打！」
就在允氏沾沾自喜，找到了辛小小話柄的時候，卻不知道圍觀的村民在哪裏給她扔過來個石子，打在她後腦勺上疼的她啊地叫。
再聽，便是辛小小在邊上語氣悲涼地開口，朝圍觀的群眾凄慘一看：「諸位叔叔伯伯，大嬸婆婆想必都知道吧，那員外是個七十多歲的老員外啊，而我明年才及笄，這樁婚事，我如何能嫁？
且不說我尚且年幼，我和那員外相差的歲數那麼大，奶奶把我嫁過去不就是為了錢嗎？可卻為了錢，斷了我一輩子的幸福啊！」
一下子，那些人看的辛小小死死咬住嘴唇，眼淚刷刷地從臉上掉，頓時有感傷者驀地紅了眼，為辛小小據理力爭地說道：「你們辛家老輩，簡直是畜生不如！」
「是啊，你們居然讓這麼小的孩子嫁給那好色的老東西？誰不知道那老員外老不正經的，送過的好姑娘，一年被糟蹋了十幾個，難道你們辛家不清楚啊？」
又是幾聲質問。
允氏一下子愣住了，本來以為自己占理，卻不想被人這麼說，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邊上辛家老太的神色，打算維護她的面子，開口要再次回懟時，辛家老太陰晴不定地開口了。
「夠了！還嫌事情不夠難看？」
辛小小可沒打算把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她還要趁著這個機會，徹底把李員外婚事給退掉。
要不然，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她朝四房的人齊齊施了個眼色，幾個人一下子跪在地上磕頭：「請奶奶退回這樁婚事，我們四房就算是去死，也不會答應這門與李員外的婚事！」
眾人的目光也是凌厲地很，他們拿手掩著嘴，或小聲或大聲地在邊上偷偷議論，目光極其厭惡地在辛家老太與允氏之間來來回回地看着。
辛家老太看着面前這跪着的五個人，心裏面恨得要死，但是礙於自己的名聲，卻不得不幹咳了一聲。
她掃了眼地上的人，真是覺得這事情難辦至極！
一方面又不想退回這門婚事，畢竟嫁給李員外就能有個百兩白銀！但是若是不退回……
難道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上，自己要落得一個殘害親孫子的惡名嗎？
一番思索，她恰好看到了辛小小眼眸中陰謀的笑意，自知是被她算計了。
可是！
「好！」辛家老太恨的牙痒痒，卻也只能忍，「我……我答應你，退回這門婚事！」
「謝謝奶奶！」辛小小見如此，撲過去就抱住辛家老太，激動地說道，「奶奶饒過小小，這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明明就不該把她嫁給那老東西，現在不讓嫁了，對四房就是個大恩，還不知道這辛家老太素日裏怎麼對待這四房的人！」
周圍又是一陣議論。
辛家老太被辛小小抱的死死的，卻又要裝的一副和善仁慈的樣子，全然已經和她今日要刁難四房的目的背道而馳，她不好推開辛小小。
卻聽得辛小小在她耳邊用僅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話，開口：「奶奶，有什麼高招儘管放馬過來，我一定奉陪到底，但在此之前，你要保證自己沒被我氣死。」
她悠悠地帶着調侃的賭咒語氣，登時就吧新家老太氣到了。
辛家老太趔趄了一步，滕杖直直地跺地。
辛海和允氏連忙上去為辛家老太撫背，安撫著：「娘，我們先別和這群賤人計較，等到改日，再好好地找他們算賬！」
辛家老太重重一哼，掃了一眼周圍的越來越多的圍觀群眾，約莫百號人，面上只得扯出抹稍微的牽強笑容。
卻如避瘟疫那般道：「小小，我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們！」
辛小小輕呵了一聲，找完茬這麼快就想走了？沒門！
她今日可要好好地把賬算個遍！
就在此時，辛小小上前挽住了辛家老太的胳膊。
辛家老太心裏越發泛出了陣寒意，她不明所以地看着辛小小，戒備言：「你又想幹嘛！」
又發現自己的語氣或許過於嚴厲，她掃了眼百多雙眼睛，再放低語氣，「小小，你還有其他的事情？」
辛小小心道：當然有事。
她凄涼悲苦地轉了一下眼球，指著那自家只搭了堆稀鬆稻草的屋頂，又指了指那屋頂下裂開好幾道大縫的泥巴牆壁，悲戚戚地嘆口氣。
「奶奶不知，小小和四房其實都有一事相求，求求奶奶可憐可憐我們吧。」
見辛小小如此哀求，辛家老太再不想答應，為了自己的名聲也只能假惺惺地虛問一聲：「你……你先說，是什麼事情？」
辛小小看着辛家老太如此戒備地模樣，就像是害怕自己佔了她多大便宜似的。
辛小小了清清嗓子，當着眾人伸出五根手指，在眾人面前晃蕩了一圈，如數家珍那般朗朗道。
「我爹是十年前去從軍的，五年前失聯的，在奶奶把我四房趕到這鄉下時，爹爹未失聯的五年，每年都會給我們四房寄二十兩白銀，五年便是一百兩。
奶奶之前只說是代我們四房保管，現在，四房被趕出本家，這百兩白銀可以歸還給四房了嗎？奶奶你看這屋頂，不遮雨，這牆壁，不避風，再看這灶房，能吃的東西所剩無幾……」
辛小小清點完這筆賬。
四房的所有人，辛曉紫辛志安都覺得心中積攢的惡氣被排了出去！
出了口惡氣！
這便是之前辛元鋼提過的那分家銀子，是楚氏口中不可能得到的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