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4.第2524章 流辰之路

這是一條古路，四周，卻儘是黑暗的虛空。

偶爾有類似於流星般的異彩略過那黑暗虛空，卻不知有何玄妙，但既然能出現在此地，定絕非尋常。

秦軒與葉桐雨站立於這蜿蜒的小路前，葉桐雨目光凝實，「這就是時空之路？」

「時空之路？」秦軒淡淡的看了一眼葉桐雨，不置與否。

這一條古路在仙界之中有許多傳聞，而這些傳聞，卻是只流傳在大帝之中。

世間眾生，不成大帝者，甚至連知曉在絕世隔仙林禁土深處，有這樣一條路都不曾。

而時空之路，也不過是這一條古路的名字之一，只是大帝臆測。

便是葉桐雨，也不曾踏入過這一條路。

葉桐雨微微皺了皺眉，她看向秦軒，「此處，你曾來過？」

她帶有一絲詢問，她雖然只是含糊知曉這條路，但其中存在什麼，葉桐雨卻是清除的。

在七大禁地之一，她也曾經入過其中一處，而那一處，也近乎鑄就了蕩平黑暗動亂的蒼天之名。

「來過！」

秦軒目光平靜，「此處與其稱之為時空之路，我更喜稱呼這一條路為流辰之路。」

「其內有一座巨碑，記載流辰二字，時空之路，也未必是錯，至於這條路，究竟為何名，反而並不重要！」

他緩緩出聲，望着這一條不知通往何方，彷彿不曾有盡頭般的古路。

葉桐雨輕喃一聲，「流辰！？」

她精緻的容貌望着這一條古路，最終開口道：「既然已經在路前，何不入之？」

「葉桐雨，這一條路，入其中容易，想要走出便難了！」

「我勸你折回仙界！」

葉桐雨聞言，那精緻的容貌上不由浮現出一抹冷怒，「秦長青？你是在小覷於我？」

「你曾入類似於這流辰之路的地方，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麼。」秦軒目光平靜，「言盡於此，出入，任由你獨自一人抉擇！」

音落，秦軒便緩緩踏步，邁入到這古路之中。

僅僅一步，秦軒卻彷彿像是走入水面，一層淡淡的漣漪泛起，將秦軒徹底吞入。

那一條古路仍舊在，但秦軒的身影，卻已經消失。

彷彿，秦軒不曾存在這古路之前，不曾進入到古路內。

葉桐雨眉頭緊鎖，她似乎在思慮，足足再三，葉桐雨輕哼一聲，旋即踏步，隨着秦軒的蹤跡，徹底沒入到其內。

……

流辰之路內，秦軒便彷彿在飄零在一方天地內。

之所以是說飄零，便是因為秦軒清楚，在踏入到這古路之中，前方何方，身處何處，便不是他所能夠控制的了。

在他的目光中，四周天地蒼茫，彷彿像是在仙界，也彷彿是在凡間。

他甚至無法感受身旁的一切事物，哪怕是空氣，靈氣。

秦軒卻彷彿早有預料，他在這其中緩緩踏步。

一步，他面前的景色，便再次變幻。

這一次，天穹彷彿裂開，一道浩瀚的裂痕，貫穿了整片蒼天，不對，應該說，本應在存在眾生之上的天，已經不復存在。

其中，有一尊尊神界生靈，下方，也由仙界眾生騰天而起，彷彿在與神界生靈廝殺，但這一切，都是定格的事物，唯有秦軒，卻知曉，眼前這一幕，應該存在某一紀元的末路之中。

而他，也是真實存在此地的。

流辰之路，便是如此。

一步一世界，一步一時空。

但，秦軒只能夠作為一個過客，他不可更易任何事物。

甚至，就連秦軒曾經入第五帝界內時，也曾經再入這流辰之路內，想要嘗試，但最終，秦軒卻是放棄了。

一旦他真正更易過往，那麼如今的紀元，所存在的一切，都會崩碎。

而且，為了更易過往，他甚至要耗費自己當時第五帝界的性命，方能更改一絲。

前世記憶在腦海中飄落，秦軒再次踏出一步。

第三步，秦軒也不知這是那一紀元，是哪一處天地，在這天地之中，有一尊生靈盤坐在一方浩瀚山嶽之上。

四周，無盡生靈在沉浮，在膜拜，此生靈身遭，有一卷卷經文飄落。

彷彿這一尊生靈在傳道，恩澤眾生，而那些俯首稱臣者，不乏聖人。

秦軒望着那一道身影，其瞳孔微微一震。

他似乎認出了這一道身影，「天舟大帝！」

這是一尊封禁在七大禁地內的大帝，足足有第四帝界，前世秦軒曾經見過，有幾分言語。

秦軒看了這一尊大帝數息，他便再踏出了一步。

有觀仙界，有觀輪迴，有觀帝岳，有觀凡間……

每一步，秦軒都彷彿看到仙界內的一片畫面，就彷彿，他在遨遊古往歲月的時間長河。

秦軒對這些，並不驚異，他彷彿在走一條無形的古路，而這條古路，所存在的，卻是過往曾經發生在仙界內的一片天地。

而秦軒，更不知曉葉桐雨是否踏步在其中，更感知不到身外任何事物，也感覺不到，在這一界外，時間的流速。

也許，在其中百步，外界也只是一瞬。

也許，在其中百步，在外界便成了一年。

秦軒在這其中行走了大約十三步后，他雙手驟然凝訣。

在一片黑暗的魔土內，有一道身影燃灼火炎，其腳下乃是一尊神界大帝之屍。

不過秦軒凝訣，卻並不是因為這一片凝滯的時空。

在秦軒凝訣之中，其體內的仙元不斷匯聚，其臉色也愈加蒼白。

到最後，其體內的仙元，仙念，近乎傾瀉了九分，而在秦軒的身前，也終於浮現了一尊小令。

若是葉桐雨在此，定然會震駭不已。

因此令，完全是以時空之力凝聚而成，秦軒所動的，更是九道法，時空之法。

辰祖令！

此令凝聚而出，有一縷縷時空之力，開始滲入到秦軒的身軀。

驟然間，秦軒彷彿感覺到脫離的某種桎梏，如從畫中之物活了過來。

四周的時空之力，也隱隱在他的感知內。

包括身遭時空的變化，流速。

在秦軒眼中的世界，也截然不同起來。

在他前方，彷彿像是層層疊疊的鏡子般，他一步，或許跨越了千百鏡子，出現在一面鏡子前，也許，是跨越了一片鏡子，看到了另一片鏡子。

最重要的是，在他的眼中，四周那濃郁的時空之力，便彷彿像是無盡的滄海，而他，不過是其中的一粒沙塵。

他微微抬頭，透過這無盡時空之力，看到了那層疊在路上，零散飄零在四周的無書面鏡子后，一座浩瀚的古碑，坐立在這一條路之上。

其上，有一部分斷裂，有一部分模糊，有一部分，甚至有掌印，爪痕……能夠辨認出的唯有太古時期的兩個文字。

流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