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4.第3884章 山巔

山嶽之上，那一襲青衣登山，身後，眾多通古天尊沉默了。

有後來者，看到這一幕，更是十分詫異。

子鏡天尊那一條路，他們不敢登，也沒有那個實力去與子鏡天尊抗衡。

可這一條路是怎麼回事！？

但很快，便有天尊告誡，讓來者不由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呼。

「什麼？他殺了敖七七，永恆帝山的門徒！？」

「連殺近二十位，居然如此猖狂！」

「汝等此地數十位，竟無一人敢再攖鋒！？」

後來者，皆是目瞪口呆，他們望着那一道登山的背影，神情極其震驚。

居然有人，能和子鏡天尊一般，令眾天尊退避，這太過不可思議了。

事實上，也便是如此。

當然，也有不知死活的，只是那偽帝域施展，便已經收割了性命。

一萬五千階，一萬六千階，一萬七千階！

當秦軒登臨到山巔之後，死在他手裏的通古天尊，一共有二十六位。

之後的考驗，雖然壓力也愈加恐怖，可對於歷經難以數計考驗的秦軒而言，也不不過是不值一提罷了。

山巔之上，秦軒望着山頂，入目的，是一大片幽紫色的竹林。

身後的眾多天尊也走來了，不過，他們速度更快，居然超越了秦軒，欲要先一步去尋那輪迴天碑。

一道道身影沖入其中，秦軒卻也不急，他緩慢踏步，目光彷彿透過那紫竹林看到了什麼。

「滾！」

一字，如若雷鳴振聾發聵，差不多有六七位通古天尊，直接被震飛，碰撞在一顆顆紫竹上，居然未曾讓紫竹破碎，只是彎倒一部分罷了。

那六七位天尊回過神來，滿是惶恐，其他通古天尊，也看到了那竹林正中心，一座石碑面前，有一道人影正在負手而立。

子鏡天尊！

只見此人望着那一座巨大的石碑，甚至未曾轉身。

「子鏡天尊已經登頂了！？」

「好像是！」

「有子鏡天尊在，這輪迴天碑……」

「你莫要尋死，子鏡天尊曾經斬殺古帝，你可以認為，他便是一位古帝，你當真以為，就算我等齊齊出手，能是古帝的對手？」

眾多通古天尊言語，可最終卻未曾上前。

倒是秦軒，慢步而行，很快便有人注意到了秦軒，不由瞳孔凝縮。

「這仙的實力也非凡，而且，他如此猖狂，絕不會在子鏡天尊面前退縮！」

「哼，也好，我倒想看看，在子鏡天尊面前，這仙是否還敢猖狂！」

「若是兩人大打出手，那便有樂子看了！」

一些通古天尊想到了什麼，不有幸災樂禍。

也有人抱有期待，兩虎一爭，必當一死一傷，他們或許能從其中獲取到一些機會。

在眾目睽睽之下，秦軒如若閑庭散步般，走到那子鏡天尊的身後。

子鏡天尊並未回頭，只是淡淡道：「你來了！？」

秦軒負手而立，他望着那石碑，眼眸輕輕一動，這石碑上並無字跡，只是有一些混亂的痕迹。

很明顯，這應該並非是所謂的輪迴天碑。

就在這時，子鏡天尊轉身了，他望向了秦軒，兩人這一幕，恰是之前在神光之中所見。

二者相對，並非有爭鬥，也並未爆發出爭端與殺機。

「不妨一坐！」子鏡天尊衣袖一動，便有蒲團落下，更有茶盞擺落。

他便是席地而坐，這一幕，讓遠處那些通古天尊瞪大了眼睛。

秦軒也是隨之淡然坐下，面對這位斬帝天尊，他同樣不輸半點姿態。

「神光之中，講述因果，看到了你我相遇！」

「你雖然遮面，但我想，你我應該不會是敵人！」

子鏡天尊緩緩開口，「輪迴天碑內，代表着某種感悟之力，若我所料不錯的話，真正的輪迴天碑，並非是這一座石碑，而是這一座山。」

「你我之所以相遇，是感悟並不足以讓真正的輪迴天碑認主。」

他的話語讓秦軒輕輕一笑，「所以，你想與我講道，提升感悟！？」

「然也！」子鏡天尊緩緩開口，「這對於你我而言，更勝於生死搏殺！」

「最重要的是，生死搏殺，你不如我！」

他的話語不可謂不狂，玄金面下，秦軒嘴角挑起的弧度更加明顯了。

「未必！」

兩個字，讓子鏡天尊的眼眸動一動，隨之，子鏡天尊搖頭居然輕笑起來。

他不置與否，也不想要與秦軒爭論什麼。

「以道爭高低吧，你若真有不輸於我之處，關於因果之道，同樣不會屬於我！」子鏡天尊緩緩道：「何為因果？」

他發出了一問，等待秦軒的回答。

「這，便是因果！」秦軒的回答讓子鏡天尊微微皺眉。

「具體一些。」子鏡天尊開口問道。

「你我相遇，與所觀一樣，便是因果。」秦軒淡淡道：「這是不可改變的絕對之事，儘管你我皆有逆轉因果之心，但在你我看到因果之相時，便註定你我有如今席地而談的結果。」

子鏡天尊聞言微微點頭，「倒也是不錯，這就是你所感悟的因果么？」

「不知道，可否再具體一些呢？」

他眉頭緊皺，對於秦軒的話語有些思索，卻也有些失落。

「過去即因，未來即變，現在即是結果！」秦軒卻是慢悠悠道出這一句話，可這一句話，卻是讓子鏡天尊的眼眸猛然一震。

旋即，他的眼眸中，綻放出精芒，隨後，精芒泯去，取而代之的，卻是子鏡天尊的思索。

「過去，不可改變，結出種種之因。未來，不可確定，生出種種變化。現在，同樣不可改變，凝結出種種之果。」子鏡天尊喃喃自語，「可過去，未必不可改變，古帝可逆轉帝域時間，大帝可觀歲月長河，甚至可以出手改變。未來，同樣如此，可預見未來以生變數，可現在……」

「現在，唯有現在，這是不可改變的。過去改變了的，最終結果也是如今的現在。未來的變化，也與現在無關！」

「萬般皆是因，唯有現在，才是不可改變的結果，不可更易的結果。」

子鏡天尊開口，他眼神中的迷茫逐漸消散。

「種花應是花，種豆應是豆！」

「種花非是花，種豆非是豆！」

「種花還是花，種豆還是豆！」

子鏡天尊開口，他彷彿痴狂，哈哈大笑起來。

他望向秦軒，道：「你果然奇才！」

秦軒卻仍舊盤坐，茶熱了，便倒上一盞，取來而飲。

茶水透過玄金面，直入薄唇邊。

「一星半點罷了，微不足道！」

子鏡天尊笑了，他看向秦軒，搖頭道：「何止一星半點，你贏了，這輪迴天碑，我不與你爭。」

秦軒淡淡開口，「你不如我，也爭不過我！」

子鏡天尊起身，不願意與秦軒多辯。

「既已受教，當知恩惠！」

秦軒品著茶，慢悠悠的開口，「大帝門徒，斬帝天尊，也遵循一個道理么？」

子鏡天尊愣住，他轉頭看了一眼秦軒，似乎對於秦軒的話語多有不喜。

不過他還是問道，「什麼道理？」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秦軒依舊開口，「人不要臉，天下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