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 魔主歸來!無邊盛怒!
黑霧最前方,竟有一人緩緩而來,他就如扯著一塊黑布,將大地一點點覆蓋。
他身披五色袞袍,白髮飄長,一雙冰冷眼眸,似能洞穿靈魂。
「轟!」下面的人腦海中瞬間就翻起了驚濤駭浪。
「魔、魔主!」高亢尖細的聲音竟是自青龍口中發出。
不光是他,玄武也是一副一臉見了鬼的模樣。
魔主,竟然還活着!
時隔了三個月時間,他、他從哪冒了出來?難道去了趟陰曹地府,發現無趣,便又回來了?
「魔,魔魔魔……」化境三兄弟中的老三聲音抖著,第二個字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恐懼瞬間彌散。
「不可能!」蕭大祖驚駭欲絕,尖細扭曲的聲音中透著深深的不可置信與絕望。
「你、為什麼還活着?為什麼?」
他狀似癲狂,雙臂撐起,在輪椅上站着,片刻后,又無力坐了下去,一臉慘淡。
魔主還活着,那他一定不會放過自己,以及背後的蕭家。
從此以後,蕭家千百年的家業徹底毀於一旦。
從此以後,再無蕭家。
「老天爺,你為什麼要跟我開這種玩笑?」
悔恨將他吞噬,但無濟於事。
昔日七大宗師都沒能殺的掉魔主,所以,他根本沒有妄想自己這次可以逃出生天。
他倚靠着輪椅,渾身力氣被抽走了一般,只剩下臉上慘淡的笑。
其他人更為不堪,一個個癱坐在地,滿眼絕望。
黑霧凝重,青州上空似燃起了血雲,殺氣席捲著,哪怕在百里之外,也看的讓人心驚肉跳。
巴彥仰頭看着,喜極而泣,但周身氣息愈發不穩,已是無法再停下。
他跪匐在地,大聲道:「恭迎主人回歸!巴彥有負您所託!此生得您點化,巴彥感激不盡,惟願來世再奉主人!」
說完,他毫不猶豫,轉身從望天跳下。
化境將自身罡氣炸裂,對於同境界都是莫大的威脅,現在蘇塵已到,該死的人自然一個也逃不過,也不需要他再做什麼。
半空中而來的蘇塵低頭看着,眼眸中有着波動。
無需多言,巴彥與趙力、還有甲奴的模樣已是告訴了他,這三個月發生了什麼。
他抬起右手,躍至半空的巴彥身子驀然凝固。
緊接着,那股已失去他控制的罡氣竟是緩緩合攏,緩緩歸於了平靜。
蘇塵緩緩落下,輕聲道:「辛苦了。」
巴彥死裏逃生,但顧不得欣喜,看着蘇塵,嘴巴張了張,虎目中熱淚湧出:「巴彥談何辛苦。」
蘇塵將他放下,看了看只剩一隻眼,已經激動到說不出話來的趙力,眼中冰寒更甚。
一襲白衣飄然自三樓陽台落下,蘇塵伸手接住,沒讓少女跌落在地。
陳芷雪手指抖著,在他臉頰上摸著:「是、是你嗎?」
蘇塵看着臉頰蒼白如紙,神色憔悴無比的陳芷雪,心中驀然一痛,輕聲道:「讓你擔心了。」
陳芷雪搖頭,眼淚止不住的流。
「睡吧,好好睡一覺。」蘇塵聲音輕柔,眼底血色消散,周身靈力化作精純的水木二色靈力,緩緩融入到陳芷雪的體內。
「哥,我就知道你沒有事。」三樓天台邊緣,蘇果果同樣哭的小臉兒上一塌糊塗,鼻涕泡都吹了起來,但她強忍着,沒有下去打擾。
陳芷雪多日的疲憊湧上心頭,又加上蘇塵的安撫,很快睡了過去。
蘇塵輕輕抱着她,四周萬籟俱寂,台階下的蕭大祖等人,似乎根本不存在一般。
他低頭看着陳芷雪蒼白臉頰上終於有了血色,才輕呼口氣,進入望天,將她輕輕放在了床上。
外面有人想跑,一道劍光閃過,逃跑的人直接被梟了首。
飛劍初光立在半空,讓他們徹底絕望。
望天外,一切如同凝固了一般。
蘇塵一步步踏出,眼眸中的殺意,已是如同實質。
「轟隆!」九天之上,血雲愈發濃重。
但在望天石階下站着的人此時都已經知道,這不是什麼血雲,而是殺氣!
沒人敢跑,也沒人能跑,一個個滿臉死灰慘然,就連自殺也做不到,只能等待着上面那位魔主大人宣判他們能獲得什麼樣的死法。
蘇塵一步步自石階下走了下來,似在沉思。
玄武四人自魔主到來后,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僵住了,那股從內到外的冰寒,似將靈魂都凍結了。
而這壓力,還不是特意沖他們來的!
玄武深吸口氣,鄭重行禮道:「魔主!」
朱雀、青龍、白虎三人亦是躬身。
蘇塵此時正在想,該用哪種手段來處置這批人。
「胡開山呢?」他聲音淡漠。
「來了!」玄武心頭一顫,如實道:「洪門請來了一位西方的大宗師、祁家也請了一位大宗師共約胡將軍去了雲州……他老人家,着實分身乏力!」
「洪門,那老泥鰍上次跑的挺快。」蘇塵平靜道:「明天之前,本尊要洪門與祁家的所有資料,還有那兩隻螻蟻的身份。」
這不是什麼難事,特別行動部自有渠道,玄武點頭道:「是,明天之前一定送到。」
蘇塵不再多言,揮了揮手,一桿散發着異樣波動的法杖似從虛空中出現。
玄武下意識抬手,接住了丟過來的法杖。
「帶着人離開。」淡淡聲音響起。
玄武咽下了喉中的話,目光稍顯憐憫地掃了眼黑衣人群,然後一揮手,帶着人離開了。
儘管青龍很想留下看熱鬧,但他也不傻,知道魔主現在正是盛怒的狀態,哪敢作死。
魔主面前作死,那可就真的死了。
蕭大祖忽然慘然一笑:「魔主,老夫認栽!但你也別得意,我蕭家人早已轉移,轉移到了一個你永遠都去不了的地方,等幾年後,宗主一定會為老夫報仇的!」
蘇塵似沒有聽見,直接無視了他,目光看着自己麾下的「殘兵」們。
趙力丟了眼睛,甲奴丟了下半身,巴彥外練靈身碎裂,丹田內早已枯竭,傷了經脈肺腑,每天都在忍受着刀子在經脈上切割著的痛楚。
芷雪疲憊不堪,境界險些都倒退。
父親受傷昏迷。
果果手上也染了鮮血。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賬,該怎麼算、才能算的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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