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芝麻開花節節高
小麵館里,真是熱鬧的緊。
江小虎躺在桌子上,閉着眼睛哼哼唧唧,身旁圍着路大勇、老支書和老支書媳婦。
他悄悄地透過人縫,看到那一幕,心裏頓時一喜:「這傢伙真是虎,拿着刀撲警察,找死咯,嘿嘿,這回省我事了。」
果不其然,小鹿背對着老闆沒看見,可那個男警一進門就瞧見了,嚇得魂飛魄散。
「站住,你持械襲警嗎?」男警厲喝一聲。
其實老闆本不是這個意思,卻也被這一聲厲吼嚇得一哆嗦,手裏的刀當浪一下掉到地上。
小鹿聽聞這話,一個猛子轉身,矯健宛若飛鷹,一個側踢,砰一聲踢到老闆的腦門上。
一隻大腳印便清晰地出現在老闆臉上。
江小虎眯縫着眼睛,還得假裝昏迷,卻也看得忍不住哆嗦一下,感覺小鹿簡直是個女金剛:「又是這位小姐姐啊,好厲害的身手,以後得罪誰都不能得罪這樣的……」
老闆那叫一個慘啊,也不知那女警為啥有這麼大的力氣,居然把一個大老爺們都給踹得飛起,砰一聲撞到桌子腿上。
緊跟着,小鹿腳踢開菜刀,一個箭步竄過去,給他一個反剪擒拿,別住那人胳膊。
男警也撲過去,倆人就跟餓虎撲食似的,把那人給壓制住。那人哎喲哎喲直叫喚:「警察同志,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告訴你們攝像頭壞掉了。」
「攝像頭壞了你用嘴說就行,還帶玩菜刀的嗎?」小鹿呵斥道。
要麼說人民警察身上自帶殺氣和威嚴,老闆娘見自家爺們被拿住,本想撒個潑,結果看這架勢,動也不敢動了。
「起來,跟我們回所里交代清楚。我沒記錯的話,你叫李小四吧?上回就有故意傷人嫌疑,現在還持械襲警了,你可真是芝麻開花節節高啊!」男警冷笑道。
李小四額頭冒冷汗,一邊胳膊疼一邊心虛:「誤會,都是誤會。」
「哎喲~哎喲,這是哪兒啊?」江小虎見時機成熟,便哼哼唧唧,假裝清醒。
小鹿一聽這聲兒,耳熟啊,抬頭一看,原來桌上那位居然是他,江小虎!
「江小虎,你怎麼在這?」小鹿下意識地問。
老支書、路大勇忙去扶江小虎,他順勢從桌上蹭下來。當然,過程表現的那叫一個艱難,彷彿吃了多大虧似的。
「我帶着我們村的人來醫院檢查身體,完了就來這裏吃面啊。結果這個店原來是個黑店,你看給我打的,哎喲喂……」江小虎捂著腦袋直叫喚。
李小四兩口子看到,氣得眼冒金星牙齦緊咬。那女的指著江小虎道:「你純粹是咸鹽吃多了,管閑事來了!」
「昂?我怎麼管閑事了?」江小虎望着她,捂著胸口,有氣無力的樣子。
老闆娘道:「我們家工人來要工資,關你什麼事?」
「工資?這又是怎麼回事?」小鹿問。
江小虎暗中推了一把路大勇,將這個黑塔一樣的年輕人推到小鹿跟前。
路大勇懵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平日裏是個老實善良的青年,不做為非作歹的事,很少和警察打交道。一看到這麼漂亮的女警,居然臉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吶吶吶,就是這個傢伙!我們以前的夥計,現在跑回來訛詐了。」老闆娘抓住路大勇的胳膊,塞到小鹿跟前,黑白顛倒起來。
路大勇又氣又委屈,掙脫老闆娘的手:「誰說我訛詐了?我只是回來討薪,你們欠我半年的工資。每個月才給我開九百塊,我就得從早上三點一直干到下午四點,半年只休息了2天啊!」
一個相貌堂堂二十啷噹歲的男人,居然氣到聲音顫抖手在發顫,這一幕別說江小虎等人,就算是小鹿和男警看了,也忍不住心酸。
老闆娘眉頭一皺嘴一撇:「喲喲喲,我說路大勇,你是看到人民警察在,所以以為他們會給你撐腰對嗎?告訴你,警察來了也沒用~」
「這位女同志,請你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小鹿很平靜地盯着她,口氣清冷地說。
江小虎在一旁敲邊鼓:「對,再重複一遍,你簡直是蔑視法律,蔑視警察!」
被這麼一擠兌,老闆娘頓時有點心虛、語塞。她支支吾吾,看着坐在地上的丈夫,忘記該說什麼了。
低頭尋思片刻,老闆娘抬起頭,撒潑打滾似的沖路大勇一腦袋撞過去,一邊撞一邊喊:「你個沒良心的東西,喪盡天良啊,來,你要錢是吧?沒有,你乾脆殺了我,殺我啊!」
路大勇哪會跟個娘們動手?一米八幾的男子漢,反而被一個女人差點一頭撞倒。
「住手吧你!再撒潑也跟我回所里去!」小鹿厲喝一聲。
她的聲音很有威懾力,老闆娘嘎吱閉了嘴。兩隻眼睛滴溜溜地轉,江小虎覺得她很有問題。
「咋這麼怕警察啊?白天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這娘們肯定有貓膩。」江小虎低頭琢磨了一下,故意道,「對,都得去,剛才他們還把我打成這樣了,哎喲,我要求驗傷!」
那女人更慌神了,叉腰對江小虎大聲吼,企圖藉助嗓門來掩蓋心虛:「你胡說八道什麼,誰打你了?你自己撒潑摔倒,我們沒把你轟出去就不錯了!」
一抹嘴,將嘴角的唾沫星子擦掉,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小鹿瞄了一眼江小虎,江小虎感覺她的眼神涼颼颼的,兩人悄悄對個眼,他沖小鹿咪咪一笑,對方則回饋以鄙夷的眼神。
「都別說了,看監控就知道情況,王哥,麻煩你叫120,我們帶當事人去驗傷。」小鹿板着臉道。
王警官答應着,掏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
老闆娘一下子衝過來,抓住王警官的手,堆了一臉的笑:「沒的事,我們慢慢商量。」
「哎,你既不給人結工資,又不願意讓我去驗傷,我很懷疑你這個人是不是有問題啊。」江小虎故意道。
老闆娘的臉刷一下白了,老闆也不自在,不再哼哼唧唧喊疼。
「你別胡說了小兄弟,這件事說起來還是因為工資嘛,我給結!」老闆娘咬着牙,彷彿舍了一塊肉一樣心疼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