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逃出蘆葦盪
「哥!哥!哥!……」蘆葦盪中,傳來彭舟那童稚地呼喊聲。聲音中,還帶着哭腔。
「彭漁!彭漁!彭漁!你在哪裏?快出來!出來!有危險!危險!」戴子不相信彭漁就這麼走了,一定是躲在哪裏哭泣。
對於一個決定去死的人,他們還是對這個世界很留戀的,對親人很留戀的。所以!在臨死之前,他們都會好好地待他們的親人,不願意離去。
戴子相信:彭漁一定是躲在哪裏哭泣,等到發泄完心中的情緒,才會毅然決然地離去。在這之前!他是要把心裏的所有話,都在心裏訴說出來的。把所有的事都理一遍,才會從容、鎮定地去死。
在兩人的呼喊下,蘆葦盪中顯得特別地寂靜,好像一下子一切都停止了下來,就剩下他們的呼喊聲回蕩在蘆葦叢中。
突然!遠方傳來鳥兒驚慌地飛騰聲,好像受到了突然地驚嚇。
不好!戴子本能地覺得:出事了!
蘆葦盪的寂靜,本來就不正常。現在!突然地有驚鳥飛起,更是證明了他的判斷。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是不知道的!但是!他還是大概地判斷出來了:很可能與彭漁有關!
彭漁突然的出現,一定會驚動村子上的人。
彭漁一家人被害,跟村子上的本地人舉報有關。要不是有人舉報,他們一家人也不會這樣。彭漁的爹就不會被當場誅殺,彭舟也不會被「流放」東河,彭漁的娘親和妹妹也不至於被抓去做奴隸。
舉報的人要是知道彭漁回來了,在到處打聽消息,一定會害怕的。所以!一定會去報官。
彭漁不知道是誰舉報的,所以!打聽的時候就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也許?被打聽的那個人,就是舉報者呢?
所以!只要彭漁出現在村子裏,時刻都有危險。
不說曾經舉報你的人會去報官了,就連那些知道情況的人,在舉報獎金的誘惑下也會去報官的。為了錢!為了生存,誰不去做這種舉手之勞的事呢?
「走!快步!有危險!」戴子快速轉身一把將彭舟抱起來,再將彭舟架到馬背上,縱身一躍就上了馬背。
「爹!」彭舟發現不對勁,驚問了一聲。
「不許說話!快走!有危險!應該是有人追來了!」戴子沖着彭舟喝道。
然後!把彭舟掉了一個邊,迅速地用綁帶綁了起來。
「嗷!」就在這個時候!馬好像也感覺到了危險,驚慌地嘶鳴一聲,四蹄踏地,一副要奔跑的樣子。
綁好彭舟后,戴子沒有敢原路返回,直接往蘆葦盪中衝去。對於這片蘆葦盪,他還是很熟習的。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在那裏!一人一騎!跑不了了!」
「追!」也就片刻之間的事,身後傳來幾十人的吶喊聲。
發現後面還真的有人追來了,彭舟嚇出一身冷汗!好險!要不是戴子有警覺性,這回死定了。
他也不得不服:戴子的警惕性和社會經驗!
要是沒有一定地社會經驗,這回就跑不了了!
也由此可以想像:在這個亂世中,想平靜地生活下去,有多麼地艱難?你一個不小心,就會死於非命!
怎麼回事呢?才來蘆葦盪就被人發現了?
那麼?彭漁呢?
彭漁是不是被人活捉了?還是當場被人打死了?還是跑了?
戴子對這一片蘆葦盪太熟習了,所以!也就一會兒的事,就擺脫了後面的追捕。
確定擺脫了追捕,戴子才放慢腳步,一邊放鬆自己一邊在想接下來的事。
雖然擺脫了追捕,可他是一個沒有身份證的人。所以!是沒臉見人的。要是哪裏遇見了官兵檢查,對他來說都是麻煩。
所以!他是要回小鎮的。先把馬還給店家,再想辦法打聽情況。騎馬是可以跑得快,可目標太大。另外!他的懷裏還有一個彭舟。有了這個小累贅,他的行動就不便多了。
單單是他一個人的話?他可以天下任我行。
可就這麼回去了,他的心就是放不下!如果不是彭漁出事了,官兵就不可能追捕到蘆葦盪的。而且!就不會往墳墓那裏圍堵。是不是這個道理?蘆葦盪那麼大,為什麼偏偏往這裏堵呢?
所以!一定是彭漁出事了。
可轉而一想:既然官兵還在蘆葦盪中追捕,那麼也就說明彭漁還沒有被他們活捉!
對!以彭漁的身手,如果不是暗算的話?不是那麼容易抓住他的!
這麼一想,戴子才放心了一些。
「走!回家!」理清頭緒后,戴子果斷地作出決定。
「爹!」彭舟仰著頭朝着戴子看着,問道:「那?我哥呢?」
「他應該沒事!」
「爹!」
「要是出事了,官兵就不會進蘆葦盪抓捕了!」
「爹!」彭舟想想覺得也是,也就沒有了下文。
現在的他!雖然有智商,可生理上畢竟還是一個才兩周歲的小兒。一個三虛歲的小兒,你再是牛比你能怎樣呢?
「駕!駕!駕!……」
也就在戴子騎着馬從容地往回走的時候,身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兩個魏國的兵士騎着快馬一路狂奔過來了。
對方是官兵,所以!路上的行人都得自覺讓道,不然就是討打。要是誤了官家的事,就不是討打的事了,而是要被抓去的。
在這種鄉間小道上,本來就少有行人,所以官兵的速度是很快的。
戴子見對方就兩個官兵,好像不是沖着他來的,趕緊小跑了一段路,避讓到路邊,讓對方先通過。
鄉下小路本來就很窄,你不往前跑一段路你無法避讓。
果然!這兩個官兵不是沖着他來的。見他是個騎馬的,就沒有招惹他,從身邊一掠而過。
在這個亂世中,能夠騎馬的人都不是一般人物。所以!官兵是很識趣的。
一路順風,戴子兩人很快就回到小鎮。
進入小鎮,戴子又突然地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到底哪裏不對,他也說不上來。
下午的大街上冷冷清清地,好像跟平時沒有兩樣。可氣氛就有些凝固,有那種死氣沉沉地感覺。
戴子的頭皮一陣發麻,既然回到小鎮了,也只得硬著頭皮把馬還給店家。
彭舟也有一種感覺:就是覺得哪裏不對勁?真的!感覺好像這個小鎮被戒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