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性情突變

198 性情突變

陳弘嶠的願望,不過是痴心妄想!

「即便你得到了我,也只是徒具形骸的我。」

活過來后,她又沒有去死的勇氣,放不下這個孩子,只能苟且偷生,保住孩子。

縱然用這個辦法威脅了葉簫竺,但陳弘嶠知道,她並不快樂。一直都不快樂。過往的一切,豈是說忘就能忘的,她已經嫁過人,還有了他的孩子,等孩子生下來,她永遠都不可能忘記梁延成!

他又該如何,與她重新開始?

付寰見主子愁眉難舒,忍不住對他道:

「古有秘方,煉製忘塵丹,可忘掉之前一切記憶,待她昏睡一天,醒來后,見到的第一個人,與她說什麼,她都會相信,成為她最新的記憶,被她當作過往。」

真有那麼神奇嗎?「如果我告訴她,我是她的丈夫,她是我的妻子,孩子也是我們的,她會否相信?」

「會信。」

不確定的他又問,「關於梁延成的記憶呢?假如再見到他呢?」

付寰很肯定地回道:「都會被抹去,毫無印象。再見也只是陌生人。」

聽罷此言,陳弘嶠有些心動,但也有擔憂,「那麼,關於我與她在丞相府相識相知的所有記憶,她也會忘記?」

毋庸置疑的,肯定會忘記,付寰勸道:「殿下,有得必有失。即便沒有了曾經的美好記憶,你也可以陪她一起創造未來的記憶。」

即便如此,他還是有些不大放心,

「這葯,會不會對她的身體不好,比如,影響她的孩子?她很喜歡這個孩子,很想生下她,若是因此沒了孩子,她一定痛不欲生,

再者說,這孩子已經七個月了,若是出了什麼狀況,她會很危險!我不能讓她有任何閃失!」

不得不說,主子對葉簫竺,真的用情至深,連孩子也不介意,還想盡量幫她保住,如此用心,實屬難能可貴,「殿下放心,只是對記憶有影響,不會妨礙身子。」

付寰再三保證,又拉來一個試用過藥丸的下人,陳弘嶠才下定了決心,讓葉簫竺吃這種葯。

將藥丸給她的那一刻,陳弘嶠其實很不舍,他這一生,最珍貴的,便是與她在丞相府的那段回憶,如若她會忘了,只剩他記得,是否也是一種悲哀?

但若她一直念著梁延成,往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她才十九,不如狠狠心,抹去她的記憶,讓她重新開始,從此她的生命里,愛的只有他。多好!

這藥丸與她平時吃的安胎藥看起來沒什麼區別,她也就沒起疑,看她放入口中的那一刻,陳弘嶠開始忐忑不安,果然很快她就說困,躺下想歇息。

不知她醒來后,會是怎樣的癥狀,他就一直守在她床邊。

等了一下午也不見她醒來,陳弘嶠開始焦急,生怕這葯有什麼問題,付寰只道,會昏睡一夜,大約半夜,或者明早醒來。

他只能繼續等著,躺在她身邊,緊張的看着她,

「竺兒,不要怪我狠心,我只是想跟你,好好的在一起。不希望你心裏有壓力。」

次日,葉簫竺終是醒來了,目光有些獃滯,渙散,看了眼前人好久,也不出聲。

陳弘嶠的心都跳到嗓喉處了!小心翼翼地喚了聲,「竺兒?」

但見她目光疑惑,問了句,「竺兒,是誰?」

「竺兒就是你,你的名字。」

「哦,」糊塗的應了聲,她迷茫地眨了眨眼,沒再說話,低頭看了看自個兒,又看了看房間,

「這是……哪裏?」

「是陳國太子府,我是太子,你是我的太子妃,你的腹中,是我們的骨肉,已然七個月了!」

陳弘嶠將他設想的一切都轉述給她,而她果然信了,一直點頭,模樣十分乖巧,也對他格外信任,相處一整天,到了晚上,她已經會對他微笑了。

時隔多年,再次看到她對他微笑,陳弘嶠只覺心都化了,彷彿所有的一切苦難都不值一提,只要最後,她還在他身邊,並肩莞爾,那麼他便是幸運的。

此時的她,宛若重生一般,恬靜乖巧的模樣,彷彿回到了幾年前,他初到丞相府避難時,見到的葉簫竺,便是這般情態。

沒想到他還有機會,再與她重回安寧。付寰立了功,自然有重賞。

陳帝萬壽節這一日,張雲雷作為鄰國君主,亦該出場。而陳弘嶠,居然公然帶着葉簫竺入場,對外宣城,這便是他的蘭漪夫人。

大多數陳國人並不知蘭漪夫人就是大堯皇帝的女人,但皇室中人皆知此秘辛,

大堯的使臣自然也明白,這個女人,本該是他們的皇后,大約是貪戀陳國的榮華,也有可能是被迫,不管如何,她如今已是陳國太子的女人,而他們的皇帝,居然也沒討伐陳國,全當不認識一般。

裏頭的恩怨,他們不懂,皇帝不肯提,誰敢多言?只知過了今日,他們便可隨皇帝回大堯。

席間,陳弘嶠對她關懷備至,親自為她斟茶,而葉簫竺回望他時那甜蜜溫馨的笑容,深深刺痛了張雲雷!

那原本該是只屬於他與她的情投意合,如今竟要他來見證,他們的恩愛融洽。

她就不認為,他會心痛嗎?還是她的眼裏只有陳弘嶠,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

轉身就能忘記一個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既然她與他情深似海,幸福甜美,那麼他還有什麼可掙扎的?不屬於他的,再珍貴,也只能放手……

曾經,她的愛,是他最昂貴的籌碼,如今,她的心已不屬於他,他便成了最落魄的皇帝,主宰江山,心空如荒原!

次日,便該上路了!踏向故土的征程里,竟只有他一個人,今後的路,都只剩他一個人!

滿懷歡喜而來,竟是悲痛欲絕而歸,得了他不想要的,失了最珍貴的!不過短短几日,張雲雷的眉目,滄桑得如同沒有生命的空殼一副,只按照他們設想的,皇帝應該有的面目來活着。

作為太子,陳弘嶠理該親自送他出城,以示恭迎。

自葉簫竺吃了葯,失去記憶后,一改往日態度,以往她看向陳弘嶠時,只有怨恨,而如今,一會子瞧不見他,她便覺心裏空落落的。

而夜裏,她也終於願意,與他同蓋一張被,陳弘嶠抱她,她也不會拒絕,全然把他當成了自己的丈夫,

只是她如今還有身孕,陳弘嶠對她十分尊重,也只是擁她入懷而已,並不會有其他不軌的舉動。

除了前段時間為留住她而不擇手段之外,他對葉簫竺,還是百依百順的,

比如現在,他先起了床,由人伺候着穿衣,葉簫竺還在被中,看了他半晌,也下了床,來到他身邊。

陳弘嶠撫了撫她臉頰,寵溺一笑,「你再睡會兒,天還早。」

緊抿櫻唇,葉簫竺悶悶不樂,「你不陪我,我睡不着。」

笑了笑,陳弘嶠耐心哄道:「今兒個要送人離城,才不能陪你。待我忙完,不到晌午也就回來了。」

眨了眨眼睛,葉簫竺奇道:「你不是太子么?還要你送人?」

縱然她已經忘了梁延成,可他還是不想與她多提,遂模稜兩可道:「特殊的客人,是以父皇讓我去送。」

忍了半晌,葉簫竺小心翼翼地問了句,「我可以……與你一起嗎?」

她……去做什麼?陳弘嶠並不想,再讓葉簫竺見他,生怕出現什麼變故,委婉推辭道:「那種場合太鄭重,又枯燥,我怕你煩悶。」

被拒絕的葉簫竺眸色頓黯,「可我一個人待在這房中,會害怕,總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場景在腦中一閃而過,攪得我頭疼。」

聞言,陳弘嶠有一瞬的驚慌,付寰不是說,會徹底忘記嗎?為何她會這麼說?當下也不好多問,只能等私下再問一問付寰。

隨即故作鎮定道:「那我陪着你呢?還會不會頭疼?」

「不會。」微微一笑的她,眼裏儘是柔情與信任。

如此,陳弘嶠心腸頓軟,便答應帶她同往,讓丫鬟開始為她梳宮妝。

唇點胭脂,眉擦螺黛,額貼牡丹金箔花鈿,凌月髻上斜簪金鳳展翅銜珠簪。

雍容華貴,與他是天造地設的般配!

凝視着眼前人,陳弘嶠由衷讚歎,「竺兒,你永遠都是這麼美?」

「是嗎?」這話她卻是不信的,微嘟唇,葉簫竺心神不安,「我總覺著,你嫌我有了身孕變醜了呢!」

「怎會?」疼她愛她都來不及,他可從來沒有嫌棄過她,「你有沒有身孕都是一如既往的美!」

才怪!葉簫竺微轉身,低眸埋怨,「那這幾日,我都從不曾見你……吻過我……不是嫌棄是什麼?」

陳弘嶠萬未料到,葉簫竺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那嬌嗔怨怪的模樣,令他受寵若驚!

她雖然有了新的記憶,他還是會恐慌,不敢太過逾越,怕她一時間接受不了,卻忘了,她如今的意識里只有他,把他當做丈夫,而他卻對她規規矩矩,只有關懷,並沒有其他親切的舉動,那麼在她看來,這便是有所嫌棄的表現。

意識到這一點,陳弘嶠懊悔不已,趕緊與她解釋,

「那是因為,你有了身孕,我怕吻了你,一時情難自禁,再傷害了你可就是罪過。並不是嫌你丑,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最美的女人。」

本以為這麼說,她會理解,哪料她仍舊不依,似是不信他的話,「只是親一下而已,有那麼嚴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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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夫君要從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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