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章 離開門清看世界

第1022章 離開門清看世界

羅若西雖然冠名了騎龍隊的胸前廣告,到底只能行二。既然有石玄出頭,他就沒必要暴露。

朱雨倒是大方,既沒有易容,也沒有隱形,以本來面目現身,被氣牆外圍的泥腿子看見也知道揮手示意,用招牌式的奸笑展現自己的親和力。

他現在正和太子爺競爭殘聯主席,這麼上進的敵人,蹴帝肯定是要保的。所以導播也當他不存在。

說起來,朱雨所在已經不能算小天地,甚至比石玄那個還要大一點,是個不折不扣的「豪華」包間。和金家的差距主要體現在安保方面,同為四大護衛,石玄的是蹴鬥士,朱雨則只是普通的武林高手。

除開保鏢,在他的左邊坐着一個其貌不揚的矮個男子,似在閉目養神。

眼睛閉着,秦大卻一眼認出他就是朱雨從以前的迪士尼公園挖過來的賣票小哥,舊世界鼎鼎大名的人民球員特維斯。

此一時彼一時。

現在的朱老闆一改往日的裝瘋賣傻,轟轟烈烈地在各大平台瘋狂帶節奏,不但和太子杠上,還正式入主唐朝豪門下陸中草,儼然一幅反對派領袖的樣子。這樣的他破天荒地把一直私藏的「秘密」武器特維斯帶在身邊高調亮相,秦大倒也不意外。

可朱老闆右邊那位就讓我們的秦大文豪萬萬沒想到了——她怎麼來了?沒道理啊?

過去也沒聽說她跟朱老闆有什麼交集,犯不着為朱老闆站台啊?你這樣資深的娛樂圈前輩沒道理不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道理吧?你去上趕着湊什麼熱鬧啊?我閨女可是你的腦殘粉,你千萬別在這夭折了啊!

來者竟然是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舊世界流行天後——柴據琅。

秦大暗自嘆息:朱雨大勢已去,也許他只是臨時抱佛腳,想要效法太子打造屬於自己的主題歌,你也許覺得憑你的威名足以輕鬆壓倒皮孩ai360一頭,可是你知道嗎,你區區一個歌姬,捲入最上層的權利遊戲,是沒有那麼容易善終的啊!

秦大不知道自個兒用的也只是閹割版的上帝視角,否則他就能看透柴據琅心中所想,知道自己大錯特錯。

柴據琅正看着下面不遠處的球場,心想:接着715打下的基礎繼續改變這個世界吧!這一次要贏啊!

回過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朱雨的微笑。

「柴小姐,你知道嗎?大家都以為我在麻煩你為我打造一首類似《20XX》的選舉主打歌呢!」

柴據琅微笑回應:「如果馬總不嫌棄的話,要不將錯就錯,讓小柴試試?」

朱雨奸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斯哥怎麼了?」

特維斯皺眉道:「那個大媽真的是羅若西?」

朱雨哈哈大笑道:「可不是嗎?老羅這個人狠起來,連他自己都怕!」

特維斯還是覺得不通:「那他怎麼不帶上德羅巴呢?」

朱雨的笑聲戛然而止,腹誹道:果然踢球的腦子都不大好使,古今中外都是一般。他都扮上大媽了,還帶那麼顯眼的工具人暴露自己作甚?

秦大看到了小汪哥,這廝大搖大擺也做了個包間,而且體積超大,比朱雨和石玄這兩位的加起來還大。包間裏面沒有保鏢,除了他就是一整個女團。這個女團在舊世界頗負盛名,秦大敢肯定就算對娛樂圈知之甚少的自己在過去也一定知道她們是誰,現在雖然記不起她們的名字卻還記得她們的國籍——韓國。

女團成員穿着雖然清涼,但在有限的布料上都寫着三個醒目的大字——「電競盟」。

就沖這三個字,導播再費事也要把他隱藏起來。

秦大卻在想:他爹地知道他要來么?

最讓秦大想不通會在這裏的人是季猛。

不是吧?你個低老外平的幽靈會員跑這來幾個意思啊?難不成還是心憂自己東家的奪冠形勢,特地跑現場來發功的?還是說小肚雞腸的你不忿於上次被擊敗,跑這來詛咒騎龍隊輸球又輸命的?

天命其實有拍到一個更大牌的觀眾——天下第一智者。

即便是閹割版,也不妨礙使用者看見。只是被全面制裁的朴鷲,並不被天命認為值得標記,於是就被錯過——不論是秦大還是導播。

能看見不等於看得見,正如上帝視角給了你不代表你就是上帝。

朴鷲的門清眼鏡也許比不上正經的上帝視角,但如果和秦大這便宜老師的閹割版比,那不要好太多。

現如今啥都沒了,全靠着人類的肉眼,朴鷲卻有種開啟了新世界大門的感覺。

稀疏平常的近視眼鏡足以把他的視力拖過及格線,居然還不如扒了摸,這才知老扒的視力是飛行員級別的。

現在,扒了摸就是他的眼,他能看見,但不能看清,這個看清有外表也有內在。

「大便旁邊那是誰?」

「小涼啊。」

朴鷲興趣更濃了:「小涼不是耗油伶遛的隊長嗎?這倆怎麼約著一起看球,他為什麼不帶上他的二當家?」

扒了摸很想翻他個白眼:他們後盾追趕的內政你問我?

但是對天下第一智者,嘴上還是客客氣氣的:「誰知道呢,也許是不打不相識吧?」

「那個是誰?」

摘了門清眼鏡看球,朴鷲覺得自己就好像第一次進大觀園的劉姥姥,看不完的稀奇。

這樣的人物自己之前應該也見過,但是門清眼鏡的存在讓自己對他們不屑一顧。球場雖小,重要的參數卻有那麼多,哪有那麼多時間去關注那些無足輕重的細枝末節?

門清眼鏡只是自己無數常規操作中一項很普通的手段,沒有全面制裁之前,像這樣的手段不成千也上百。這樣才能讓自己在人生的每時每刻充滿著危機意識,意識到光陰苦短。看着是在和扒了摸吹牛打***睛卻一直沒有停。

他們只知道戲稱自己為鑽空子王,卻不知背後意味着什麼。

天下第一智者的人生看似雲淡風輕智珠在握,其實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各種手段瓜分,這些手段每一項都驚世駭俗,但對他來說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甚至超越了吃喝拉撒完全成為了身體的一部分與他同生共存。

全面制裁剛開始發生的時候,他確實痛不欲生,可是過了幾天才發現其實沒必要去死,也死不了。

用肉眼看世界,有些之前想不通的難題反而迎刃而解。最重要的是,他發現這樣很有趣。

這些戴上門清眼鏡難入法眼的貨色其實也有相當精彩的地方。

怎麼個精彩法呢?

和扒了摸的五檔論一般精彩!

卸下門清眼鏡,驚覺世界這麼大,第一反應認定這是幼稚的感性認知,沒有制裁,足球就是一口小小的枯井。

然而漸漸地,第一智者否定了第一反應。

我可以否定第一智者這個蠢斃了的諢號,但我不能否定獨一無二存在着的朴鷲。

尋常人可以淪為手段的奴隸,朴鷲不能!就像舊世界大多數人會沉溺於大數據的福利不能自拔,卻總有人執着地另闢蹊徑。

他不禁問自己:我是不是太想贏了?

因為想贏所以怕輸,所以貪戀最便捷的道路,因為最便捷便最能取巧,能靠自己能力爭取到的利益最大,然後自欺欺人地說是唯一解。

也許這還能算是精英。可是這算哪門子的第一智者?

南衛都戰勝了心魔踏上了最不願踏上的足球路,北朴還在樂此不疲地當着鑽空子王,憑什麼和人家並列?

在這個足球天下,自己不是主角,只能做最好的輔助,讓踢球的主角,亂世的救星照亮這無邊的黑暗。自己明明是最清楚這點的人,卻總是禁不住要喧賓奪主。

雖然在舊世界聲名不顯,一直以來也沒有什麼天下第一的概念,但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見解被默認為最優解的事實。

各行各業,最終都有其規則,就像這個世界的《規則補充說明》設定的一樣,規則只分規則和潛規則,萬變不離其宗,只要你駕馭得了這兩樣,你就是萬法通。

如何駕馭,還是要靠思想的力量。非人力踐行不可的地方,假手他人便是。蠢笨的人動手,聰明的人動腦,分工搭配,幹活不累。這是所有正常人默認的規則,即便有特立獨行的豬,他們其實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逃避這個規則,看起來很酷,但其實他們的力量很弱,在大災大害面前還得託庇於大眾的力量,最終還是得服從分工搭配的基本準則。

正因為這樣,他在很早的時候意識到自己的價值,有了非同小可的驕傲。最了不起的是這驕傲還在逐漸壯大,變成一個龐然大物。

他之所以沒有家喻戶曉,一則是他低調,二則是離不開他的人需要他低調。

那在舊世界是一個頂端的階層——英中英階層。

他不會正式出山,但是他總會負責解決問題——各種各樣的問題——英中英都沒法解決的問題。

也是在很早之前,他就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太強了。

超現實的強大,這強大讓他在解決問題的時候越來越無聊。他在解決問題想的最多的就是——這你們也不會?

扒了摸說他不懂人心,他也很委屈:人心人心,請問人字怎麼解?英中英不算人么?

他很早的時候開始接觸到的人類幾乎就只有英中英,偶爾能和一些低級精英說上話,但是會明顯覺得他們層次太低了。

後來才知道,他不是針對誰,接觸的各位都是垃圾。

他真的不懂人心么?

其實不是的,他很懂接觸過的這些人。所以他明白,如果讓那些人知道自己真正的進度,那麼自己會被幹掉。

自己太聰明了。聰明到能讓英中英感到徹頭徹尾的不可控,乃至恐懼。他們不會相信自己的,除非用到特殊手段讓自己變成他們的工具人,可是那樣使用價值就會大打折扣,他們並不笨,完全可以想到其他更划算的替代方案,所以不如抹殺。

於是,在中後期,是他自己把自己隱藏了起來。

但是,不知為什麼,這場亂局把他也卷了進來。他能瞞住那些英中英,卻不能瞞住上面那位。何況他本來就不想瞞。

與天斗?正合我意。

聰明如他,一開始就看穿了這亂局的核心基調。

那個app的名字就是再明顯不過的提示——傻瓜也能。

但是,就算你大過天,這充其量還是一場遊戲。人生如戲,只要以人為本,都是遊戲。遊戲就要講規則,講規則就有漏洞。

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上帝的漏洞。

就這點程度嗎?

他現在明白過來,那並不是規則,或者說自己還不配和他理論規則,只看他高興不高興。能贏,只是他不計較。

但這不是重點,雖然他在這些局部領域能夠噁心到上面,但是歸根結底核心的部分還是要靠踢球人來決勝負。

他不明白上面為什麼這麼喜歡這等不可控不靠譜的遊戲,但是以他的真實實力,他可以確定這是真的——天下是踢球者決定的,不是他這樣卑微的聰明人,或者上帝那樣高高在上的存在。

北朴南衛本質上是因為上面知道他能看透一切,獎勵他的敏銳,做了個順水人情。

你這麼聰明不需要我指路,但我還是把線索用再明顯不過的方式給公之於眾。

朴鷲腦子雖然清醒,還是慢了半拍。畢竟這個世界一開始是沒有南衛的。

舊世界養成的習慣,做什麼事都講究效率,不耽擱一分一秒。估摸著南衛差不多該理順了,就登門造訪,比過去陌生拜訪推銷墓地的還討人嫌。但總算搭上了主線。

他太聰明了,聰明到似乎什麼都知道。

然而他不知道,什麼都明白,往往就意味着什麼都無法真正地明白,一早踩上了主線,卻沒有真正地碰觸到內核。

明知道自己只是綠葉,明知道聰明派不上大用場,明知道傻瓜也能,明知道主線還是不可控主導,卻不甘成為綠葉,不爽蠢材當道,搞出很多傻瓜造不出的花里胡哨的發明創造,恨透核心團隊里那兩個不可控不靠譜的搭檔。

他一開始就已經意識到,足球這粗鄙遊戲雖然簡單,但是算上不可控的地方那就是無邊黑暗。這黑暗堪比宇宙,即便強如自己也沒法將其掌握。

自己想要駕馭這遊戲的唯一辦法就是抓住重點,這往往是最優解。於是他用門清眼鏡,用一切高妙手段,只解析重點,這樣一來足球的黑暗不存在了,只有簡單明了。

漸漸地,那熟悉的節奏讓他越來越確信自己已經拿到了要領,找准了足球的命脈,假以時日,只要核心他們不要太扯後腿,配上自己的智謀,屠龍易如反掌。

就在這個時候,球隊輸給了特斯拉,自己遭到了全面制裁。他那個恨啊!仿若直搗黃龍府的契機近在眼前卻收到了十二道金牌。

然而,今天沒有門清眼鏡的自己用肉眼看世界,才驚訝地發現:世界原來這麼大,而且不只有黑暗!

扒了摸問他:「軍師,你今天怎麼這麼多問題?你是要改走很傻很天真的路線,還是在惡搞傳說中的十萬個為什麼?」

朴鷲微微一笑:「只是今天,你來做軍師,讓我過一回主公的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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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裁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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