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2章 前浪後浪沙灘上

第1032章 前浪後浪沙灘上

秦大也是隔了老半天才想明白季猛那三巨頭為什麼要鼓掌。

起先的猜想,季猛是唯一根正苗紅蹴帝的人,奉命退役,作為職業大人轉戰草根的先驅,和西達斯克東圓椅這些本來就退役的職業球員不同,若不是遵照蹴帝的指示還會繼續踢下去。他放在舊世界確實是英雄遲暮或者苟延殘喘,在這個時代卻是「前途」無量。

當時,西達斯克的運營模式已經非常明顯,圈內稍微有點見識的都知道這顯然是上帝推廣的一條後路,即便是和東圓椅最不對付的高森,也開始嘗試着向東圓椅之外的西達斯克要員釋放善意。

只是姿態是一回事,生活是另外一回事。好容易成為高高在上的半神,誰願意跌落神壇?是,那些退役多年的前輩們也享有神通。以此類推,自己如果結束職業生涯,應該有和他們一樣類似退休金樣的神通補給,看樣子是一次到位,要省著點用,這雖然也很不爽,但其實能忍,畢竟,只要不玩得太出格,又不是新疆葡萄那幫動不動就用來戰鬥的變態,神通是完全夠用的。

但是所有老足球大人憂慮的是從有到無這個過程該怎麼定義?官方肯定說的漂亮,什麼急流勇退,那實際上呢?可不就是被淘汰了嗎?失掉足球大人這一身份的象徵,你在那些刁民的眼中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敗者,你失去的可不只是職業或者大人兩個字,而是徹頭徹尾的安全感!足球大人是不需要被保護的,碰上了極端的暴民,不管他之前是如何想把你打殺,見了你的面就只會想着跪下。再如何清高的奇女子,只要她不是哪位同行的禁臠,一見你,只要你稍微放下電,就註定誤她的終生,更重要的是你不用擔心什麼美人計,她從此以後就是你的奴隸——最乖的那種。

其實足球大人特別討人嫌的也不多,不痴迷獵艷的也不少,可是誰敢擔保日後不會被暴民堵著算賬?有的時候不是你的帳也會算在你頭上,誰讓你是XX的隊友呢?XX沒事,你有事豈不冤枉?退役大人是有神通,可是那神通是手動擋不是自動擋,遇到暗箭就得歇菜。而且將來的事誰說的准呢,不好這口不代表不能遇見特別好的獵物,如果真的「戀愛」了呢?足球圈內的人都知道稗麩殙,她的出現讓那些不好女色的足球大人都羨慕得流口水。這樣好到讓任何男人都無法抗拒的女人,突然在你面前出現,你一個退役的足球大人有法把她拿下嗎?

人生只有一次,我還沒有享受過真正的福利為什麼要失去它呢?

於是,不能吃飯的廉頗們仍然霸著自己的位子不肯放。後浪?老子還沒享受夠,憑什麼給你騰位置?反正不管什麼朝的比賽,都是靠本子演就是了,你演我演不是一回事,你敢搶老哥哥的戲?

後浪眼看是不行了。只恨前浪太狡猾,還沒正式上位,就已經快死在沙灘上。蹴帝一看不對勁,使出了殺手鐧——歸化大法。

大法剛出來的時候,廉頗們還是慌的。咋整呢?這不要臉的野皇上耍這賤招,找些世界球星來和我們搶飯碗,這可和看我們眼色行事的外援不同,將來遲早是要配備神通的,這樣我們還能有什麼利用價值?

跟着就是秦大親眼見證的歷史事件了——九萬人體育場之戰。這一戰關知他們是贏了,他們卻不知,在前浪看來,這是一場為他們下的及時雨。

歸化大法是吧?下陸中草運氣好,還有機會上了六個外援加一個歸化,放在過去都是超一流的頂尖高手,這其實就等效於歸化了七個世界級球星。然後呢?被一個過氣的前浪開着一輛當紅土坦克,帶着幾個新兵蛋子直接打趴下!這說明什麼?說明你的歸化大法不靈啊!前浪們登時腰桿挺直了,對歸化大法進行了極其強勢的抨擊和反對。你定龐土全搞這些我們不管,反正這兩家老戲骨俱樂部我們也不打算去,其他俱樂部你想大力推行你這勞什子的歸化大法,休想!硬來?好,那咱們就來說道說道歸化對象在九萬人體育場的精彩發揮!

其實大家也明白,九萬人體育場之戰對於蹴帝最大的意義來說,是為他提供了後浪可期的有力證據。而歸化本來就不是他的終極目標,不管是歸化也好,後浪也罷,他要的只是把這些尸位素餐的前浪給趕出去,這樣在將來面對下克上挑戰的時候才不至於把他架在火上烤。

問題是前浪好不容易熬到這個好時代,他們怎可能坐以待斃?西達斯克瞧不上,足球名宿的那種退休生活接受不了,各朝的職業比賽都是照着本子演,偏偏他們演技不錯,遇到這些油鹽不進的主,秦大覺得如果自己是蹴帝也應該一籌莫展。但是蹴帝這個人很有些足球運動員身上稀缺的遠見。或許是他一早就認識到從正面的角度行不通,埋下從足球大人這個立場入手的伏筆——季猛退役。

季猛和西達斯克那些人不可同日而語,和樊氣兆那些很早就上岸的傳奇人物也不一樣,這是新鮮出爐的名宿。大家嘴上對季猛的不求上進很不齒,但私下都多了個心眼,想看看他的發展軌跡是個什麼玩意,然後他們發現季猛還在玩女人——不是舊世界上流達人,紈絝子弟或者普通渣男的玩法,準確的說是電玩。足球運動員特有的瞳術還在!

秦大知道,直到現在,季猛的一舉一動都被幾乎所有現役的前浪關注著。大家都關注他新加了些什麼野球隊,今天又在哪個地方的業餘聯賽里刷了幾個數據。他就是蹴帝為所有職業足球圈的釘子戶準備的活廣告,精品樣板房——這麼優厚的條件,還在猶豫什麼呢?早點放棄職業球員的身份,輕鬆入住吧!不主動退出舞台,讓別人趕出來可就沒這麼好的戶型了!到時候連退休金都不給你發,那就叫得不償失!

這樣重要的季猛,居然莫名其妙帶頭鼓掌,說他沒有深意誰信?也難怪秦大會想那麼多。

但是現在秦大不這麼想了。這是個體行為,無關蹴帝,無關政治,雖然足球高於一切,但這只是為足球鼓掌——單純的足球。

受了他們的啟發,秦大也不禁感慨:這才是KEEPREAL的足球啊!交戰的雙方根本就不在乎觀眾怎麼想,就是單純為了勝負。

黃隊知道自己打不過綠隊,所以他們決計不攻出來。綠隊知道自己的強大不足以主攻,兩球在握還是等對方攻出來打反擊才合算。一邊的態度很堅決,你想我出來,我偏不出來。另一邊的態度更堅決,你不出來,我也不出來。如果只是這樣,還不值得季猛這樣的重要人物鼓掌,直到白築破局,做了杠斯諾克,季猛完全服了。

場內沒有噓聲,在這樣的氛圍下,秦大想,換做季猛也許就會一直把球踩在腳下,老著臉皮等中場休息再做打算,所有的職業球員應該都能做到這樣。

可白築那桿斯諾克是很有學問的,看起來十分平凡的聳動,其實暗藏殺機。如果不予回應,任著球擺放在那裏,久了,一個團隊里的意見就會不統一,嚴密的站位只會徒具其型,這個時候突然發動攻勢,很有可能會收到成效。

於是季猛鼓掌。李續洋看了這個以前看不順眼的後輩一眼,應該也是很意外這廝居然有這種見識,作為後浪的孔怖鼓掌那應該就是英雄所見略同了。

查爾斯回了一桿斯諾克,算是化險為夷,把難題交給了對方。

秦大這才反應過來:雙方,尤其是芭比兔的紙面實力也許缺乏亮點,但對於這場比賽都是勢在必得,精心準備了的!這應該是現世第一次真正的出現了對等的較量吧?原來雙方一開始就都真真正正地視對方為勁敵!

芭比兔雖然比安娜的預備隊強,可是和天都土全,下陸中草,甚至西達斯克比都多有不如。但這才是真正的斗!雖然他兩球落後,他對下位者的針對是所有蹴帝這邊立場的球隊里最強的。

那三個人鼓掌,想來就是因為這最純粹的足球。它雖然難看至極,卻飽含最純粹的競技精神。

芭比兔一定要維持現狀進中場休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展現出來的執行力超越了舊世界任何球隊。職業球隊為了贏下比賽做縮頭烏龜的有很多,但這麼不要臉的縮頭烏龜,稱得上震古爍今。

白築裝作無可奈何,其實一直在觀察,然後突然出手。一場扣人心弦的戰鬥就此展開——當然,這個「人」只限懂的人。

除了柴據琅,朱雨,小汪哥和他們的僕人們,為支持而支持的石玄,完全當笑話看的特維斯,所有鼓掌的人最後都是為他們這純粹卻不退讓的精彩攻防叫好。無論是斯諾克還是暴力解球,都潛伏着一個團隊對對方的試探和蓄勢待發,看着相安無事,實則暗流涌動。

騎龍隊就是不想讓芭比兔這麼安穩地逃過上半場,不斷地用斯諾克和暴力解球來敲邊鼓,芭比兔不斷地示弱,也不排斥志大才疏的騎龍隊貿然進擊,一旦進擊,必將利用他們進擊中的失誤偷襲得手。

草根群豪嘆為觀止:雙方賽前的準備,周全得過分啊,不止是雙方的核心,每一個個體都敢出腳!單純為了眼前的對手竟然做到這個份上?這在過去有誰能做到?這早已超越了職業足球的範疇,真正地像是決鬥。重點不是出球的質量,而是後續的觀察,就像是兩個狼群的暗戰,看着都是按兵不動,其實不斷地攻守交替。

芭比兔沒能騙倒騎龍隊,也可以說他們嚇倒了騎龍隊。到了中場哨響沒有任何人越雷池半步,球就像是和平的使者,或者是往來的戰書,踢過去踢過來,最終沒有大動干戈。

韓單帶頭起身,三巨頭依次進入看台下方的球員通道門,替補隊員也不敢等著場上的隊員,趕緊跟在三位前輩大佬的屁股後面。很顯然,雖然簡陋,他們還是要在中場休息室交代一切。

鏡頭給了查爾斯,給了麥羅比法,然後是艾看士,鄒勛,湯炎等人,每個人面色凝重,看起來壓力不小。他們一路快走,轉眼到了草根群豪的眼皮下面。群豪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確定不是裝逼,總之沒法噓出來,默默地看着他們消失。

騎龍隊的人,從白築到塞薩爾,嚴洋,洪二等人,面部特寫依次順下來,比芭比兔也好不到哪去,只是更多了一些不爽的情態。不過這也正常,遇到這麼頑強的縮頭烏龜,任誰也會感到不爽。

蔣灝在邊線帶頭迎接他們。有替補遞水,先發隊員拿着咕咚咕咚仰脖就喝了個乾淨。明明是比養生球還低功耗的競技方式,消耗的一點也不少。

騎龍隊大部隊就在場邊席地而坐。秦大看到他們圍坐的區域悄無聲息地豎起四面無形氣牆,升到超越人類的高度同時向垂直方向轉拐,合在一切把頂壁也封了,構建了一個不足為外人道的隱形密室。

秦大暗自讚歎:不愧是金家!如此舉重若輕的豪門手段,也只有他們做得出來!

跑道上的草根豪傑並不知道金家已經做了那麼玄妙的安排,就像帳篷落位時那樣,主動迴避,並遠遠地為他們作崗哨,防止敵對勢力的竊聽。正宗的敵對勢力已經全員轉去室內開會了,於是他們戒備的眼神用到了滯留原地的公務員身上。

朴鷲問扒了摸:「下半場不會還這樣磨洋工吧?」

扒了摸白軍師一眼:「你之前不說這些廢話的,練習揣摩人心,又不需要你降智。」

朴鷲哂道:「拋磚引玉。」

扒了摸嘆道:「引不出的。至少在我這是沒有什麼玉的。除了板凳上的球星會上,我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進行。」

朴鷲不死心:「按照舊世界的規律,總有些線索吧?」

「按舊世界的規律,落後的一方肯定要搞人。但這是廢話。」

朴鷲皺眉道:「那如果綠隊巍然不動,天命還是這樣難知深淺,還搞么?」

「搞是肯定要搞的,而且不能停。關鍵是具體搞誰,要有個約定,配着搞,怎麼植入正經的踢球戰術才是關鍵。」

朴鷲突然想到之前的那次搞人:「看來你堅持搞下去那下不是偶然,是排練已久的人禍是正確的。只是——」

扒了摸聽他說漏嘴又想含混過去來了精神:「只是什麼?」

「只是明顯那個不是真正的目標,他們應該看得出來白築有隱藏手段,所以他們最厲害的殺手也沒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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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裁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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