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1章 足球不容褻瀆

第1081章 足球不容褻瀆

洪二出來得太快,他不會去細想這背後的因果,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事實。

從那看似失誤的趟球開始留意,很快,洪二斷定以現在湯炎的節奏感至少能甩嚴洋一拍。半拍之差至少都是46開,能在一拍以上勻,那你根本就跟不上他的動作,在這種情況下,你不論是放鏟還是上搶,犯規還是廢人,都是徒勞。距離夠長還有所忌憚,短的話過了就可以為所欲為,湯炎會毫不猶豫地直進。

出口就意識到招呼嚴洋是徒勞,但說都說了,邊說就邊開始沖,先看到球再看到湯炎,球在前滾,人在後追,人剛進禁區,有刻意降速,似乎並不着急。

洪二心中一凜:這小子是故意放一截,等我做動作再變節奏!瞧不起人是吧!

怒嘯聲中,洪二一個餓虎撲食要生生縮短和球的距離,本擬提速的湯炎給嚇了一跳:這麼果斷的么?

受了驚的湯炎節奏立時就亂了,心裏暗暗發狠:二哥,這是你逼我!故人見面本來還想給你留個體面!

輕撥加輕挑和晃開加輕推都不採用,容不得細節的偏差,湯炎爆發力施展出來,硬是領先快要落地的洪二半拍對準中路上角就是一記爆射。

可憐的猛虎在下墜,球破空而起,電光火石間,猛虎揮爪,那一爪剛勁有力擦到了球皮,悶響中,球重重在橫樑上一彈飛出底線。

「洪老大威武!」

說完,湯炎往洪二摔落的地上啐了一口,假模假式要去拉他,被衝過來的嚴洋一把推開。

湯炎沒有就勢倒地加卧草也不生氣,看着才被完爆的手下敗將那陰晴不定的臉忍不住笑了:「有機會,我還過你喔?」

嚴洋似乎吞咽一口唾沫,很艱難地問出來:「這些是蹴帝賞你的?」

「眼紅了?洪老大是寶刀未老,你就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了。事先聲明,這和蹴帝沒關係,我也不信他的邪。你看,只要態度端正,麻用韌都能上場,這本來是你也有份的福利啊!洪老大,我也要說下你,哪根筋不對去學甘胖娃,你什麼時候這麼掉價了?」

洪二冷笑道:「我和甘胖子也就是案子不一樣,哪個也不比哪個高端,你也一樣。」

湯炎淡然道:「但是他命都耍脫了。」

芭比兔的角球,騎龍隊人速度回收,芭比兔的人倒是不緊不慢地往前湊。

就在這時,芭比兔替補席的人注意到韓單手持一物,正是那超級無敵小喇叭,緊跟着全場都聽到他的聲音:「很好!你們合格了!這才像是職業球員的樣子!足球不容褻瀆!場上不管發生了任何事,踢球都是優先的,先好生踢球再說其他,這才是職業足球運動員最基本的驕傲!這樣的你們,也配得上讓我韓單挺你們到底!現在就告訴你們,放心地去踢!和金家說好了!今天全算我的,輸了你們也不是敗者,終場哨響,有我韓某人給你們抵命!看到邊線站着的這位公務員了沒有?」

大家看見離韓單不遠處真有一個白衣飄飄的公務員。衛佳皇更是吃了一驚——不為別的,這是福都體育中心死斗也出現過的那位劍眉星目!

「他開賽以來就在這定點,不為別的,等到比賽結束,你們輸了,吹哨那一瞬間就好取我的命——」

頓了頓,沒人做聲,又續道:「如果過了這個難關,我韓某人就帶領你們笑傲江湖,挑戰這世上的霸權主義!」

李續洋心說:喂喂,老韓你犯不着玩這麼大吧——不對,聽這口氣,是已經說好的?幫小弟擋刀么?倒是符合你韓大的人設。

沒能上場以及決戰前被換下的小弟們聽的是瞠目結舌。趙冬和譚朋本對他毫無徵兆的即興發揮有些猝不及防,聽清是什麼話反而鎮定下來,一來這細則他們是知道,當時也沒覺得升級成這樣的團隊有什麼輸球的理由只是一句走過場的狠話而已,再來,他們知道韓大又不是沒幹過賭命的事,配合這亂世演一出,也不是什麼過激操作。

但是對於觀眾來說,這衝擊可就大了。混在人從中本來打算為洪二的表現擊節叫好的15中文豪牛獅利,生生被嚇得縮了回去。

吃瓜群眾一下就覺得瓜不甜了,要甜也是腥甜,那是血的味道。

韓大還是那樣普普通通站着,並沒有像葫蘆兄弟的大娃那樣變大,但在草根群豪心裏卻無端覺得他的形象變得高大起來,像是武俠小說里才有的那種頂天立地的孤膽英雄,比如天龍八部里的喬峰,而群豪自己彷彿成了聚賢庄群豪。

朱雨莫名覺得心虛,咬牙切齒問特維斯:「斯哥,現在你看會怎麼樣?」

斯哥從沒見過這麼猙獰的朱雨,比迪士尼電動里的boss可怕十萬倍,再不敢胡謅什麼綠隊必勝了。

「斯哥,我在等你的回答呢!」

特維斯實在憋不住了,壯著膽子說:「不知道呀!德國隊都還輸給過韓國隊呀!」

朱雨臉色更不好看了:「你意思會輸?」

特維斯牛脾氣上來:我怕你個卵蛋!大不了一拍兩散!

便弔兒郎當地答:「一切皆有可能!」

預料的狂風暴雨沒有發生,朱雨嘆了口氣,頹然跌回座位上。

頓牛梁忍不住問公主:「他真的賭了命?」

石玄不屑道:「這些流氓做這種事很違和么?時勢造英雄,剝了那所謂的神通,除了爛命一條還有什麼?」

頓牛梁趕緊點頭:「您說的太對了!」

石玄銀牙輕咬,這才問:「很危險么?」

頓牛梁不敢打誑語:「很危險,如果全力進攻,現在對面至少有三個反擊點完全防不住。可是不全力進攻又等於等死。」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韓單的鼓舞,角球機會,芭比兔並不保守,氣勢洶洶往禁區內增兵。

禁區前沿落位的蔣灝問白築:「韓MP親自出馬,威力非同小可,我們也有喇叭,不回應他嗎?」

白築皺眉道:「回應了,也沒法幫嚴洋回血。湯炎那頭確實失算了,沒想到藏那麼深——老韓有句話說得好,啥子情況下踢都是優先。」

蔣灝需要再確認一次:「這個球不防一手?」

白築嘆道:「只有賭了,我們一旦先動手局面更不利。」

蔣灝不再理他徑自走開,而白築猶豫了下還是往裏面撤。正想對還有點失魂落魄的嚴洋說些什麼,洪二已經開始咆哮了:「嚴洋你還踢不踢的!你龜兒不要再拖老子後腿哈!」

二哥的獅子吼還是起了作用,如遭棒喝的嚴洋開始發號施令。

禁區里走位的人不論攻防忙忙碌碌,好不熱鬧,李閃乾居然又上來了,整體拖在後面的居然是於神,一個人壓在中線。

騎龍隊便也將蔣灝之外的人全部召回,門前雖然人滿為患,肢體動作的摩擦不斷,卻都默契地沒有夾帶私貨,點到為止。

明知船長不想被打擾,譚朋本咽了口唾沫,弱弱地問了一句:「就任他們這麼一板一眼打下去么?」

韓單居然有暇回瞪了他一眼道:「要求越多,錯的越多,賭要的就是買定離手。」

一旁的季猛暗自咂舌:哈坎這種人造人不算,其他的真是越老越瘋狂!我本以為關知已經夠恐怖了,和這位爺比起來完全不是回事,這不是把生命當兒戲嘛?完全是把自己腦袋綁在人的腳上,稍微一個不注意,裂開的是你的腦瓜啊?

李續洋見韓單已經開口回應了譚朋本,便即插了一句:「他們是防不住田泰,湯炎,於神,可你後面的人除了於神也罩不住那兩個邊啊。」

韓單看着他冷笑一聲,沒有做聲。

李續洋不依不饒:「我這句話很好笑?」

「倒也不是,像是你這種愛惜羽毛的人會問的問題。」

李續洋也不是什麼白蓮花,秒懂:「原來優先踢球是這個意思。」

韓單看着他道:「你敢說在這上面你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李續洋承認:「是,我也是這樣。」

「那就是了,你還能立你的牌坊,包括你我所有人之前之所以沒變成那樣,是因為沒有走到那一步。」

李續洋嘆道:「是的,不可避免會走到這一步,只看是誰先走到那一步。」

秦大繼續做着流於表面的解說:「不愧是五山最後一個大佬,之前一直沉寂的他一旦釋放出他驚人的氣場,還是震懾得全場鴉雀無聲啊!更是刺激芭比兔的將士們三軍用命,彷彿是要在這個定位球殺死比賽!」

衛佳皇暗暗苦笑:你這是在抽風么?傾向性這麼明顯的反諷,這不是兩頭不討好么?

吳嘯厲角球開出來,第一點還是被嚴洋搶到,就像是要把被湯炎吊打的陰影全部驅走一樣,他跳的最高,凝聚足夠的能量,奮力把球直頂出禁區。怕什麼來什麼,禁區外也沒落得好,正好便宜湯炎,迎上來就要打。

頂出去的賈淦,身子扔出去封堵,湯炎裝死多時,反應正是敏捷的時候,輕巧扣回,球到了另外一隻腳上。

嚴洋這時候正在高度集中的狀態便叫:「他兩隻腳都有!」

其實也不是真正的兩隻腳都有,只限那一個賽季,之前,尤其是之後,另外那隻又回到了只能做輔助的時候,但嚴洋突然想到,現在的他從剛才表現出來的,再明顯不過,可不就是那個賽季的他嗎!毫不猶豫地出聲示警,這次是白築應聲來下地。

面對急吼吼的白築,湯炎還是顯得遊刃有餘,那畢竟是最好的他,又不是防守類的工種,白築這樣沒有根基的外掛男除了那個無差別打擊的殺人射球,其他的實在也不用放在心上,他倒是還多看了曾經的三弟一眼,腹誹道:你也真夠娘炮的啊,球踢不過就躲在後面當王語嫣?來來來,你們中路正好有個大窟窿,轉眼搞到你面前,我看你使喚誰來拆解。

腳下很輕巧地再一撥,待得那個外掛大力怪躺在地上的時候,再完成最後的變向。卻沒想到大力怪,下地是假,逮著了湯炎的變化,反而成為後選擇的那個人,已然近身,上身去撞,湯炎招架不住,勉強能站住,位置丟了球也不在了,一口氣沒緩過來,白築已經帶球向前。

鄒勛斜旁上手一帶,勁道恰到好處,饒是白築一身怪力依然把持不住,栽倒在地,但是球已經送出,半高球砸出去在中圈弧內,被蔣灝踩下來,就這麼一耽擱,蔣灝感覺整個人已經被於神籠罩。自己可沒有湯炎那麼好命,說不出一個最佳的時間節點,來最大限度的實現自我的價值,天賜的轉機讓自己身體強度在縱向上達到最強,也僅此而已,但是蔣灝並沒有足夠的速度和勇氣來匹敵這場上單打能力最強的敵人,第一時間就想着廢人,但又記得白築剛才的主張,一個猶豫,已被於神看出破綻,非常堅定地上搶。

便是他這樣的大心臟,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兩個邊路小子死哪去了?就算剛六小子剛才消耗過度需要喘息,你個想討媳婦的始作俑者呢?剛才那麼大的勁頭,現在我把你最大的障礙牽制住了,你的人呢?

左路依稀看到一個綠衫的影子稍稍領先身後緊緊追趕的芭比兔人,正好感覺到於神已經輕微觸到球皮,再不能耽擱,一腳捅出:不管了,如果是霍欒,速度不行,技術上足以應變,於神要追殺,至少有辦法打給我,如果是討媳婦的,那就沒什麼好考慮的,拿速度懟就是了。

球給的很不好,看到那傢伙接的時候球跳得厲害,那就顯然不是霍欒了,身後的芭比兔被甩開,自然是男主角劉黑媧。

但是讓蔣灝沒有想到的是,於神居然能趕到預判出來的帶球路徑上,一個滑鏟搞掉這次反擊機會。人仰馬翻的劉黑媧得諸位師兄前輩悉心栽培,這種程度的保護動作練得不要太熟,嚴謹地摔跌加簡略版的內馬爾滾收尾,便即站起。那時候周遭已經儘是芭比兔的人了,以於神和李閃乾為首的後防部隊早就退到中線以後。

待得騎龍隊的邊線球擲出來,芭比兔的人如潮退般集體下沉,白築向杜牧,蔣灝,塞薩爾等人打出暗號,三人會意用各自的手法給左近傳遞了白隊的最新指示。

李續洋看得真切,皺眉道:「會有什麼花樣么?」

高度緊張的譚朋本聽到了,正好冷哼一聲道:「隨便什麼花樣,坑填死了也變不出花來。」

趙冬也說話了:「看着像是中路的人增多了——傳遞也加快了。」

於航緣也在往中間靠,就這麼在中路堆積著人手,用眼花繚亂的傳遞串聯著大部隊過了半場。

草根群豪看得直納悶:這是要做大死還是要幹嘛?學80年代的巴西,還是90年代的哥倫比亞?明明是光陰苦短,還搞這一出,這真的是徹底癲了么?

不管是進還是不進,芭比兔都在下面等着你,也不急着上搶。大家都把位置站好,也用不再對白築專人盯防。這個節骨眼,球到了他的腳下,那位置呢在中圈弧內,他的周圍尤其是正前方,到處是人,騎龍隊的,芭比兔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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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裁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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