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覺醒

第252章 覺醒

隊醫快要進入到收尾工作。哈坎也轉作和風細雨對辛斯特做最後的叮囑,鄭擲億這時候聽到的已經是漢語。

彭俏傑問:「說的什麼?」

「一些連我們都不會說的超沒營養的套話——什麼足球是一項團隊運動,還有什麼團隊利益高於一切......」

衛佳皇卻意外地發現此時心中翻江倒海,迫切地覺得自己應當站出來做些什麼,會覺得錯過眼下的時機會十分可惜,甚至追悔莫及。

這是來到世界從未有過的感覺。當出頭鳥這件事從來都是避之不及的,經典19之敗后更是提到踢球就想有多遠躲多遠。只恨足球偏偏在這世上是人生最無法割裂的元素,或出於人為的設計,或出於上天的安排,兜兜轉轉始終逃不開,最終還是得在這見鬼的競技場觀摩這場見鬼的比賽,觸發這見鬼的感覺。他甚至都懷疑這是急於看好戲的上帝嫌劇情太慢,不顧身份撕破麵皮對自己實施了強行洗腦。

即便是知道洪宇嵐死的那晚上,自己也不過滿溢着行動的慾望,成為被仇恨蒙蔽了感覺的瘋子,需要去行動,需要去執行任務,作為一個復仇的棋子。被需要還是不被需要?不存在的,干就對了。輸或者贏?不重要的,必須得干。

可是現在,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始終想不明白。於是他拚命在想。總覺得至關重要的線索已經被掌握。和安娜卡列尼娜之戰不同,那時候就是你死我不獨活的決絕,本質其實就是胡搞瞎搞,而勝負的鑰匙剛才似乎在腦海里一閃而過——不同於經典19,葡萄是能贏的。

有什麼明明感知到的變數,被自己忽略了呢?

場外的力量倒是眾志成城,可奈何場上不給力啊。斗個人,斗團隊,鬥技術,斗戰術,斗球星,甚至斗凝聚力,哪一樣葡萄能和土全比?不但不能比,哪一樣都差的太遠。連教練都沒有。可是這幫人的天賦明明是肉眼可見的,之前主場全勝也不是自吹自擂,你要說贏的都是弱隊,如果都是唐朝球隊,弱又能弱到哪去?像土全是頂級強隊,那更多說明他比賽的方法正確,被他凌虐的球隊大都是因為客觀的實力差,在臨場的戰鬥中,慌不擇路誤入歧途。

正確的方法還可以比做正軌,不偏離正軌,誰也不能真正意義上擊敗你。

用岑大爺的勝負哲學,足球世界,兩強相遇不需要多出彩,爛者敗。結合起來,你和對手,誰能賴在正軌上,對手就可能脫出正軌,不管什麼時候回到正軌上,那麼形勢就可能發生變化,因為本質不是好,是爛。

所以說,問題來了,葡萄的路在何方?哪條才是適合葡萄最正確的路?

自己之前又沒看過葡萄主場全勝的比賽,又憑什麼會覺得剛才找到葡萄的正軌呢?這荒唐的使命感到底從何而來?

紛亂的念頭潮水般湧上心頭,小心臟似要爆裂,那來歷不明的責任感,催逼着自己以最快的速度站出來,而自己現在想知道的是,自己拿什麼站出來?為什麼會有責任感?朴鷲說了半天自己的重大使命,每次除了想讓他從哪來滾哪去,沒有一丁點的觸動,可是現在為什麼不一樣了呢?

「葡萄!」

「XXX!」

衛佳皇有些意外:還沒有放棄么?連葡萄的大人們自己已經一盤散沙了,還沒有唾棄他們,還在呼喚他們的名字么?這份矢志不渝的堅持也和福都體育中心自己所遭受的牆頭草成為鮮明的對比。洗腦和反洗腦,所以成為搖擺的牆頭草。沙雅人不愧是天下最特殊的人群,他們毫不動搖。

慢著!

衛佳皇一下子覺得呼吸都變得局促起來,他似乎捕捉到了這份呼之欲出感覺的源頭。

我是誰?

我是衛佳皇。

朴鷲說,我是天下特殊的存在,搞不好是最特殊的存在,因為我完全不被洗腦。

可是,為什麼每個沙雅人也不被洗腦呢?為什麼他們不用跪着看球呢?

那麼他們也應該是特殊的才對。

頓時恍然:他們當然是特殊的啊!因為每個人,如果他們保持自我,他們就是特殊的。洗腦?每個人都被洗腦。不論舊世界新世界,當你迷失自我的時候。每個人也可以不被洗腦,當他保持或者奪回自我的時候。自我是什麼?是自信的我!

人本來就是在和洗腦和反洗腦抗爭。放棄了抗爭,自己就不是特殊的那個,哪怕朴鷲說得天花亂墜,那樣的衛佳皇就是個庸碌無為的蠢貨廢物。福都體育中心的死斗,自己逃避了這場抗爭,選擇成為工具,讓保持自我的白築牽着自己的鼻子,或者說義無反顧地把自己變成他的投槍和匕首。然而當死斗有了結果的時候,白築還是特殊的那個白築,於是他身殘志堅,仍然要戰鬥,當他真心實意地邀請自己的時候,自己清醒過來,作為一個人而不是工具,必須承擔平等責任而不是作為白築的寄生物的時候,他逃了。

逃跑就意味着,他沒有了自我,他實質也是一個被洗腦的奴隸,雖然他不跪着看球,他精神上是跪着妥協著乞憐的卑微存在,和平庸的大眾一樣,並無分別。

現在的衛佳皇,他不是特殊的那一個。

衛佳皇想到,這種抗爭不是這個世界的產物,生而為人,就開始了,而且每時每刻不曾停息,每次抗爭的結果都決定着你人生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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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裁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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