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 一切開端

「算我看錯你了！」

「隨你怎麼說，反正你不會記得現在發生的事兒，哈哈！」

「那殺人的事情和你有關嗎？」

「怎麼會和我有關呢？」

「那天晚上的車禍是怎麼回事兒？」

「那天我看見你和另一個人在路上，一個男的，不知道要去哪兒……我很好奇就偷偷地跟着你們，後來有一輛車撞了你，那個人嚇跑了，我本來不想管你的，但是一想萬一你死了對我沒好處，所以就過去了……」

「然後時間正好到了十二點，之前的事情我不記得，只記得一個尾巴。」

「對。」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撒謊？」

「因為我沒必要撒謊，對現在的你說出一切比對樹洞說還安全。」

她站起來，站到河邊像在欣賞月色。

我試圖回憶一切：為什麼那晚我會在外面，和我在一起的人是誰……突然我想到一個人，難道說……

「我知道可能是誰了。」

「誰？」

「他是……」

突然一個黑影衝出來，推了一下路錦，她只「哇」地叫了一聲就掉進水裏，濺起一大片水花……我一轉身，看見劉江站在那裏，猝不及防的我也被推下了水。

路錦好像不會游泳，拚命地抓着我，害得我也很難在水裏保持平衡，站在岸邊的劉江看着我們，一臉陰鬱。

「果然是你！」

「哼。」

「把殺人的事情嫁禍到我身上，也是你乾的，你也在利用我的病，誘導我讓我以為自己有雙重人格。」

「很多結論都是你自己得出的，怨不得我。」

「那個在網上瘋狂留我TT號的ID是你吧？視頻也是你事後剪輯過的，對吧？」

「你現在知道也沒用。」他冷笑道。

「為什麼要殺人？」

「那個該死的混混一直在勒索我，整整一年了，我被逼得沒有辦法了，才想出這招……反正當你發現自己的另一個人格殺了人，你會保持沉默。原本這個計劃很完美，但是卻有了一個目擊證人。」

這個「目擊證人」現在正抓着我在冰涼的水裏撲騰。

「我不想坐牢，我不想這輩子就這麼毀了……萬一她把知道的事情告訴警司，他們一定會查到我，你不知道你這個午夜女朋友有多狡猾！」

「劉江，別做傻事了，現在回頭……」

「住嘴，你知道殺過人之後就沒法回頭了。」他從岸邊抱起一塊石頭，高高地舉過頭頂，對準我們，應該說是對準路錦。

「快閃開！」

在水裏我們很難移動，我只能用身體去擋住路錦。

「徐傑，我沒必要把你弄死弄殘，因為你之後什麼都不會知道……別礙事兒，我只想弄死她，要不你幫我這個忙？」

「快放下！」

「蠢貨，算了，你們一起死吧！」

千鈞一髮之際，我按著路錦的腦袋一起沉進水裏，水多少緩解了石頭的衝擊，但那鈍重的一擊還是落在我的腦袋上，我的世界一下子天旋地轉。

劉江要抱起第二塊石頭砸我們的時候，遠處有腳步聲傳來……之後我昏迷了。

我醒來后，躺在擔架上，路錦因為嗆了太多水昏迷了，躺在我旁邊。四周警笛閃爍，我摸著昏沉的腦袋，什麼也想不起來，只記得十一點的時候我還在寢室，十二點之後就躺在這裏了。

第二天，我們還在醫院的時候，聽說警司已經抓住了劉江，我去了路錦的病房，她愕然地看着我：「是你告訴警司的？難道那個石頭把你……」

「胡說八道，石頭怎麼能把腦袋砸正常？」我掏出一支錄音筆，「你和他都犯一個錯誤，以為我在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發生的事情都不會記得，但是這玩意兒可以……還好沒有被水弄壞。」

她的臉一下子紅了，低下腦袋。

我得意地搖晃著錄音筆：「你那天晚上對我說什麼來着，『親愛的』？聽說詐騙也要坐牢的呢……」

「徐傑，你這混蛋！」

「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

一直被別人利用的我，總算體會到這種把握主動權的快感，我說出了條件：「做我女朋友……我是指全天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