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9 無法躲避的厄運

窗外是黑漆漆的街道，郭婉靜把自己剛剛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問了句：「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金口玉言吧！」孫振微笑，「你小時候看過『鐵齒銅牙紀曉嵐』么？過去皇帝說話是金口玉言不能反悔，所以大臣會想辦法騙皇帝說話！鬼也是這樣，陰間有陰間的規矩，它們不能隨便害人，但如果是人無意間說了不祥的話，它們就會抓着這句話不放！」

「我懂了，所以我們老家有人不小心說了不吉的話會往地上啐一口來解除，就是害怕鬼因此找上本人！」郭婉靜才明白老輩人的荒唐做法原來有着這層意味，她皺着眉看窗外漆黑的夜，問了句袁媛常常問她的問題，「你說這世上真有鬼么？」

「鬼嘛，從古到今死了數不清的人，每寸地下都有屍骨，你說鬼有沒有？」他狡猾地笑笑，把這個問題又原封不動地拋還給她。

她不敢去想，只是托著腮看窗外。四點之後她有點困了，便俯在桌上睡著了，再醒來時已經是清晨，窗外的清潔工正在掃著路面，自己身上蓋着孫振的外套，而孫振則眼圈紅紅地在看手機。

她長嘆一聲：「天亮了，一切都過去了！」

袁媛的死倒是給學生們帶來不小的衝擊，早晨就有人拿着一張紙在校園裏死記硬背：「金勺缺點無尾魚……」（此乃五筆字根。）群里熱鬧的聊天場面也冷清下來，大家都害怕說錯了話遭遇不幸。

中午的時候孫振發短訊說讓郭婉靜過去幫忙整理一下袁媛的遺物，郭婉靜匆匆趕到，看到袁媛滿臉愁色的父母。幾個人沉默無言地整理著，當搬動袁媛的電腦時，郭婉靜的腦海里猛然浮現出那段死亡訊息：「兇手是搜狗！」

她反覆想着這句話，自己昨晚也遇到了離奇的事情，幾次聽到有人在背後說話。她記得袁媛死時寢室很亂，與其說是自殺倒不如說是在和什麼人爭鬥，難道是他殺？不，恐怕對方不是一個人，而是鬼魂！

孫振說過一旦人無意間說了不吉的話，鬼就會伺機而動，那這個鬼是誰？她抬起頭看窗外，一年前那個叫上官菲的女孩就是弔死在那兒……等等，上官菲！

上官？搜狗？她猛然間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其實當時袁媛拚命打出的字不是「兇手是搜狗」而是「兇手是上官！」只是當時情況緊急，才會出現這樣的錯字。這麼一想一切都能解釋通了。

她把孫振拉到陽台，把自己的推論一五一十道了出來。聽罷之後孫振摸著下巴說：「但上官菲干吧要害袁媛呢？無冤無仇的！」

「誰知道呢，要不去調查下？」

找到上官菲家裏的聯繫方式花了不少功夫，孫振打過去，誠實地說現在學校出了一樁命案，好像和上官菲有關，想了解下她的死因……結果對方一通臭罵，掛斷了電話。

孫振苦笑：「我太不會說話了，她的父母肯定不想提起這種事啊！」

「我試試吧！」

又等了半小時，郭婉靜打過去電話，編了個謊說自己是上官菲生前的好友，想了解下她的死因幫她申請學校新增的意外保險。

上官菲的父親在電話那頭說：「算了吧，現在做什麼都沒用了，菲菲已經不在人世了！」

「等等……叔叔，我能不能再問件事，她去世前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郭婉靜的心裏直打鼓，這麼直接地問對方說不定會馬上掛斷。

「好像……有這麼一件事！」對方說有次一個送葬隊伍從他們家門前路過，上官菲久久地盯着看，後來說了句：「我要是死了，爸你也會很傷心吧！」她的父親就斥責她不要亂說話。沒過多久她去學校就出了事……

郭婉靜謝過掛斷了電話，心裏久久不能平靜。一年前上官菲無意間說的話害死了自己，然後袁媛離奇死亡，最後厄運降臨到自己身上。一切就像是一個魔環，一旦有人說錯了話，潛伏着的亡靈就會伺機而動。

孫振突然問：「你說有人在你背後說話，這聲音你聽清楚了嗎？」

「什麼？好像是個女人的聲音！」

「是袁媛還是上官菲？」孫振很緊張地問。

郭婉靜搖搖頭，她不能確定：「為什麼要問這個？」

「不……沒什麼！」

天黑了下來，兩人別過後各自回寢室。一路上郭婉靜在想着剛剛孫振的奇怪表現，他為什麼要在意這種事情？突然她明白了一個可怕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