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5：留根不留頭，留頭不留根（上）
「就這麼殺了，也未免太過便宜了他。」
見着一干明軍那低沉的神情與士氣，朱由檢輕輕笑了笑，他擺了擺手、開口說道：「給他試試看，朕想出來的《漢奸十大酷刑》是什麼樣的，記住別弄死，還要他給多爾袞帶話呢。」
言罷，幾名錦衣衛便是從著人群中走出，他們身上各個都背着不少的傢伙事，仔細一看、竟是許許多多的用刑工具。小刀、小刃、尖針，應有盡有，在太陽下閃著蟄人的光輝。
見此情景，饒是一旁的吳三桂也是不禁身子顫粟了一下，那邊的明軍將士也皆是如此，對於錦衣衛這種『天子鷹犬』、『刑法頭子』，他們這些刀口舔血的軍士都是膽寒，也更別提那范文程了……嗯？哪來的腥臊味？范帽子你的下面怎麼Shi了呢？！
那三個錦衣衛朝着朱由檢跪拜，齊聲說道：「聖上萬歲！」
「起來吧。」朱由檢拍了拍為首的獨眼錦衣衛的肩膀，輕輕的笑了笑，「朕記得你，外號是叫做活閻王對吧，上一回寧玩我狗漢奸你殺了足足三天，這一回如果還有長進，朕賜你一個爵位。」
「臣定不負所託！」那邊外號活閻王的錦衣衛頭子謝了禮、站起身，帶着幾個跟班走到了一邊嘴裏塞著布條，卻還在哀嚎的范文程身邊。
烈陽下，范文程看着活閻王手中的小刀，只感覺骨子裏充斥着冰冷，他的眼神恐懼萬分，怒火仇恨皆是映入其中，那活閻王也不在意，僅僅是輕輕的擦拭著小刀，在那邊自言自語。
「要說我這活閻王的稱號誒，可不僅僅是手段狠那麼簡單。」
他看着李來亨還不解氣要捅死范文程，連忙將其攔下，笑嘻嘻道：「小兄弟，你這樣不是給了這狗漢奸一個痛快么，來，看我的！」
隨着活閻王的示意，幾名跟班上前架住了扭動掙扎、雙眼欲裂的范文程，活閻王拿出隨身的一些瓶瓶罐罐，倒出一些白粉於范文程的耳、鼻、手指上。
緊接着便是看見范文程在那邊瘋了一樣的蠕動，活閻王笑道：「這可是上好的鹽，貴著呢！止血還是不錯的。」
「嘿嘿，番頭這次一定能弄個十天！」就在活閻王給范文程傷口撒鹽的時候，那邊架著范文程的兩個跟班錦衣衛就是拍起了活閻王的馬屁。
「對啊！上次那個抓到的寧玩我老畜牲，要不是被捉的時候就只剩一口氣了，也不會就三天，番頭手上最低都是五天呢！」
那邊兩個錦衣衛跟班笑嘻嘻的拍馬屁，惹來了活閻王的呵斥，其內心則是暗喜，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倒是讓老子在聖上面前長了臉！回去請他們吃頓好的，再去煙花樓快活一夜！
氛圍很美好很和諧，但對於范文程來說就無異於是這世間最為恐怖的交談了，根本就是死神小鬼之間的對話！還是那種要送去十八層地獄！又要磨成肉醬又要萬箭穿心的那種！
「范先生，知道我為什麼會被叫做活閻王了吧。」活閻王用着小刀劃開范文程的嘴角，又拿了鑷子狠狠拔下一顆牙來，他殘忍笑道：「在別人看來必死的重刑，我可以做到更狠，卻讓犯人保住性命。」
「嗚嗚！」范文程嘴被劃開破布也早掉下，他張開『血盆大口』不知想要說些什麼，那邊又來了一名錦衣衛死死的按住他的嘴巴，嘴撕裂的更大。
「先把牙齒卸了，免得他咬舌自盡。」活閻王獰笑着開始完成著自己所說的所為，范文程一顆顆牙齒就像是螺絲一樣，被他輕而易舉的拽下。
「番頭也是不容易。」那邊，按住范文程嘴巴的錦衣衛見此情景也是不由得感嘆：「為了練習，咱們廠到現在都在多少建奴漢奸身上試驗過了，沒個八千也有一萬吧。」
「誰說不是呢，就這牙床拆光還不夠，一會兒番頭還要活醜人筋，手腳筋這麼抽出一尺，白裏透紅、紅裏頭黑的我想自殺也自殺不了。血流的再多也不致死！」
「還有手腳的指頭指甲蓋！砸掉卸掉，再撒鹽給他揉揉，不行，老王扶我一下，我有點反胃。」
那邊的李來亨終於是解了氣，他聽着錦衣衛的對話一陣的抽出，也不想去再看范文程的慘狀，而是自己跪在了朱由檢的面前，磕頭一拜。
朱由檢沒有阻止，李來亨拜完，便是拿起了那柄小刀準備刺向心口，正待那刀尖劃破皮甲血肉之際，那小刀卻是怎麼也下不去分毫，無論李來亨使多大力氣皆是如此——被朱由檢握住了。
朕不會逃避錯誤，所以只是為了一口飽飯的你們，朕都可以原諒。」望着李來亨那悲滄的面龐，以及那眼角的濕潤，朱由檢語氣清然、卻是溫和，「領了土地，去你的家鄉好好的活下去吧，若是勤勞肯干卻依然活不下去，朕的順天府依舊歡迎你扛着鋤頭打進來！」
於朱由檢的一系列政策，李來亨自然是知曉的，雖然他並不是太在意、只當是騙人的幌子，一直到了解的越來越多他才知曉了大明朝廷是真的在大換血。
這便是他為什麼明明被困的彈盡糧絕，卻還依然不選擇與滿清建奴聯合的原因，縱然是那日月之尊、三百載腐朽，可卻依然有流不盡的英雄血，那縱身死、志長存的民族節氣，挺立起了這華夏的脊樑，這個偉大的民族脊樑永遠不會倒下！
「草民.....謝恩！」李來亨放聲痛哭，不停的磕頭，以至於鮮血流淌在地面，「草民乞求陛下，定要將建奴斬草除根，為我遼東幾十萬大明百姓報仇！」
「我會的....」朱由檢終於是扶起了他，眼眶中同樣是熱淚滾滾，「不僅是為了遼東百姓，還有揚州十日、嘉定三屠，江陰城的十多萬骸骨！等等等等！朕一定將他們斬草除根！」
「讓那建奴知道！什麼叫做留根不留頭，留頭不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