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5：內應
「噗！」
慕容恪在一瞬間只感覺五臟六腑都像是被沾了水的鞭子抽打，那種痛覺被無限制的放大，他只感覺喉頭一陣腥甜，一口鮮血就是吐了出來。
甚至在噴出的鮮血之中，還夾雜着幾塊碎小的肝臟，直接和鮮血一同噴出，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令人看了不寒而慄。
「恪！」小琴腳邊的女人見此情景哭喊起來，她朝着小琴哀求道：「求求您，不要傷害他！」
「不要……傷害她。」再說那慕容恪，即便是如此了，慕容恪依舊是艱難的爬行着，用盡最大的力氣朝着小琴開口，「有什麼事，朝我來。」
「當然是朝你來。」小琴拍了拍衣服，撣掉了沾染上的灰塵，他無視了腳邊苦苦哀求的女人，一步一步朝着慕容恪行去，「至少，在扶桑時候你沒有為難過我的愛人，我也不會做那種禽獸的行徑。」
小琴的話說完，他明顯的看見道慕容恪那一副鬆了一口氣的神情，很顯然，這個女人對慕容恪來說很重要，是愛人？妹妹？女兒？還是別的呢……這一點，大概也只有慕容恪一個人清楚了吧。
「你，更強了。」眼看着小琴走到自己的身邊，慕容恪再次咳血，艱難的說道：「就像冥王大人一樣，強大的令人窒息，根本起不了任何反抗的念頭。」
「所以，你考慮好該怎麼回答我的問題了么？」
小琴俯視着正匍匐在地上的慕容恪，一隻腳直接踩在他那張俊朗的臉上，「不要告訴我阿茶那個死丫頭會那麼好心，將已經作為交易的靈魂本源給了你，讓你重生。這不可能！」
「不是冥王大人做的……」臉被踩在腳下，慕容恪內心泛起了無盡的屈辱與恨意，曾經大名鼎鼎威震天下的太原王，慕容家戰無不勝的戰神，他的傲氣被不斷地踐踏着。
即便是如此，他還是依舊低聲下氣，他明白自己的反抗只會加劇自己再一次毀滅的速度，甚至，為了她……他必須承受這份屈辱。
「我已經從冥界叛逃出來很久了。」慕容恪低聲道，聲音同身體一般都在忍不住的顫粟，「我獵殺厲鬼，將它們的怨氣同三魂七魄一起煉製，給自己煉就靈魂……雖然，至今為止都無法煉製完整的靈魂，但一抹真靈，還是沒問題的。」
「你以前的那些同事，就沒來追殺你么？」小琴聞言不由的感覺好笑，「阿茶那個死丫頭，就真的那麼輕易的饒了你？」
「在她看來，我早已經被你給滅了啊。」慕容恪儘可能的抬起他那顆高傲的頭顱，朝着小琴凜然一笑，「哪怕是被那些冥警發現，我再滅了他們滅口不就好了。」
「你已經病態了。」一腳將著慕容恪給踢到了一旁，小琴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緊急着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不對，如今的人間哪還有那麼多厲鬼給你煉魂？！」
在如今科技化的末法時代，哪怕是再強的厲鬼也都會慢慢的消散，除非是像紅衣學姐那樣，有着專人負責每日的供奉……可那樣的，究竟又有多少呢？
「所以……我會偷渡到冥界，去激起鬼魂的怨氣，讓它們逃回人間化作厲鬼，再將它們獵殺。」
慕容恪艱難的站起身來，擦手了一下嘴角的鮮血，露出了一抹殘忍到極致的笑容，笑容之中滿是癲狂的意味。
小琴皺着眉頭，沒有理會已經接近瘋狂的慕容恪，想來，任何一個高傲的人遭受如此的屈辱，都會忍不住的癲狂，有一些神智恍惚。這都是正常的。
雖然他對慕容恪的折磨還沒有具體到位就是了……腳踩臉？這隻不過是開胃菜而已，不過很顯然的，僅此而已慕容恪都承受不住了。
「你當阿茶那個死丫頭是傻子么。」小琴思索了一陣，又是開口道：「你絕對不是一個人行動的，冥界擺渡人內部，一定有你的內應！」
「不得不佩服你……姬軒轅。」聽到小琴那一針見血的推理，慕容恪的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神情，原本的癲狂也是恢復了平靜，「你無愧是這片土地上最古老的兵主，如果那個時代，你轉生為男子而不是女子的話，鮮卑的榮耀也會被你摧毀才對。」
「的確，我有着內應。」見着小琴沒有任何搭話的意思，慕容恪繼而自顧自的說着：「你應該想知道他是誰吧，不……你應該已經知道是誰了吧。」
小琴的腦海中的確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慕容恪，手中一陣絢爛的光華顯現，他輕聲道：「慕容恪，你該上路了。」
「黃泉路么，我早已不知走過多少回了。」慕容恪凄慘一笑，目光卻是深情的望着不遠處，那同樣與他深情對視的女子，連綿千年的愛情種子，好不容易快要結出果實，就在最後的一刻……功虧一簣。
不甘心，好不甘心……明明答應過的，要永遠守護住她。
「你很愛她么？」看出了慕容恪眼中的深情，小琴不由得來了興趣，他摸索著自己光滑的下巴，饒有興緻的問道。
「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她的，希望你能言而有信。」慕容恪語氣深沉的說道一句，對於如今的他而言，真正放不下的也大概只有她了。至少，小琴的言而有信是眾所周知的。
就像當初小琴說過要把他當狗一樣踩在腳下，如今的確言而有信了……嗯，慕容恪也只能選擇這樣自己安慰自己了，不然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大名鼎鼎威震天下的太原王，慕容家戰無不勝的戰神慕容恪，他在這一刻選擇了逃避，至少在巨人面前，螻蟻是無法進行任何的反抗，哪怕他是螻蟻中的強者、戰神，依舊如此，無可改變！
「不，我會給你們更好的歸宿哦。」
小琴的嘴角，微微揚起了一絲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