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3：自己吃自己

天邊的第一道曙光降臨，身材佝僂的拾荒者開始出現在了清冷的城市，相較於那些表面上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他們蕭索、破爛的姿態顯得和這繁華有些格格不入。

事實上，再強盛的國家都無法保障人人能夠吃飽飯，這一點兒在許多溫飽甚至小康階級的人看來覺得很是荒謬，可卻是血淋淋的事實，僅僅是這些小清新們不願去直視罷了。

年老的拾荒者老王扒拉着面前巨大的垃圾箱，那散發出來的惡臭味道讓他有些陶醉，這些人們倒掉的垃圾對於他而言就是一座巨大的寶庫，他在這寶庫中尋找著驚喜。

「唉，最近都撿不到什麼值錢的東西了。」老王一邊扒拉着垃圾翻找著有價值的東西，一邊唉聲嘆氣自言自語：「這個冬天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去，真想吃頓飽飯……」

或許是老王的乞討聲真的被上帝給聽見了，上帝溫暖的光輝庇護着他，很快的，他便是在垃圾堆中發現了一個黑色的膠袋，捏起來軟軟的，打開一看，竟然是還帶着血的新鮮肉塊！

「哎喲！」老王當時就是樂壞了，他蒼老的臉上忍不住的透出笑意，那帶着血絲的肉塊毫無疑問的對他有很大幫助，他的口水竟然都流出來了，「這個好！這個好啊！」

「也不知道是誰家那麼有錢，這麼好這麼新鮮的肉都不要，那就便宜我了！」

將著一整袋肉塊從著垃圾桶中拎出，老王樂的笑開了花，這寒冷的夜他無依無靠冷飯都吃不上，突然來了這麼一大袋子肉，足以讓他飽餐一頓，想到煮熟的肉塊以及濃郁的肉湯的滋味，他覺得那簡直太美了，美的他甚至哼上了小曲兒。

「做些什麼好呢……奇怪了，這是什麼肉啊？」老王一邊想着要怎麼烹飪美食，一邊扒拉着肉塊疑惑的自言自語，「豬肉不像豬肉，牛肉也不像牛肉，倒是有點兒像羊肉……可又不是。」

他一邊說着一邊繼續扒拉，他想要知道正確的答案究竟是什麼，在沒有破產成為拾荒者以前他也曾經當過一段時間的廚子，所以對於這些食材都熟悉的很。

突然！他摸索到了一陣堅硬的觸感，老王一開始只當是骨頭，可仔細一摸又感覺不對勁，骨頭哪有這麼小根的，將著肉塊扒拉開，老王看見了他這一生最可怕的一幕。

「………啊、啊———！」宛如少女般高分貝的尖叫劃破了黎明，老王一P股跌坐在地上，身子顫抖著看向了一旁不遠處裝着肉塊的黑色袋子，那個袋子裏面顯現出的畫面，除卻了新鮮的肉塊以外，赫然就是三根血淋淋的手指——那是屬於人類的手指。

也不知道可憐的老王未來還能不能對肉有胃口了，不過對於他這樣的拾荒者來說，肉基本上是屬於奢侈品了，戒了肉也好，免得老是犯饞讓自己難受。

……

「嘀～嘟～嘀～嘟———」

警車鳴笛的聲音在整個應天城內響起，曾經熱鬧嘈雜的夜晚也因此變得寂靜起來，至少相對於曾經，如今的應天還是比較寂靜的。

「就是這兒嘛？」年輕的女警從著警車上下來，她看了一眼一旁同樣下車的老警察，「前輩，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四起分屍案了。」

「是啊，不僅是分屍，兇手還大張旗鼓的在各處拋屍，每一處地點都選擇了人流量較大的地區，這是在對我們警方挑釁！」

年老的警察走在前方帶路，他關照了一句身後年輕的女警，「小蘇，實在不行還是別看了吧，交給我就可以了。」

「沒、沒事的！」名為小蘇的女警搖了搖頭，俏麗的面容透出一絲窘迫和堅決，「這一次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前輩您不用擔心！」

嘛……上一次她也是這麼信心十足，然後看到屍體被粉碎肢解的畫面后便是忍不住的嘔吐，因為嘔吐的連帶反應還把幾個警員也都給弄吐了，這也是為什麼老警察會這麼說的原因，帶了這麼個新人還真是頭疼呢。

「那好吧。」看着小蘇堅決的模樣，老警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還得花精力照顧這個拖油瓶了，「一會兒受不了的話就自己會車上，記得注意安全。」

「是！」小蘇點頭笑道。嘛……她絕對不會知道老警察是因為她爹的面子才會這樣做的。換成別的新人就是把胃給吐出來也得被強逼着去進行現場執行，這也算是一種考驗了。

老警察也是忍不住的感嘆家裏有背景真好，跟這小蘇同時進來的幾個新人的培訓都慘烈成什麼樣子了，什麼再沒人清理的公廁吃飯啦、灌木叢中睡覺啦都是日常。

到達了現場后，老警察看見了早已經將著這裏給封鎖的警員們，他拿出證件給警員看了一眼，隨後便是帶着身後的新人小蘇走進了封鎖圈內。

「具體情況呢？」一早進封鎖圈，老警察便是看了熟人，他上前遞了一支煙，一邊給自己也拿了一根點着，一邊問道：「是不是和前幾次的情況都一樣？」

「沒錯。」老警察的熟人深吸了一口煙，吐出了一個煙圈，嘆息道：「和前幾都一樣，除卻了許多刀刃分割的痕迹外，屍體碎塊還有着許多的咬痕！這些咬痕……雖然這麼說很不可思議，但的確都是死者自己的咬痕！」

「什麼？！」聽到兩人對話的小蘇不禁嚇了一跳，「怎麼可能？！死者自己的咬痕？死者自己咬的自己么？」

「你上次大吐特吐之後就沒讓你碰卷宗了。」老警察白了她一眼，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每一具屍體上都有着大量的屬於死者自己的咬痕，更不可思議的是……」

「在死者的胃裏，找到了死者的身體組織。」那熟人很是凝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