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6：試探

「這個人……長得好奇怪啊。」

夏冬青看着那逐漸消失的身影，恍惚間莫名的有一種詭異迷幻的感覺，彷彿眼前的世界是不真實的，是虛幻的一樣。

他搖了搖頭，此時一股寒風鑽入了他的領口，凜冽的冷意席捲了他的全身，讓他在下一個哆嗦的同時也總算是清醒了過來。

夏冬青清醒了，那矮小的身影奇怪的面容也不見了，似乎是走進了那棟掛着『五樓』二字牌匾的樓里，他撓了撓頭，有些不解：「真是奇怪了，這裏原來不是烤鴨店么。」

事實上他一直都以為這裏的烤鴨店還開着，根本沒注意到已經換了下家，變成了叫做什麼『五樓』的會所，要不是昨天晚上有一個女人來打聽詢問，恰好在場的王小亞指路的話，他都不會知道。

「這樣渾渾噩噩的活着，真的有未來嗎？」

走進了便利店內，夏冬青關上了門開了空調，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暖暖快要凍壞的身子，他一邊捧著水杯感受着手掌傳來的熾熱，一邊自言自語的說着，「要一直這樣下去么……」

恍惚間，曾經過往的幸酸都湧上了心頭，被趙吏欺負、辱罵、使喚來使喚去，自己就像個跟班小弟一樣，低聲下氣毫無尊嚴，甚至用盡這麼多力氣換來的一點兒微薄的薪水都要被剋扣剝削，剝削的理由一個比一個扯淡，甚至有時候趙吏都懶得找理由……

「換個工作吧。」這個念頭在夏冬青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可惜還沒有經過他無限制的放大就已經隨着他的苦笑搖頭被甩了出去，且不說他這樣沒學歷沒特長的人能做什麼，就趙吏靈魂擺渡人的身份以及他那一句『你的眼睛我給的』，他都沒法真的下定決心離開。

他需要去了解的真相有太多了，這關乎到他存在的意義，他沒辦法離開，而且他還記得小琴所說的，『如果願意的話可以隨時收走這雙眼睛』，並且還不會失明……這不正是他所渴望的么？！

夏冬青抬起頭，看了一眼窗外遊盪的孤魂野鬼們，恐怕誰也想不到吧，這人潮湧動的街道之上也會有鬼，只不過他們看不見它，它卻能看見他們，有時候莫名的像是被目光凝視的發毛感，也就是這麼來的。

這些孤魂野鬼們無時無刻都活在冰冷之中，無論春夏秋冬四季更迭，它們唯一的感受也只有冰冷和孤寂罷了，那些嬉笑涌動的人們，對於它們來說都不過是幻影，幻影……究竟哪一方是幻影，哪一方是真實，又有誰知道呢？

夏冬青想起來了小琴先前與他們喝酒時候所說的話，『不同的維度有着不同的感受，就如同兩個世界，不同維度不同世界是註定無法銜接，一旦有任何一方的存在有越界的行為，都會帶來動亂與紛爭，可這兩方緊貼的卻又實在太近、太近了……『

陰陽眼這種東西，可以看見陽間的人或物、也可以看見陰間的鬼或魂，相較於那些意外闖勁另一方世界的傢伙們，他與其說是越界，倒不如說是共存！他的一半肉身與靈魂在陰間，另一半肉身靈魂卻在陽間。他可以看清楚任何一個維度，並且不會帶來動亂與紛爭。

要如何才能成為一個正常人呢……這是夏冬青所思考並且想要實現的。

「想那麼多幹什麼！」

有些懊惱的站起身，感覺腦袋都快要炸掉的夏冬青打開了電視機，反正思考來思考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到頭來也只能像頭老黃牛一樣的給趙吏打長工，那乾脆就不想好了。

「小亞說的那部電視劇，叫什麼來着……」他拿起了遙控器開始調試着頻道，尋找著自己想要看的電視劇。

「誒？怎麼找不到了？我記得在送完小亞回家后明明跟我說過的啊，那個電視劇的名字是……」

夏冬青此時此刻整個人不免有些疑惑，他感覺自己記性好像出了點問題，自己送完王小亞回家前明明聽她說過的，那個電視劇的名字是……

「奇了怪了，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

……

五樓。

小琴雙手抱胸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一堆血淋淋的肉塊，臉色冷的彷彿有一層寒霜附着，一旁的五公子則是一臉微笑地說道：「怎麼？交易我完成的不夠漂亮么？」

眼前那一堆鮮血淋漓的肉塊之中夾雜了一顆頭顱，仔細看去的話，那顆頭顱的模樣依稀可以辨別出是王小亞的臉！

「你以為我很好耍么？」小琴輕輕的走上前，一腳便是將著那裝着肉塊的大盆給踢翻掉，鮮血飛濺開來弄的滿地都是。

而就在這一刻，原本那還是王小亞模樣的頭顱竟然有所轉變，變成了另一個女人的頭顱，還在那邊張著嘴，面帶着滿足而陶醉的笑容。

值得一提的是，如果夏冬青在場一定會發現，這個頭顱的模樣正是前幾天那來詢問五樓要如何走的女人，如今，卻是已經被做成了菜。

「您的實力又精進了。」五公子見此情景卻是沒有什麼意外，一切都彷彿是在意料之中，他朝着小琴笑道：「很抱歉，這只是一道開胃菜而已，您可以放心，就在這三天內，交易一定會成功完成的！」

「三天內沒有一個結果的話，就是龍王來了，我也會請他吃龍羹的！」小琴冷眼瞪了一下五公子，隨後便是轉過頭直接離開這棟房間。

「精魂珠沒用啊。」看着小琴離去的背影，五公子嘆出一口氣來，醜惡的面龐顯現出一抹無奈，他嘆息道：「他竟然又變強了，這精魂珠施展的幻象除非是實力高於施術者，不然根本不可能一眼看破……」

「主人，那……？」一旁的女服務員問道。

「按計劃舉行。」五公子整理了一下衣衫，也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