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只能帶一人下山

125 只能帶一人下山

杜唯真忽然間拉住她的袖子,沉聲問:「我問你,你還是喜歡那個司振玄么?」

「不然呢,喜歡你?」任輕盈冷冷的笑了笑,「你和你大哥變/態的程度不一樣而已,但有什麼區別呢?對,這麼多年,我就是在等他。」

「好。」杜唯真撫了撫任輕盈烏黑的頭髮,「輕盈,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我不怕等。」

「有病。」任輕盈直接推開杜唯真,毫不猶豫的罵了一句,噔噔噔地再往樓上跑。

杜唯真原本慵懶的眼神,赫然間變得清明了許多,有病,他倒是也的確覺著自己有病。

司振玄是收到杜雲森的邀請,獨自一個人上山的。

當他聽說杜雲森把顧安童也給邀請到了山上,他就已經知道,自己面臨的麻煩有多大。

司振玄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見到顧安童了。

空蕩蕩的家裏,突然間就失去了人味,拿着鑰匙打開門,似乎就能看見顧安童那種柔柔笑着的臉,她會說,回來啦?我等你一天了……

以前,司振玄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在家等自己。

習慣了她在屋子裏的時光,突然間空寂下來,他也就不是那麼的歸心似箭了。

如果不是還養著蒙蒙,他寧肯睡在公司里。

開着車一路上行,直到別墅的山門外,被幾個黑衣人攔住,他們讓他步行上去。

司振玄面色凝重的一步步的朝着山上走。

這個時候的顧安童已經被叫到廣場上,她被四個人看着,坐在當中的椅子上,因為風有點冷也有點大,她怕自己身體吃不住,特地找杜雲森借了條毯子圍着。

說是來做客,實際上和綁架沒什麼區別,顧安童只覺著有些可笑,她甚至不知道杜雲森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他想要做什麼。

只是當她用毯子將自己圍住后,抬眼,映入眼帘的一個人影令她忽然間心跳加速起來。

司振玄……

他這次來,是為了任輕盈,還是為了她呢?

顧安童腦子裏只滑過這麼荒謬的念頭,而後苦笑了下,他和她已經沒有關係了不是?

司振玄已經走到廣場中央,他離宅子前的眾人大約三米遠的位置停下,目光在角落裏的顧安童身上掃了眼,而後又掃了眼站在杜雲森身邊的任輕盈。

前者半個多月沒見,後者已經十幾年沒見。

偏這兩個女人都被杜雲森扣住了。

司振玄的聲音很淡,聽起來沒有什麼波瀾,「杜先生,不知道您擺出的這陣勢,是什麼意思。」

杜雲森朗聲笑,「司先生敢孤身前往,也是非常有膽氣的。其實我沒什麼意思,我只是對司先生總是念念不忘杜某人的妻子,有點不滿。」

說話間他的手覆在任輕盈的手背上,狠狠一掐,始終沒有抬眼的任輕盈吃痛的低呼了聲。

這場面令司振玄的雙眸微微一縮,「杜先生,有什麼不滿可以沖着我來,這樣做未免有失大家風範。我聽說杜先生在美國也是一個出了名的慈善家。」

「慈善家,那只是博個名聲。」杜雲森停止笑,「我私底下做什麼,別人管不著,哪怕是司先生您,一樣管不著。」

「杜先生,有話直說吧。你把安童關在你這裏,又是什麼目的,如果是因為我,那沒必要,她現在已經和我離婚,我們從法律上就已經不是事實夫妻。」司振玄冷靜的繼續和杜雲森交涉。

杜雲森的個人資料,司振玄其實早就已經吃的很透。

這是個外人口中的慈善家,內里做了無數的爛事。可就是這樣的人,在美國逍遙自在當大佬當了無數年。

杜雲森雖然為人陰狠,可做事情還是比較有章法的,他不會無的放矢,他今天擺出這樣的陣勢,一定有他的道理和目的。

果然,杜雲森揮手,讓那四個黑衣人讓開,露出顧安童裹着毯子的身影。

顧安童和司振玄的眸子對視,剎那間便感覺到視線有些模糊,她慌忙低下頭,不想再去看他。

杜雲森讓人推着他的輪椅向前,「很簡單,今天我讓司先生來,沒有別的事情。我聽說司先生對顧小姐也算是一見鍾情,這夫妻關係雖然停止,但感情應該還有的吧?所以我無法理解司先生總是覬覦我妻子的行為,所以我今天請你來,有一個目的,顧安童和任輕盈,你,只能帶一個人下山。」

顧安童和任輕盈,你只能帶一個人下山。

如同五雷轟頂,顧安童驟然間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着坐在輪椅上的杜雲森。

他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司振玄選了任輕盈,她就要留在杜雲森身邊嗎?

顧安童忽然間腦子裏一片空白,從一開始,在這個選擇題里,她都處於弱勢的地位,所以她選擇離婚,也是想把自己摘出這個選擇題。

可她從來沒有想到,杜雲森再度把她放在這選擇之前,讓司振玄真實的告訴她,告訴他們,他會要誰。

顧安童咬着唇,身子微微顫抖著。

山風劇烈,她又覺著有些冷,便將毯子裹緊了。

面對這一切,她卻始終未發一言。

說她不在乎是不可能,可是到了這一步,她去哀求,反而變成了一種示弱。

杜雲森見司振玄沉默不語,「怎麼?司先生對我這個提議有什麼想法?」

司振玄蹙眉,沉聲回答:「這樣的方法,我覺著不妥。她們是人,不是物品。」

「哦,司先生也知道是人,不是物品?」杜雲森勾唇淺笑,手還是在任輕盈的手上來回撫摸著,「所以如果你今天把顧小姐領回去,就和顧小姐好好的過日子,我家輕盈過的如何,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顧安童側頭看任輕盈淌。

這身材嬌小的女人身體虛弱的倚在輪椅上,臉色發白,眼神也是忽閃忽閃的,她和顧安童的心情明顯不一樣,或許有期待,或許也有一些緊張,甚至可以說是擔憂。

就在那剎那,任輕盈的目光與顧安童相撞。

任輕盈水光盈盈的眸子裏似是有千言萬語,那一刻顧安童感覺自己居然看懂了。

這是任輕盈唯一一次也許可以逃離升天的機會,或許這輩子除了這一回,她就再也找不到別的機會。

任輕盈的這十幾年過的真的是太苦了,苦到經常會覺著自己熬不住,如果不是強撐著那個念頭,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任輕盈看着司振玄的目光里,那種恍若春天復甦的神采,令顧安童只覺自己身在最煎熬的洪流當中。

如果杜雲森這件事是既定的事實,她當然不希望自己被司振玄拋棄,可是當看見任輕盈那樣等待救贖的神情,她忽然間又開始難過起來。

杜雲森扯出一聲恍如鴨叫的沙啞聲音,「怎麼,司老弟難不成還想左擁右抱?」

「我不是這個意思。」司振玄沉穩下來,這時候杜雲森派人送來的凳子他拒絕了沒有坐,而是站在原地和杜雲森交涉,「這件事,是你我之間的事情,希望不要牽扯上第三人,我的確是想救輕盈,但是這段時間我考慮過,如果輕盈和你過的很幸福,我也不會插手這件事。至於安童,我和她已經離婚,杜先生是不應該把她拖進這件事裏來。」

「那好啊。多簡單,你帶着顧安童走,留輕盈和我過日子,我可喜歡輕盈了,是不是?」一句話說完,杜雲森又狠狠的掐了下任輕盈。

任輕盈站在那裏,終於忍不住疼的落下眼淚。

司振玄蹙著眉徑直上前,一把抓住杜雲森的手臂,「杜先生,有事說事,請你放尊重一點。欺負女人算什麼。」

杜雲森哈哈哈哈的大笑着,「司先生這是心疼輕盈了嗎?我教訓我老婆,關你什麼事!」

說話間,兩個黑衣人已經一前一後的往司振玄那裏走。

顧安童忽然間起身,大風將一些碎發拂在臉上,她用力的一字一句的說:「讓他選。選一個帶走。」

杜雲森愣了下,旋即示意那兩個黑衣人讓開,略微促狹的說:「怎麼,顧小姐這是心疼了?怕我們對司先生動粗?」

「不是。」顧安童矢口否認,她的聲音很輕,但因為風聲,反而傳的比較遠,「我只是厭倦了這樣的日子,乾脆選吧,選完了一了百了。」

杜雲森扭頭看任輕盈,「那輕盈,你是怎麼想的。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裏,司先生今天如果要帶你走,我立刻放你自由,和你離婚。但是如果司先生選了顧小姐,你以後就收了你那些心思,和老子好好過日子。」

任輕盈立刻回答:「我同意,讓他選。」

「很好,很好。」杜雲森開始鼓掌,「兩個女人都要求選,這還是破天荒第一次的達成一致。」

杜雲森用眼神示意了下,他的輪椅被推后了一些。

「我允許你們和司先生說幾句話。」杜雲森就好像看戲一樣,而任輕盈也不過是他看的一場戲里的戲子,她就算要走,他也看得高興。

杜唯真始終抱胸靠在不遠處的樹下,眼底一片淡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情。

任輕盈淚眼汪汪的看着司振玄,「振玄,這麼多年,我終於可以和你說一句話了。這件事我沒想到會把顧小姐給扯進來,不過杜雲森他不會為難顧小姐的,他就是故意要這樣……要羞辱我……振玄,帶我走吧,我真的快要堅持不下去了,你不知道,如果不是還有個念想,我恐怕早就和那個人同歸於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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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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