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1 她的「戰利品」

1451 她的「戰利品」

他只是借了上來睡一會兒,她怎麼會……又怎麼能……

雖然未遂。

但——

她怎麼會變成那種人了!她也不是那種人啊!

喬桑榆正在胡思亂想之際,祁漠已起身站了起來,他撐著床面俯身,很自然地把手掌貼上她的額頭,探了探她的溫度,蹙眉喃喃自語:「是不是發燒了?臉色不正常。」

臉很紅。

況且醫生說過,儘管手術順利,但術后發燒依舊可能。

他伸手想碰呼叫器,讓醫生過來看看她,但是喬桑榆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在此時突然出手,一下子就用力把他的手打了下去。她急得說話都有些磕巴:「發……發什麼燒!祁漠,你隨隨便便爬上別人的床,就不會臉紅的嗎?」

她完全一副惡人先告狀的姿態。

祁漠卻是面色坦然,聞言不由失笑。他搖了搖頭,眉宇間儘是戲謔,淡淡地出聲:「你是病人。一個剛做完手術的病人,你是想我對你怎樣?」

她未免想得太多。

而喬桑榆經他這麼一「提醒」,臉色越發扭曲尷尬:她一個才做完手術的病人,剛是想對他怎樣?……

外面的天色轉黑,祁漠正坐在椅子上吃東西。吃很新鮮的桃子。

g市的桃子剛上市,個大,汁多,外表也好看。祁漠不知從哪裏買了一袋,又帶了個水果刀進來,氣定神閑地坐在旁邊削桃皮,專註著沒有看她。

喬桑榆看着他的動作,不禁有些晃神。

他是沒有義務照顧她的。

可是他現在對她……她在感動之餘,又不禁提醒自己保持理智!她甚至已經想好了,等祁漠削好了皮把桃子遞給她的時候,她就冷冷地回:『我不要。』

她不能接受他的好意。有意無意的都不可以。

可誰知——

他削好了皮,很自然地把自己嘴裏一送,爽利地咬了一口,邊吃還從旁邊拿出一本雜誌,打算邊看。全程,他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彷彿理所當然。

其實,這的確理所當然,可喬桑榆經過剛才的一番心理架設,再看到這一幕,反而有些不是滋味。

「祁漠!」她低慍地出聲,目光盯着那個大號的桃子,心裏有一個怨念的聲音在提醒——這不是應該給我的嗎?

「嗯?」他抬頭,看了眼她橫眉怒目的表情。

等了三秒,見她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他又神色疏淡地低頭,語氣平平:「要上廁所?自己按鈴叫護工,這個我幫不了你。」她那憋悶扭曲的表情,他看着挺像是要上廁所。

「你非要在我面前吃東西嗎?」喬桑榆憤怨。

「你又不能吃東西。」他淡淡地回她,順勢又補充解釋了幾句,「對了,這是早上在機場買的,本來是打算給你的,可惜……」他停下,目光朝她的傷口看了眼示意。

「那你給我!」她伸手,原本不要桃子的想法,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反而抓住了他話中的漏洞,蠻橫著補充,「你買給我的,那這些就都是我的!」

祁漠怔了一下。

「行,你的。」他當真依了她,挑了個大的洗乾淨,然後塞給了她,像是哄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喬桑榆?」

他低頭,唇角噙著笑。

「什麼?」

「你一向都是這麼不講理的嗎?」

「我……」她想反駁,祁漠卻揉了揉她的亂髮。

「算了,我餓了,出去吃東西。」他開口,指了指她手裏的桃子,提醒了一句,「聞聞就好了,別真吃。道理就不說了,反正你不需要講道理。」……

另一邊。

夜色暗沉,人的心情低郁。

「蔣平濤的兒子讓人查我,這是幾個意思?」劉天航冷冷一哼,一掌拍上旁邊的桌子。

「乒!」

不小的一聲脆響,讓木頭的桌板震了一下,擺放在上面的茶具也彈了彈。蔣年正在喝茶,聞聲他的動作不由一僵,然後繼續飲了茶,不動聲色地把杯子重新放回桌面:「我舅舅家的兒子又不管權,你還和他一般見識?」

劉天航哼了哼沒發話,顯然依舊是氣不過。

「再說了……」蔣年故意拉長了尾音,目光流轉,帶着幾分試探挑眉,「就算是真的查上你了,你最近沒活動……又有什麼把柄好害怕的?」

只要不做得太過分,便能篤定上面查不到什麼。

但是劉天航不這麼想——

他的一手撐在桌緣,拳頭緊了又緊,半響才一副吃癟的表情,悶聲悶氣地出了聲:「他們調查的那個下屬,的確是失蹤了……而且生死不明。」

警方懷疑兇殺是有理由的。

他當天晚上派出去的兩個男人,至今都沒有回來複命。這隻有兩種原因:要麼,他們已經死了;要麼,他們遭遇了更可怕的事情,不敢回來複命!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失蹤都和他沒關係啊!

憑什麼率先都來調查他?

想到這裏,劉天航不禁又斜睨了蔣年一眼。

「哦?」蔣年挑眉,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模樣,恍若對此一概不知,這時才來的興趣,「他們是出去辦什麼人物失蹤的?有基本的懷疑對象嗎?」

「呵……」劉天航冷笑,「沒有!」

但是在心裏,他已大大地吐了口唾沫,不禁對着蔣家爆了粗——真tm的一堆老狐狸!都這時候了,竟還佯裝無知地問他?他早有懷疑的對象了,就是蔣家!

他後來才調查到,那個化名叫「楊菲菲」的,分明就是蔣家的兒媳婦,真名喬桑榆。她竟然弄了個假名來誆他?這恐怕就是蔣平濤授意的吧?

一家子狐狸!

先化名「招惹」他,然後故意讓他惱羞成怒派下屬過去,再藏了他的下屬,回頭過來查他,反而坑他一把……蔣家那個老傢伙,辦事真不地道!

怎麼,上面又一輪「嚴查」,想送他進去交差了?

想得美!

「既然是沒懷疑對象,那就索***給那幫刑警查。」蔣年還在淺聲安慰,一副官場的姿態,「要是真查到了什麼,到時候我再幫你打個招呼,抹了就是。我舅舅最近忙其他的,你也安分點,這點小事,就不和他說了。」

他打着官腔說完一席話。

劉天航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心中儘是不服。他沒反駁蔣年的話,只是在心中琢磨著:合著,蔣家的態度就是不管是吧?任由他被查?!

那可不行!

真查到了什麼,萬一蔣家來個順水推舟,他還不直接栽坑裏?

「行,我知道了。」表面上,劉天航沒任何的抗議,他只是嘟囔著抱怨了幾句,然後佯裝大氣地揮了揮手,「那就讓他查吧,我沒什麼不放心的。」

只是,在送走蔣年之後——

「喂?」他撥通某個號碼,語氣低涼陰沉,帶着森寒的殺意,「教訓教訓那個負責查我的刑警……對,不用手軟!」.

g市。

病房裏一片安靜。喬桑榆按下床旁的自動升降儀,微微抬高了床頭,為自己調整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麻藥的效力差不多過去,傷口隱隱有些發疼,她蹙了蹙眉,小心翼翼地避免扯到它。

祁漠出去了,只留下塞在她手中的大桃子。

喬桑榆的心情有些莫名,雙手抓着桃子,指尖在上面輕輕摩挲。她沒有吃。術后不能吃東西,這點她是知道的。只是這既是祁漠送她的,又是她自己要來的「戰利品」,她不想放下……

聞着,還挺香。

她握著握著,便忍不住笑出聲來。

「叩叩!」

病房的門上傳來兩聲輕響,喬桑榆一驚,連忙把手放了下去,臉上的神色也盡數收斂。她面色淡淡地看着病房門,心裏卻有些無措:是祁漠回來了?

門被推開了一條小縫。

來人探入了一顆腦袋,確定房間中沒別人,才快速地把整個身體湊進來:「桑榆姐!」

是小井。

她綁了個利索的丸子頭,身上還背着那個方方正正的化妝包,顯然剛從工作的地方趕回來。她一進來,便連忙放下東西,擔憂地朝喬桑榆的床旁湊:「桑榆姐,我聽說你住院還開刀了,現在怎麼樣啊?傷口大不大,疼不疼?」

「小傷口。」敷著紗布,她自己都不知道傷口情況,只能笑了笑安撫,反倒是好奇,「你怎麼會過來?」

她住院的事情,也被媒體曝光了?

「今天coco姐臨時頂替去一個慈善基金的活動,我到了那邊才知道原來是頂了你的位置,然後再一問,就知道你住院了……」說到這裏,小井的聲音停了停,乾笑兩聲,「桑榆姐,你不會生氣吧?」

畢竟,她現在跟着coco做化妝師,而且coco還頂替了喬桑榆的位置。

喬桑榆失笑,搖了搖頭。

「那就好!」小井話多,知道喬桑榆沒生氣,便說個沒完,「對了,公司那邊說,當時和你解約是事出突然,最近好像打算派高層和你接洽,重新和你簽約呢!之前很多大牌的廣告,對方都是指定你來拍的,別的介紹了很多都不要,現在還在公司壓着……coco姐聽說這件事,倒是挺生氣的。」

重回娛樂圈?

喬桑榆只能說考慮。

「對了,桑榆姐,外面的都是誰啊?」說了半響,小井才想起來疑問,蹙著眉頭抱怨,「我剛剛買了花和水果,但是他們都不讓我進,說把東西放下就好。哪有這樣的?幸好我們以前溜狗仔有一套,我才混進來了……」

她得意洋洋地敘述,話說到一半,病房的門直接被人推開.

祁漠走在前面。

身後還跟着拿花拿水果的下屬。

「剛剛有……」原本想解釋的話,在看到坐在床旁的小井時噤聲,祁漠挑了挑眉,眸底的詫異一閃而逝,目光似笑非笑地看向喬桑榆,「朋友?」

說話的同時,抬了抬手,示意下屬放東西。

後者連忙回過神來,把鮮花和水果安置好,心裏卻在納悶着:這個女人怎麼進來的?剛剛明明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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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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