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3 你太得瑟了

1523 你太得瑟了

「沒事沒事!」喬桑榆卻「蹭」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抹了把嘴角的口水,笑容燦爛,把所有的不適都強忍了下去,「走了走了!回家吃早飯吧!」她看起來,也是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

喬天擎便沒堅持,在她追過來之前,擰上了礦泉水瓶走了,心裏卻在悶悶地想——

為了個男人,至於嗎?

真是不爭氣!

可她剛剛佯裝無事站起來的那一瞬,他竟然很想誇她長大了!……

早飯涼了,喬天擎洗完澡出來時,喬桑榆已經把東西都熱過了一遍。

「哥,你最喜歡的三鮮包!還有茶葉蛋……」她記着他的喜好,殷勤地把食物往他面前送,甚至還幫他剝好了茶葉蛋,放在他的粥碗裏,「我還買了腦,特意沒讓他們加辣椒。」

平時只會和他搶東西吃的妹妹,居然也會照顧人了。

她滿臉討好地忙這忙那,自己則是灰頭土臉,剛剛跑出的一身汗還沒洗澡,劉海依舊濕答答地貼在腦門上。

「謝謝。」喬天擎有些欣慰。

但是再想到她的「懂事」來自於「愧疚」,而她的愧疚又是因為她為了祁漠而搶槍……他的那些欣慰頓時就變成了鬱悶。

「哥?」她觀察著喬天擎的臉色,在他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時候,才猶豫着問,「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她不敢直接問祁漠的下落。

她更不敢直接說要出去找祁漠。

她就盼著喬天擎能鬆鬆口,能夠放她出門……

「恩。」沒給她任何緩衝找理由的時間,喬天擎點了點頭,吞下一個三鮮包,「今天要去醫院看蔣叔叔。」

他看向她,補充:「你也要一起去。」

***

醫院。

蔣平濤剛剛過病危搶救期,他還昏迷著,一動不動地躺在監護室的軟床上。聽醫生的診斷,他大腦的出血影響了部分的腦功能,以後醒來,可能會引起智商的改變,以及行動能力的改變……

說白了,可能生活不能自理。

蔣旭揚在旁照顧,看到喬天擎和喬桑榆過來,他的面色有些尷尬:「你們怎麼來了?」經此一事,他整個人都沉穩內斂了許多。

「來看看,家裏怎麼樣了?」喬天擎問。

「挺好。」蔣旭揚的面色越發不自然,「生活平靜下來了,衣食無缺,也沒什麼。」

「有什麼困難和我說,我們依舊是朋友。」

「謝謝。」

「蔣平濤家屬!商量一下後續治療計劃。」醫生在叫他,他便沒有多留,頷首示意了一下,走入了病房。

「蔣家……怎麼樣了?」喬桑榆側頭問,她清楚a市官場的這場巨大變故,蔣平濤也是其中之一。

「被撤了職,沒收了一部分家產,就這麼養老吧。他之前有自首傾向,不過沈亞買通人給他下了活血的葯,把他弄成這個樣子,又想殺他,他又變成了受害者……」喬天擎嘆了口氣,「就這麼兩相抵消吧,就像旭揚說的,生活平靜下來了。」

蔣旭揚是個人才,以後他會重新振興蔣家,給蔣家光明正大的繁榮。

喬桑榆沒說話,隔着病房的門看着,不禁有些感慨,也有些唏噓。

「祁漠挺厲害。」喬天擎突然出聲評價,態度卻不甚明了,「他交給市長的那份資料,鎖定了這些人的罪行,也省得再調查定罪,大家都省力了不少。就像蔣叔叔,這是他最好的結局。」

「你……」喬桑榆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小心翼翼地試探,「感謝他做的?」

他似乎對祁漠是讚許的。

喬桑榆滿臉期待地等著喬天擎的回答,後者卻只是笑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該感謝的是你。」

「為什麼?」她一臉迷惘。

「要是你昨天那一槍扣下去,我現在應該忙着為你奔波……」他轉身往外走,「今天能閑着,我該感謝你。」

他說的是反話,故意諷刺她。

喬桑榆低下頭,理虧地不敢接半句……

一路上,喬桑榆作為理虧的那一方,都垂著腦袋不說話。

到了醫院門口,喬天擎突然停住,喬桑榆一個沒來得及剎車,不小心撞在了他的身上。

「哥哥對不起!」她捂著鼻子沒敢喊疼,道歉的速度倒是很快。

喬天擎瞥了她一眼,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下午沒安排,你有什麼想法?」他開口主動問她。

「沒。」做錯事的人沒資格提要求。

「晚上要夜跑知道的吧?」喬天擎追問。

「知道。」她連忙點頭,「我一定跑。」

喬天擎看了眼腕上的手錶,竟在下一句鬆了口:「那好,晚上七點之前記得回家。」說完,他撇下她,直接往停車場的房間走去。

這是……?

喬桑榆在原地愣了數秒,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面上儘是不敢置信的欣喜,忍不住追上去確定:「哥,我是可以自由活動嗎?」他竟然會放她?他不生氣了?他允許她去找祁漠了?

「恩。」他從鼻子裏哼了哼,「晚上七點門禁,晚一分鐘罰跑一圈。」

「好好好!」她欣喜得難以自抑,「我保證!不然罰跑十圈都可以!」

說完,她便想跑開,可剛抬腳,衣領便被他扯住。喬天擎的面色有些難看,硬邦邦地更正時間:「晚上六點。」

「啊?」不是剛剛還說七點的嗎?

「你太得瑟了。」他蹙著眉,「看着不順眼。」……

她打電話給下屬,問了祁漠的下落。

對面是元朗接的電話,他的口氣依舊很沖,不滿地告訴她:「不知道為什麼,祁少昨晚傷口裂開了,流了好多血,紗布都濕了。他現在正在醫院掛消炎藥水!喬小姐,你知道為什麼嗎?」

喬桑榆唯唯諾諾著不敢應答,要了醫院的地址,快速趕了過去。

在醫院樓下時,她忍不住買了一束花。

她沒別的意思,只是被下屬這麼一罵,忍不住就見外了幾分……

病房位置都是打聽好的,她拿着花走近,還沒開門進去,便聽到裏面說話的聲音……

***

「鬼頭打了好幾通電話過來,堅持要見您!」這是下屬的聲音。

「不見!」祁漠的回答同樣很堅持。

「把所有的利益都讓給他了,他還有什麼好磨嘰的?」有另外的下屬輕哼,不屑又不忿。

「不是磨嘰!那麼大一塊肥肉,他一個人吞不下去。德國佬那邊……可不是他能輕易搞定的。」

「那難道還想祁少跟着他干?想得美!」

「……」

下屬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正歡,良久才有祁漠的聲音打斷,他開口,慢慢悠悠地總結:「反正,軍火那一塊,我不再插手。」放棄這一塊利益,對現在的他來說,並不算可惜。

門外的喬桑榆一愣。

原本已搭上門把的指尖,在聽到「軍火」兩個字時,不由僵了一下。她猶豫了數秒,終究訕訕地收回了手。

她沒辦法這個時候走進去。

就像她沒辦法堂而皇之地走入那個黑暗的世界裏……

「那我一會兒給鬼頭回個電話?反正最近不回g市,他也纏不到這裏來。」好在裏面很快改了話題,下屬介面解決,又轉而問,「祁少,您昨晚到底幹什麼了?流那麼多血……醫生說您要再這麼不當心,斷了的肋骨可長不好。」

斷了的肋骨?

他斷了骨頭,昨天卻還笑嘻嘻地對她說小傷沒事。喬桑榆暗暗地握拳,手指捏緊了鮮花的帶子……眉宇間有不忍,也有歉疚。

他為什麼不告訴她?

「走路裂開的。」祁漠答得隨意。

下屬自然不信:「您這哪裏像是走路……」

「夠了沒?」質疑的話沒來得及說完,被祁漠的一個冷眼瞥了回去。

他才是「權威」,其他人唯有識相閉嘴。

「對了!」頓了頓有下屬想起來,「剛剛喬小姐打過電話來,要了醫院的地址,估計她一會兒要到這裏來,老元接的電話。是吧,老元?」說話的同時,他順勢望了眼站在旁邊的元朗,征他的確認。

元朗蹙了蹙眉,面色有些不甘願,只是悶悶地從鼻子中哼出了一個字:「恩。」

「怎麼剛剛不說?」祁漠面色不虞。

「剛剛……」下屬唯唯諾諾地沒說得上來,側頭看向元朗的方向。後者卻是沉着臉,倔強地把視線投向別處,硬邦邦地丟出一句解釋,沒有絲毫的反省和歉意:「我忘了。」

氣氛瞬間有些尷尬。

好在祁漠並沒有追問,抿了抿唇,主動退了一步交代:「去幫我的手機卡補回來。」

「好!」下屬連忙應聲,拽了拽站着不動的元朗,拉着他一起走向門口……

喬桑榆躲不住了!

與其他們開門出來正面撞見,她索性搶先一步叩了叩門,故作自然地推門而入:「我來看祁漠……大家都在啊!」

「喬小姐!」

「喬小姐好!」

原本歪歪扭扭靠在屋裏的人,見到她立馬站直站好,規規矩矩地和她問候。唯有元朗,目光對上她的一瞬,眸底閃過明顯的詫異,特別是看到她捧在手裏的花,臉上有過明顯的愕然,但他很快移開視線,冷清地朝她點了點頭,然後越過她走了出去……

他的眼神,總是能讓她想到他說過的話。

於是她再看向病床上的祁漠,便多了一種莫名的尷尬,捧著花的手指緊了緊,掌心有些汗濕。

「來看我?」祁漠微笑,從病床上坐起來,拍了拍身側的位置,「過來坐。」

他頭頂的消炎藥水還剩半瓶,玻璃瓶內,橙黃色的液體因為他的動作而微微晃動,插在手上的輸液器限制了他的動作,祁漠沒辦法過來迎接她,只能招手,示意她走向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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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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