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那一定是錯覺

152 那一定是錯覺

一句話說到了顧安童的痛處,她臉色白了白,和司振玄分開了些許距離。

司振玄微微握了握拳頭,薄唇緊抿,又伸出手將顧安童涼涼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你放心,不會再丟下你了。不會。」

顧安童自己其實知道沒有什麼危險,所以悶悶的回了句,「在沒有選擇的前提下?」

手被緊緊一捏,她抽也沒抽出來,只好就這樣尷尬的站在那裏。

裏面杜雲森忽然間笑了出來,「行了司老弟,我借顧小姐的住處,其實也是無可奈何的舉動,你進來吧,我不是要綁架她,杜某人現在也是自身難保,叫司老弟過來,也是為了要和你們合作的。」

沈昊松也已經氣喘吁吁的趕到,幸好沈迎禾知道顧安童的住處,不然他也就只能和舒旬在樓下候着,這個司振玄,簡直是見色忘友的典範!

顧安童點頭,「杜先生說的是真的,他受了傷,是杜唯真弄的。」

一句話,讓司振玄和沈昊松相互對視了一眼。

杜雲森的出現,大概就佐證了他們前段時間的推斷,杜唯真恐怕包藏禍水,不是好人。

司振玄拉着顧安童往裏走,沈昊松撇了撇唇,心說總算逮到機會讓你摸到老婆的手了,一定會想盡辦法得寸進尺吧?看來平時不開竅不是因為情商不高,只是因為沒有嘗試過失去,也沒有嘗試過真的喜歡。

顧安童進屋之後便趕緊把手抽了出來,環視一圈后才說:「你們坐着聊,我先去沏壺茶過來。」

司振玄和沈昊松一眼就看見杜雲森受了重傷。

沈昊松話比較多,明顯更放得開,他直接坐下,譏笑了句,「我們杜大佬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真是大快人心啊。你說,你是杜唯真……哦對,振玄,你是不是也有話要問安童,咱們也要對對證詞是吧?」

沈昊松這明顯是要製造點機會給司振玄,司振玄倒是不含糊,起身直接抓着顧安童,就將她抓到了卧房裏。

顧安童現在住的房子是兩居室,還有一間客房,陸啟岩對她是非常不錯的,房子精裝修,客廳很大也很通透,落地窗整個白天都能曬到太陽。

司振玄將她按在卧室的床邊坐下,低身問:「你什麼時候搬過來的。」

顧安童低頭看着自己的一雙手,「出了醫院就搬過來了。」

司振玄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麼和顧安童說,有些事情於他們兩個人來說,是遺憾,也是傷害,並不是區區一些時日就可以改變的。他對顧安童有愧,所以當杜雲森那樣說之後,他分明能感覺到顧安童心中無法磨滅的烙印。

縱然那時候顧安童可以理解,卻也不能徹底的忘記那一刻自己的心情。

司振玄的目光恰好落在顧安童床頭上那張合影上,合影是他們二人的結婚照,只那麼一刻,他的眼睛裏就又燃起了一絲暖意。

「今天沒嚇到你吧?」司振玄問。

顧安童聽他聲音都變得溫和起來,有點詫異抬眼,在觸及到他那明朗的眼神后,略有點不知所措的低頭,回答,「一開始是有的。不過杜雲森始終都沒有傷害過我,他也就是外表看起來有點可怕,其實內心還不錯。我覺着他是被杜唯真害了的。」

「他今天都和你說了什麼。」司振玄坐到她的身邊,那忽然間挨得極近的氣息令顧安童的背部綳得筆直。

顧安童站起身,「我們說好一年不見的。」

說完她自己又走到窗戶邊上,背對着司振玄,動作姿勢都彆扭的令她感覺非常鬱結,這下意識的行徑卻又傳達出一種幼稚的可愛。

似是為了緩解自己的緊張情緒,顧安童一直都抓着窗帘的流蘇,把事情的原原本本和司振玄說了一遍。

謝劍晨和他合作?聯手?才讓杜唯真被打壓到不得不放棄杜雲森?

謝劍晨來的那天,是陰雨霏霏的周五下午,司振玄正在公司里開集團會議。

謝劍晨一直都是司氏集團的合作開發人,所以他可以直接去董事辦等司振玄。

司振玄推開辦公室門,就看見謝劍晨老神在在的拿着桌上的那張婚紗合影,口中略有意味的說了句,「看不出來,司董事還滿情深意長。」

「有事?」避過謝劍晨的話,司振玄將那合影接過,倒扣著放在自己的桌上。

謝劍晨笑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自從你接掌這司氏集團以後,整個人氣質又變了。」

「變成怎樣?」司振玄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冷淡,毫無波瀾。

謝劍晨雙手插在口袋裏,整個人很悠閑的坐在司振玄的沙發上,「以前的你,雖然為人比較冷,但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誰都不願意接近。至少在曾經,你還是願意應付下我的不是?我記得我們不僅僅是合作夥伴,應該還有朋友的關係。」

司振玄勾唇,淡然的瞥了下對方,讓秘書給送進來一杯咖啡,「我有表現的很不友好?是謝總自己的錯覺吧。我這邊今天還有好幾個會要開,謝總請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事情。」

謝劍晨無奈的搖頭,正色,「司振玄,我們聯手對付杜雲森吧。」

司振玄的手微微頓了下,眼神也凌厲起來,宛若刀鋒般的看向謝劍晨,「謝總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還不明確?」謝劍晨重複了一遍,「杜雲森這個人,是美國那邊的大佬,他的勢力不僅僅在美國,單是這豐城也得忌憚他。我想,振玄你不過是剛剛接掌司氏集團,經驗尚且,也許人脈也不如我多,我雖然在蓉城生根,可在某些方面混的時間比你長,你在忙碌事業的時候,我其實混的地方已經是五湖四海,我覺著,單憑你對付他,恐怕有點難,甚至極有可能被反制。」

也許是為了加深自己這些話的意味,謝劍晨撫著自己手指間的戒指,眸光凝重而又認真,「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應該剛剛從醫院出院,這次險些就要了自己的命。這就是防不勝防和自己手裏沒有人的結果。」

「為什麼。」司振玄忽然間問。

「什麼為什麼。」謝劍晨下意識的反問,可當觸及到司振玄的目光時候,他才明白他這句話的緣由。

謝劍晨露出了些許釋然的笑意,「當然是為了安童。我想,我們的目的應該有一部分是一致的。」

司振玄放下手中的文件,這次總算是站起身來,他徑直走到謝劍晨的面前,硬朗的下頜微微點了下,「抱歉,目的一樣,所以就更不會聯手。」

謝劍晨笑,「難道你還希望再出一次安童被人抓走的事情?」

司振玄想了想,回答,「我和誰都可以聯手,只是聯手的對象未必是你。」

「司振玄你這是小心眼知道嗎?明明能力不足,卻還要硬撐,小不忍則亂大謀。難道我們不合作,你就能阻止我和安童見面,我去追求安童?」

「不能。」司振玄正面回答了謝劍晨的問題,「我沒有這個權利,但是,我有眼不見為凈的權利。」

謝劍晨這次是真的笑了,「司振玄,你會害了安童,你知道么?」

「你錯了。如同謝總你的能力的朋友,我不是沒有,我也不會反對謝總你去針對杜雲森,只是不和你聯手而已。」司振玄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謝劍晨可以離開。

他對謝劍晨的態度,可以說是冷淡至極。

但司振玄絲毫不擔心,謝劍晨會因為這件事與他翻臉,謝劍晨是個明事理的大氣男人,假如因為這點小事就和他置氣,便不是謝劍晨了。

何況謝劍晨在司氏的這個項目,已經相當賺錢,謝劍晨才不會真的和司振玄撕破臉。

「所以,你和謝劍晨並沒有聯手?」顧安童總算在司振玄簡明扼要的述說下反應過來。

「沒有。」司振玄搖頭,「不過他出手了是肯定的。」

杜雲森的勢力雖然足夠強大,但耐不住他們現在在豐城,在美國或許可以橫行霸道,到了豐城,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雖然事先已經猜到杜唯真不是好人,可讓司振玄意外的是,杜唯真居然是操控了杜雲森那麼多年的幕後黑手。

難怪杜家雖然不願意,卻那麼輕易的就來到豐城,甚至於杜唯真在這件事上熱心過了頭。

他假扮一個深愛任輕盈的角色,讓所有人都深信不疑,甚至於任輕盈自己也極為相信,杜唯真是個為了她什麼都肯做的人。

杜唯真哪裏是什麼都肯做,他無非是因為找到了樂子,他覺著在這場遊戲里,他身為主宰,玩得盡興,又玩得有價值。

說到杜唯真,顧安童想起了任輕盈。

「任……」只這一個字出來她就覺著有點尷尬,雖然她同情任輕盈的遭遇,可又絕對不想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來。

這樣一個女人,真的挺悲哀的。

為了一個鏡花水月的男人,浪費了十幾年的青春,再回來的時候他已經結婚,雖然之後她退讓出去,可任輕盈也沒有真正的得到他。

她原本應該有一個將她視為珍寶的男人,孰料這男人才是將她害成這樣的元兇,任輕盈這輩子,她愛的,沒有得到,愛她的,是個假象,何嘗不可憐至極。

或許正是因為前一個原因,顧安童才覺著自己沒辦法心安理得的和司振玄走到一起,無論任輕盈放棄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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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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