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他就是個醋缸

209 他就是個醋缸

「我就是覺著相信這種傳言的人,腦子一定……」但顧安童還是住了嘴,這些人會想歪,其實和周予鈞的性格有關吧。

周予鈞這個人,一般不願意和別人打交道或者深交,願意和顧安童來往,也是因為他們曾經同門。在英國的時候,顧安童有時候沒辦法,顧年光又太忙,她就只好把萱萱塞給周予鈞。

其實一開始周予鈞肯定也很頭疼,甚至於抗拒照顧萱萱。

只是萱萱本身就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特別討人喜歡,尤其是會撒嬌賣萌,長期相處,周予鈞才養成了對萱萱百依百順的習慣。

這麼說的話……也難怪其他人多想。

顧安童忽然間內疚了,她小心翼翼的和周予鈞說:「抱歉啊予鈞。沒想到給你惹麻煩了。」

周予鈞唇中吐出一聲嗤笑,「沒什麼,他們說什麼就能左右到我了?就算我喜歡萱萱,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吧。」

好吧,顧安童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師弟一向特立獨行,她也猜到這件事對他應該沒什麼影響,見他情緒沒什麼大抵觸便也就掛了電話。

周予鈞回了屋子裏,剛進大堂就被周吾正給喊了過去。

周吾正年歲和顧安童的大伯顧雲朗相當,此時此刻他的手正在椅背上一下一下的敲著。

當周予鈞走進來的時候,周吾正的眸子裏還是浮現了非常滿意的神色。

不得不說,整個周家,就這個孫子是最有氣度,也最有成就的。

別家孩子到了這個年歲,不是叛逆就是紈絝子弟的做派,周予鈞卻因為自身沉澱,老成持重的,哪怕不過十八歲,也有種特別的氣質,是別家這個歲數的男孩子無法達到的。

十八歲的周予鈞成就就有很多,可能因為頭腦天才,所以小小年紀就已經越級考上大學,甚至於十八歲就已經去英國進修建築學碩士,不僅如此,他還是國學大師柳拂風的關門弟子,在風水上的造詣已經馳名海外。

別人家這個歲數還在調皮搗蛋,到了周予鈞這裏,基本上都快拿了學業和事業的大滿貫。

風水?迷信?不——相比較顧安童學習的茶道是為了頤養性情,周予鈞已經把生意做到了香港台灣,香港台灣的很多富商都信這個,如果不是周予鈞年歲太小,恐怕早就已經把買賣做的風生水起了。

好乖的孫子啊……

周吾正讓周予鈞坐下,輕咳了聲說:「最近……」

周予鈞挑眉,「那麼神奇的言論你也能信?」

周吾正被孫子那犀利的眼神給看的微微一愣,而後他哂笑着,「當然不是啦,爺爺怎麼會不相信我的乖孫子。」

但人無完人,不是有句話說,越天才的人,就越有另闢蹊徑的愛好嗎?

周吾正握拳在唇下,思忖了片刻后還是和孫子好聲好氣的溝通,「爺爺沒有別的意思啊,只是我們周家畢竟是這豐城裏的大家大戶,你看你前幾個哥哥們到了歲數,要麼已經定了婚,要麼呢,也找到合適的對象。」

周予鈞這次是愣了半天,忽然間打斷爺爺的話,「爺爺你什麼意思,我才十八歲,你讓我儘早結親?」

周吾正頓了頓,「周家要找兒媳婦,又或者我周吾正的小孫子,我們周家最有出息的孩子找媳婦,可不能隨隨便便,其實這件事你爺爺我也想了很久,覺著這個時候和你說也比較合適,不然你過些日子又回了英國,可就得再等幾年了。那個姑娘家,爺爺想讓你早點定下。」

周予鈞聽了有些頭疼,這大門大戶的規矩他也懂,只是到這個年頭,還搞什麼包辦婚姻,那就太難為人了。

多少這爺爺還是受了那傳言的蠱惑,可周予鈞也懶得辯駁,再說,他也從來沒想過自己以後會娶什麼樣的妻子,因為對他來說,是誰都一樣,因為他誰也瞧不上眼。

在周予鈞眼裏,天下的女人都一個樣,都是紅顏白骨,而他結婚,也僅僅承擔着傳宗接代的任務。

所以周吾正提出來了,周予鈞心裏哪怕不樂意,也僅僅是抬了抬眉,「隨你吧,都行。」

於是,四歲的還在滿地爬著玩魔方和積木的顧萱萱,不知道因為自己的原因,將十八歲的小師叔早早的推入訂婚的殿堂。

是日,周家最小的孫子周予鈞,與豐城孟家還只有十二歲的小千金孟華韶結親。

所謂結親就已經相當於結了個親家,要等到了法定年齡再結婚的意思。

其實周予鈞特別想說,十二歲,到法定年齡二十歲還有八年——和四歲的萱萱有區別嗎?不都是幼齒嗎?自己的爺爺周吾正簡直是給他那戀童癖的名號雪上加霜。

當然,周予鈞對於這些事情,根本無所謂。

十二……就十二吧。

——————————

顧安童和周予鈞打完電話,就出門開車,去司家宅子接萱萱,到了山下她給司振玄電話,讓他把萱萱送到外面的廣場,她不想進屋了。

司振玄的聲音冷冷淡淡的,但沒有不答應,只是輕輕的嗯了聲。

顧安童把車停在老宅外面,司振玄已經抱着萱萱站在樹下,父女兩的溫馨場面讓顧安童心裏頭暖了暖,總覺著因為萱萱的存在,她和司振玄之間已經改變了很多很多。

「你回來了?」顧安童想伸手去抱萱萱,司振玄卻輕輕擋開。

萱萱眨巴着眼睛要媽媽,但司振玄卻沒有將萱萱給她,而是聲音冷沉的說:「你如果再這樣教育孩子,我覺著哪怕對簿公堂,我也要把萱萱要過來。」

顧安童被司振玄說的一愣,旋即面色漲紅起來,「我教育怎麼了?萱萱哪裏有問題?司振玄你不要胡亂往人身上安罪名!」

「你聽聽外面現在怎麼說?周予鈞有戀童癖,你居然讓萱萱和他單獨在一起。」司振玄聲音越來越冷,面色也仿若進入冬季,冰寒徹骨,「你為什麼不告訴萱萱,她是個女孩子,要自珍自愛?周予鈞居然還給萱萱洗過澡!」

顧安童覺著司振玄簡直不可理喻,「你胡說什麼,周予鈞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你認識他的時間也不短吧?這種閑言碎語你居然都能相信!」

「別的我不管,你把萱萱交給周予鈞照顧,就是非常不負責任的行為!」

司振玄和顧安童突然間爆發的爭吵,令萱萱原本的笑臉忽然間垮了下來,小小的肩膀聳了聳,赫然間萱萱大聲哭了出來。

顧安童一時間慌了手腳,上前就把萱萱從司振玄的懷裏搶了過來,緊緊摟在懷裏輕輕晃動着,「萱萱別哭,別哭。」

「爸爸媽媽不要吵架……」萱萱一邊哭着一邊喊,「萱萱會乖乖的,不要吵架嗚嗚嗚。小師叔不是壞人,爸爸別生氣。」

萱萱的哭聲令司振玄也有點不知所措,原本嚴肅而又冰冷的情緒漸漸褪去,化作原本的慈父模樣,「萱萱……」

「你別碰她。」顧安童往後退了一步,眼睛裏頭也有淚水在打轉,「我那天把萱萱拜託給周予鈞,是因為我生病了,高燒很厲害,哥哥出差沒人管萱萱,我在醫院給周予鈞打的電話,讓他去幫忙照顧下萱萱。」

異國他鄉,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那個時候顧安童除了周予鈞,也的確找不到別的可靠的人可以拜託。

「周予鈞什麼脾氣你也知道,讓他做這種事情其實也是為難他。他幫了我和萱萱,卻落下這種名聲,你覺着你這個當爸爸的,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護犢子沒這麼護的,顧安童氣的渾身發抖,轉身抱着萱萱就要上車。

司振玄在她的身後連追兩步,將她的手臂抓住,感覺到顧安童原本輕輕顫抖的肩膀總算開始平復,他才低聲說了句,「抱歉。我太在乎萱萱了。」

可如果顧安童不走,不離開國內,又怎麼會有發燒生病都沒有人在身邊的局面?司振玄原本要說,但聽見萱萱那小小的抽泣聲,也就忍住不再說了。

顧安童低頭擦了擦埋在胸口啜泣的萱萱的眼淚,「是,你在乎萱萱,其他人在你眼裏都是垃圾。你也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不過這麼多年,你也很難會去考慮別人的感受。」

她把萱萱放在副駕駛上,妥當的替她系好安全帶,然後才回頭和司振玄說:「如果你一定要和我鬧上法院,我奉陪到底就是。」

說完,顧安童上車,帶着萱萱離開。

路上的時候她簡直是越想越氣,氣的不停的踩着油門,幾乎是違反自己性格的,一路飆回了家裏。

夏夢被顧安童進門的聲音給嚇到,她正叼著根牙刷在刷牙,這幾天夏夢幾乎是過上了醉生夢死的日子,晚上顧安童回來她才起床。

萱萱被顧安童放下,她先是用熱毛巾給萱萱洗了把臉,才輕聲說:「好了萱萱乖,別哭。萱萱最乖了。」

萱萱紅着眼睛抽泣著看顧安童,「媽媽……小師叔是好人……爸爸卻讓萱萱不要再理小師叔了……」

「是啊小師叔是好人。」顧安童笑了笑,用自己柔和的情緒慢慢的平復萱萱的情緒,「不要聽爸爸的話,他就是個醋缸。他吃醋萱萱和小師叔關係太好了而已。」

「真的嗎?」萱萱瞪大眼睛,黑葡萄一般的眼睛裏還暈著讓人心憐的淚水,然後她嘟著嘴說:「那以後萱萱會對爸爸更好的。」

「嗯。乖,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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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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