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這事並非沒得談

253 這事並非沒得談

「昨天晚上安童一夜沒睡好,一直在想他。」

雖然司振玄不覺着他們有必要管着周周,但是他也能記得成信堯抱着周周離開的時候,他臉上流下的大顆大顆的淚珠,這個孩子不會表達,但他居然會有這麼大的情緒流露,可見他有多捨不得這裏。

顧安童夜裏一直都在翻來覆去,時不時的就嘆口氣,司振玄問她怎麼了,她說她在想周周。

她覺著周周是個善良的孩子,而且明顯能治好,可如果因為跟着成信堯走了,卻再也沒有可能治好,她會內疚的。

司振玄想說這件事不是他們的責任。

可顧安童卻說,她喜歡周周,她覺著周周和他們一家是有緣分的,否則為什麼周周在別人那裏從來沒有過任何進展,卻在他們家裏有了轉機。

司振玄承認這句話讓自己動了心。

他這個人很少會喜歡什麼孩子,除了自己的女兒萱萱,但是周周他並不討厭,甚至於有點喜歡。

顧安童見司振玄動搖了,便哀求着他,「容容不是說周周不是成信堯的兒子,還是他抱養回來的嗎?還說周周被診斷有病以後,成信堯幾度想把周周給別人家,但最後都因為周周的問題,給送了回來。」

顧安童覺著周周太可憐了,他應該知道沒有誰喜歡他,為了能被人收留又或者是被人關注,他甚至於養成了不說話的習慣。

只要不讓他走。

他一定以為成信堯是將他送給了顧安童,結果顧安童還是不喜歡他,又把他還給的成信堯。

想到這裏,顧安童就覺著好難受,她覺著這樣是對孩子的重大傷害,哪怕他智商有問題。

顧安童和司振玄說:「如果成信堯真的不想要他,讓他把周周給我們吧。我們有餘力再養一個的。而且你也看見了,周周對萱萱很好,他哪怕那個樣子也很想保護好萱萱,你不覺著這樣的孩子真的特別好嗎?」

一晚上的交流,司振玄決定今天過來找一趟成信堯。

他當然不可能讓顧安童來求成信堯,這個男人如果是刻意拿周周去引誘顧安童,那麼他肯定要用周周來做一些交換。

成信堯聽說顧安童想收養周周的時候相當意外,而他眉眼微垂,似是有些為難,「這個……來要別人家兒子,是不是有點奇怪啊?」

成信堯本來想說,如果顧安童真的想當他兒子的媽,有一個更好的解決辦法,但他擔心說完,司振玄就會揍他一頓,所以成信堯很識趣的沒有說出來。

司振玄知道成信堯一定會為難他,「周容容說你不止一次的想把周周送人,如果你真的對他好,應該有很多種方法待他,而不是只是找個保姆看着他。」

成信堯笑了,「容容的話你也相信啊?」

司振玄沒有再說話了,如果成信堯這樣為難,那這件事說白了,沒得談。

司振玄輕輕的「哦」了聲,「那既然你想養周周,那就留着好了。不過如果想用他來引誘安童,我勸你別再做。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見司振玄轉身要走,成信堯卻又輕笑了聲,「這事,也不是沒得談。」

——————————————

夜晚的FH酒吧,音樂在大堂里喧鬧的響着,微有醉意的陸啟岩推開不斷靠近他身邊的衣着暴露的女人,走到了外面。

司機還在候着他,見他喝的有點多便趕緊跑過來將他扶著,「陸總,少喝一點啊。」

「沒事。」陸啟岩略有點厭惡的看了眼那紙醉金迷的世界,讓司機開車回去。

「去哪裏啊陸總?」司機有點小心翼翼的問。

「景園吧。」

車子在夜路上行駛着,陸啟岩的心卻格外煩躁,最近幾乎沒有一件讓他順心的事情,顧氏集團因為顧家母女的反撲,一時間局面僵滯,蔣芸妃那個女人比顧博遠難搞的多,他需要小心的事情多了,甚至於需要控制的東西也多了。

蔣芸妃在查顧氏集團的賬,陸啟岩哪怕不讓都不好辦,可偏偏蔣芸妃自己以前就是干這個的,查起來真的是得心應手。

這還不算,陸雨琳卻迷戀上了一個叫做孟凱的男人,可陸啟岩不願意自己的妹妹和這個男人結婚,他覺著那個孟凱不論從哪個方面都不適合自己的妹妹,偏偏陸雨琳執迷不悟,還得意洋洋的跟她說,她和孟凱結婚以後,陸家也能回到那些上層圈子裏,她現在就跟京城四少這些人關係很好。

陸啟岩無路如何都說不通,最後也不得不答應陸雨琳。

可他到底心裏頭還是非常不痛快的。

最後當然還有江暖,江暖最近的態度變得很奇怪,變得比以前更愛纏着他了,可陸啟岩不喜歡江暖,對她提不起任何興趣來。而當他這樣對她后,江暖的神情又會變得格外詭異。

陸啟岩總是隱隱感覺,最近的事情已經漸漸超出了自己的預期,而他卻不得不親自去迎接着這一刻的到來。

所以他變得愛出去喝酒,以為喝完酒就會忘掉那些煩惱,結果越喝越清醒,那些煩心的事情都在自己的腦子裏,怎麼都忘不了。

司機將車停到景園,景園那小別墅的燈還開着,當陸啟岩下車后,臨窗而立的女人匆匆的下了樓,直接過來扶住陸啟岩。

這是個長得分外溫婉的女人,很漂亮,那種漂亮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氣質也特別好,看見她的時候陸啟岩的心微微鬆了下,順手就將她的腰攬住,略帶酒氣的貼近她的耳朵,「茹苓。」

李茹苓的臉微微一紅,和司機說了聲謝謝后,就扶着陸啟岩往屋子裏走。

陸啟岩看着李茹苓的側臉,有些入迷。

這真是個好看的女人,也是他養在外面的女人,其實陸啟岩不缺女人的,但李茹苓是他唯一一個因為惻隱之心救回來的女人。

他一直自認為是個壞人,而且是壞到骨子裏的那種,所以他從不會覺著自己有一天會因為看見她走投無路,便順手將她救下,給了她房子和優渥的生活,也沒有讓她和自己發生什麼的念頭。

他對她很好,那種好是一種近乎親人的好。李茹苓比陸雨琳溫和善良的多,所以陸啟岩很願意和她傾訴自己心裏頭的事情,他甚至不吝嗇告訴李茹苓自己曾經干過哪些事情。

可這個女人,從來都是用雙包容而又溫柔的眼睛看着他。

他經常和她說顧安童,說這個讓他肝腸寸斷又愛的沉重的女人,直到有天,李茹苓抱着他的腰說:「先生,我知道你在等她的救贖,如果她不出現,你就將我當做她吧。」

陸啟岩其實從來沒有想過碰她,人生中有很多個例外,李茹苓就是他心中的例外。似乎他所有的善心都貢獻到了李茹苓這裏,甚至於碰她,都變得讓他不忍心。

結果這個女人自己在他面前脫了衣服,又求着他抱她。

她說:「常人有句話說的話,無論你對別人怎樣,但看你對我怎樣。我知道你不是好人,但在我心裏,你就是個好人。」

後來,李茹苓就成了陸啟岩養在景園的女人,如果說他哪裏都不想去,誰也不想見的時候,這裏就好像變成了他的歸宿,無論他回來不回來,這裏的燈就一直亮着,似乎始終在等着他。

李茹苓將陸啟岩扶到床邊坐下,然後她坐在他身邊,略有點埋怨的說:「先生,你為什麼又要喝這麼多酒?心裏不痛快的話就來找我說就是了。」

陸啟岩醉眼朦朧的睜開眼睛,他伸手輕輕撫著李茹苓的側臉,她真的很美好,美好到讓他覺著碰她都是種罪惡。

李茹苓說,讓他把她當做顧安童,其實他從來就分得很清楚。

顧安童是他心頭的那顆抹不去的硃砂痣,李茹苓和她不一樣的。

「茹苓。我問你一件事。」陸啟岩忽然間輕聲笑了出來,說:「如果有一天,我什麼都沒有了,無路可走了,怎麼辦?」

李茹苓愣了下,她伸手摟在陸啟岩的脖子上,然後輕輕的趴在他的胸口,「沒關係的,沒有路了我就在路口等你,如果到了那裏頭,我也等你,好嗎?」

李茹苓的話讓陸啟岩唇畔的苦笑突然間濃烈了起來,他將她的身體抬高,讓她和自己四目相對,「我這輩子最大的不該,就是碰了你。你太乾淨了,我本來應該留着你的這份……」

「別這樣說啊。」李茹苓伸手捂住他的嘴,「是我自願的。如果不能和自己愛的男人相守,好歹擁有過。先生……讓我嫁給你好不好?」

陸啟岩的眼底豁然間一暗。

他是個居無定所,心無定向的男人,江暖為他生了個兒子養在外頭他也沒想過娶她,因為他不想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

可李茹苓呢?李茹苓也愛他,他非常清楚。但他同樣不想給她未來,不是不願,而是不能,因為陸啟岩已經隱隱感覺到,自己沒有未來。

見陸啟岩沒有回答,李茹苓只好又問了句,「那、那讓我懷個你的孩子可以嗎?」

陸啟岩這次就更無法答應,半晌后他意興闌珊的說:「茹苓,別讓我對你失望。孩子,我已經有了一個,很顯然我不是一個喜歡孩子的人,也更不會對孩子好。」

李茹苓露出了一絲失望的眼神,她輕聲說了句對不起,去給陸啟岩拿熱毛巾擦臉,又幫他換衣服,這樣晚上能睡得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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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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