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4 你愧疚什麼

634 你愧疚什麼

雖然陸千麒聽見這個問題后臉色不大好,但還是「嗯」了聲。白錦然和鄒昂兩個人留下來沒走,鄒昂還要在景縣處理一些後續的事情,至於白錦然,當然要一路跟到雲省。

蘇黎算是琢磨出來,這個白錦然看來是類似保.鏢這樣的身份,看他神出鬼沒的,比周瑾的手段好像確實高出不少。

見蘇黎那眼圈還紅紅的,陸千麒低下頭來伸手揉了下她的臉蛋,「行了,我不喜歡你這種表情。」

蘇黎點點頭問:「四爺,走之前要不要讓小白帶我們去看眼它原來的家。」

「嗯。」陸千麒應了聲,「我也有這個意思。」

之前人太多,又是小孩又是狗的,說實話真的不大方便。

蘇黎對小白說了聲,小白興.奮的「汪」了下,掉頭就帶起路來。

上次那個屋子蘇黎自己一個人是不敢待太久的,黑乎乎的,而且還帶着股潮意,如果不是小白,恐怕蘇黎根本沒膽量在裏面待上太久。走過一次但她不太認路,就還是讓小白領着。

小白現在對陸千麒的態度似乎好了很多,這傢伙也還是有眼力價的,至少反應過來自己應該是認錯人了

,現在能諂媚的時候絕對不會收斂,給陸千麒無語壞了。當然二者現在肯定能夠和睦相處,前者發覺陸千麒才是能給自己好多肉吃的主人,後者發現這就是個小搖錢樹,於是潛意識裏一人一狗維持着微妙的感情。

蘇黎往山上走的時候,腳微微趔趄了下,陸千麒在身後扶住她,低聲說:「小心點。」

蘇黎輕輕捋了下劉海,訕笑着說了句,「因為你在後頭,走路就沒那麼注意。」

陸千麒從後頭攬住她的腰,「怎麼,萬一我不管你呢。」

蘇黎皺了皺鼻子,「不管就不管,大不了就是摔一跤,站起來接着走。」

「你摔過幾次跤?」陸千麒意有所指的問了一句,蘇黎愣了下。

她幾乎是在瞬間便領會了陸千麒的意思,訥訥的回答:「摔過一次……但是我爬起來了。」

「他讓你有安全感么?讓你那麼信任過么?」陸千麒倒不怕小白跑太快,這小東西跑一段路回頭看看見二人沒趕上來還會停下來等著,特別有靈性。

蘇黎倒是沒想到這個當口陸千麒會又提到陸正青,不過嫁給他以後她是儘可能的不提這個男人,怕陸千麒會因此而不高興,猶豫了下后蘇黎停了下來,轉身看向陸千麒,滿認真的說着,「四爺當時我在家裏沒什麼說話權,陸正青要娶我的時候,我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婚前他對我也的確挺好,我也不懂什麼叫做.愛情,我只是覺著這輩子能嫁個依靠至少能脫離以前的牢籠,但是婚後他的目的性越來越明確,所以我和他之間真的一點感情也沒有。」

「那你現在懂什麼叫愛情?」陸千麒抓住話中險些溜走的重點,反倒不急着去那所謂的小黑屋,而是站在樹下追問了起來。

蘇黎的臉徹底紅了,她沒想到陸千麒居然這麼細心,匆忙躲避中險些又滑到在地,不過這次背後有棵樹,她重重的背部磕在樹上,反倒是沉默了下去。

「你現在懂了么?」陸千麒不依不饒的又問了遍。

自己懂不懂,他難道還看不出來么?

如果不是真愛,她何必對他的為所欲為毫不抵抗?她也算是個有氣節的女人吧。這樣追問他想是想聽她的真心么?可是放進去的心越多,他也不可能有半點回應,到最後還不是自取其辱?

蘇黎深吸了口氣,「我現在懂了。所以我明知道前方是萬丈懸崖,可我還是義無反顧的站在上面,我甚至不知道身後的人是要推我還是救我,可縱使……縱使粉身碎骨,這回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從頭到尾,她沒有說我愛你三個字,於她看來,說的直白也毫無意義,但她想傳達的,應該已經讓陸千麒領會到了。

陸千麒愣在那裏,好半晌沒有說話,她的意思是……

蘇黎苦笑了下,指了指已經等得不耐煩開始蹲在原地刨土的小白,「四爺,我們還是做正經事吧。」

她也不曉得陸千麒在想什麼,不過這麼優秀的男人,向他告白的女人恐怕數不勝數,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真不少,他應該不會太驚訝的。

蘇黎自己倒是忽然間羞澀起來,她這輩子還沒這麼努力的去做一件事,只是為了能和他長久的在一起,甚至大膽告白,這在她人生經歷中簡直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幸好陸千麒沒有再追問她什麼,否則她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小白跑到屋子前,就著屋子門口開始溜達起來,自從它跟着蘇黎有肉吃以後,已經非常少會回來。也是它年紀小被丟了下來,若是大一點,恐怕蘇黎還沒那麼好養這小東西。

陸千麒上下打量著這已經廢棄許久的屋子,低身走了進去,屋子裏還是上次蘇黎來的時候的狀態,裏面的設施也很簡單,土炕、火灶還有床板搭成的床,角落裏堆著稻草和柴火,只是蛛網已經結的滿屋子都是,讓蘇黎不知道該如何落腳。

小白跑進來后,先是如同主人一般巡視了下這屋子,而後似是討好的用鼻子拱了拱陸千麒的腿。

陸千麒皺着眉讓蘇黎去門口撿一根棍子,到那堆稻草旁,伸手用力的一撥,就聽見嘩啦一聲,屋子裏唯一被擋住的地方,已經顯露無疑。

小白「汪汪」兩聲,撲到稻草堆里打着滾,蘇黎慌忙跑過去將小白從裏頭拉了出來,「剛洗過的澡,別這麼亂玩。」

小白最聽蘇黎的話,被這麼一喝立馬乖巧的趴在她心口,反倒是蘇黎腳頓了頓,似是在腳下發現了什麼。

一個乾涸許久的血字。

「木」——沒有寫完的木字令蘇黎的雙眸微微一斂,略有點驚訝的踢掉身旁的柴火,將那個字完整的顯露出來。

陸千麒也看見了這個字,他蹲下來后想了想,「他筆記本里記載着當初四大家族的事情,說明他是那個年代的人,我之前也猜測他本身就是這四大家族中的一員。」

蘇黎看見「木」字,心裏頭便有些慌張,張了張口猶豫了片刻才小聲的問陸千麒,「所以當年派任務給他的,也許是木家;又也許讓他一夜之間拋棄小白離開的原因,是木家……」

但是看到地上的這個血字,蘇黎心裏隱隱有着不祥的預感,總覺著小白的主人會不會早就已經過世,否則怎麼會突然間把小白丟下,自己帶着大白離開了景縣。

無論這個推斷的結果如何,雲省木家這一行恐怕是不能少的。

回去的時候蘇黎一直蹙著眉頭悶悶不樂,陸千麒隨意沖了個澡走到客廳里,就見蘇黎還趴在桌上,看着那本筆記本,「你這是在做什麼?」

蘇黎直起腰來,望着窗戶外頭正在撒歡追着麻雀的小白,「我擔心,是木家的人對小白的主人下了殺手,那我就……」

「愧疚?」陸千麒拿着毛巾擦著頭上的水珠,順手就點了下蘇黎的額頭,「你愧疚什麼,你母親不也是從木家逃走的,說不定她也曾經遭受過迫.害,你母親和小白主人是一個待遇,你有什麼可愧疚的。」

「咦?」蘇黎被陸千麒這麼一勸,心裏倒是舒坦了許多,依着他們現在知道的事情,木香應該也是木家的叛逃者,甚至她的名字都是四大家族裏不能提的隱晦,自己的母親尚且如此,何況小白的主人。

外面的門敲了敲,鄒昂風塵僕僕的拿着幾個紙袋送到陸千麒手裏,蘇黎略有點好奇的看着鄒昂,對他友好的笑了笑。

午後過去,檐外的天空灰雲堆積,已經下了場雨。雨後的竹林,香氣清淺舒適,時不時從風中傳來令人心曠神怡的味道,一大片雨後的竹林被風吹過,沙沙沙沙的聲音,還有水滴沿着葉脈滑落,滴在泥土間迅速隱沒的微響。屋外的池塘同樣是蕩漾著雨後的漣漪,畫面比之往常更要美好幾分。

蘇黎起身想要出去帶小白散個步,陸千麒說去雲省明天才能動身,畢竟要帶只「金貴」的雪獒,麻煩可不少,她也就不着急收拾行李。

結果剛要出去,陸千麒拉住了她,直接進了卧室后,悠閑自在的從紙袋裏取出幾件衣服。

蘇黎看着鋪在床上的衣服,大多都是帶有古典氣質的復古款式,單僅僅是看布料,就覺著定是價值不菲,她傻愣愣的問了句,「你不會讓鄒昂特地去城裏買的吧?」

「城裏有這麼好的衣服?」陸千麒隨手拿起一件墨綠色鎖邊真絲旗袍,傳統的包邊小高領,獨特花型的手工盤扣一直延伸到肩頸處,這純粹的顏色與那竹林倒是相得益彰的很,陸千麒見蘇黎還是很困惑,他便隨口解釋了句,「給你定禮服的地方,讓她照着你的尺寸又改了幾件夏天的衣服。」

蘇黎已經許久沒穿這種衣服,倒不是說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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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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