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4 唯兩人爾

964 唯兩人爾

「這樣啊……」華慕言的俊臉上漸漸的揚起一抹沒有溫度的笑意,「那我們應該談一談我車子的賠款了,畢竟那天,是你的車子撞的我。」

「胡說!」見他老神在在知道應該也是證據確鑿,談羽甜柳眉一豎,「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你的命我還不稀罕,下午跟我去見谷家二老。」華慕言站起身,腳步一頓走到她面前,微眯起眸擒住他下頷,「我也告訴你談羽甜,只要我高興,沈其宣手裏那點東西,我可以明天就讓他姓華。」

談羽甜別開臉甩開他的束縛,一口咬上他的手指,黑眸洶洶烈火,「如果不能找到谷靈安,華慕言你最好對我客氣點,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去谷家揭穿你的陰謀,你一樣吃不了兜著走!」

「你在威脅我……」壓低聲音,他的手溫柔而緩慢的滑到她白皙光滑的脖頸。

「誰先威脅誰?」談羽甜語調微揚,「而且,華慕言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沈其宣對我來說,已經一點意義都沒有了。你要做些小動作,不必和我說。」

「好。」華慕言瞳孔一縮,在她的脖頸的虎口收緊,看到女人突然發白的臉色,嘴角揚起嗜血的弧度,「我讓你知道,敢威脅我的人的下場。」

節骨分明的手指漸漸收緊。

談羽甜眼前一片白花,腦子裏閃過很多畫面,最後竟然定格在他從背後抱着她,幫她輕撫肚子的畫面。談羽甜,你真是……賤吶。窒息的感覺傾巢而來幾乎將她吞沒,談羽甜緩緩合上眼。

華慕言卻突然將手指一松,起身離開,「下午跟我去谷家。」

他的聲音毫無起伏,談羽甜倒在沙發上,大口的喘息,眼底都嗆出了淚。華慕言這樣的男人,如果///寵///你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如果不相干,你就和腳邊的螻蟻無異……

談羽甜,你到底在期待些什麼呢?別忘了,你只是谷靈安的替身,就算不是她,你的存在只是為了讓華憶錦早一些被治療而已。

看着綉著繁複的地毯,她低低笑開。

谷母本來在花園澆花,被傭人通知小姐和姑爺來了,這才匆匆換了身衣服去客廳,「安安你們來啦。」

「媽。」談羽甜嘴角彎彎,挽著身側高大英俊的男人沖貴婦笑,「我來道歉呢,昨晚遇見老朋友,玩得忘了時間。」

「嗐,又什麼好道歉的。來來來,站着幹嘛,坐吧。」招呼兩人坐下,谷母沖管家道,「把先生叫回來。」

「媽,有什麼事嗎要把爸叫來。」其實對於谷家,談羽甜就對那個睿智的谷柏信有些畏懼,就怕那雙眼睛洞悉一切,看穿她的偽裝。

雖然幾次下來都還好,但是心裏不可避免的有了些抗拒。

「我啊,前兩天和阿言的父母商量了一下,你們兩個訂婚也大半年了,婚禮也該早點辦下去。」

談羽甜一愣,靦腆的笑着,「媽,這事不急。」

「還不急。」谷母看着時不時摸小腹的女兒,笑得合不攏嘴,「要是再拖下去,肚子都要大起來。到時候我們的安安可就不是最美的新娘了。」

「啊?」談羽甜沒有反應過來,看她這開心有點摸不著頭腦,什麼肚子啊……

華慕言卻眼尖的發現她此時手還捂著小腹,應該是例假來時不時的陣痛,想起自己上午不怎麼友好的態度,他抬手握住她的手一起放在小腹上,笑道:「什麼都瞞不過媽。」

如果主動提起,說不準谷父還會要求看驗孕報告,現在既然谷母誤會了,將計就計是最自然也最好的辦法。

談羽甜感受那涼涼的手指放在自己的手背,心一緊,聽到他的話,知道他的打算,也笑,含羞低頭不願意看谷母。

谷母見自己的猜測得到了證實,更是喜不自禁,「那你們的婚禮喜歡在什麼地方舉行?」

「媽做主。」談羽甜細若蚊蠅,耳根紅通通的。

華慕言卻捏了捏她肉呼呼柔軟的手背,「教堂么?或者去海邊也行,帶你去看看我們的新房。」

「是啊,安安這是你的婚禮,哪能由媽做主。阿言說的有沒有中意的?」

「那、那就海邊好了。」她從來沒有去海邊,從來沒有看過海。奶奶身子一直很不好,她照顧著,每次同學約她,她都無暇去遊玩。

大海……她心裏最嚮往卻也最畏懼的地方。

「好好。」谷母看着兩人,只覺得兩人郎才女貌越來越順眼。

沒多久,傭人就上來恭敬的站在一旁回稟,「夫人,先生說晚點有一個會議要開,事情您做主就好。」

而已經愉快的決定了婚禮的方向,谷母也沒有在意,擺擺手,隨之拿起了放在沙發扶手上的一本厚厚相冊,「安安啊,我問婚禮策劃要了他們以往的照片,你來看看。我們再做修改。」

盛情難卻,談羽甜只得暫時離開華慕言,來到谷母邊上。

聽着身側貴婦一句句滿含喜悅的話,談羽甜忽然有些恍惚,她、她就要嫁人了嗎?

怔怔的抬頭,迎面對上那個英俊的男人溫柔的視線。彷彿觸電一樣,她連忙低下頭,攥緊了手指,附和著婦人的話,「嗯嗯,這個也好看。」

被留在谷家吃了一頓飯後離開,華慕言沒有直接載談羽甜回家,而是饒了一圈,越來越郊外。

談羽甜看着陌生的景象,也不說話,抬手摸摸自己的小腹,嘴角浮現一抹苦笑:這哪裏是孩子啊。

將車子停在路上,華慕言一把將走神的女人橫抱下車。

談羽甜低呼的攬住他的脖頸,這才遲鈍的聞到涼涼的風裏有一股咸澀的味道。

聽着海浪拍打岩石的聲音,談羽甜訥訥的看着眼前墨黑一片,「你,你帶我來這幹嘛。」

「對不起。」

華慕言的聲音很輕,他的唇掀合之間甚至觸碰到了那小巧的耳垂。

他蹭蹭她的臉,重複,「早上的事,對不起。」

談羽甜一下子心就軟了,男人在她印象中從來都是高傲不容人質疑。哪怕是有什麼很討人厭的地方做了很霸道獨裁的事,也不會道歉。在他的世界裏,過往的一帆風順,含着金湯匙出生,一定不知道道歉是什麼。

所以那三個字聽起來是那麼夢幻,夾雜着海風夾雜着海浪,像是最動人的情話在最美妙的伴奏中響起。

「我、我也有不對。」談羽甜低頭,下意識縮縮痒痒的脖子,逃離那近在耳側的溫的氣息。

華慕言挑眉,「那當然。」

談羽甜一愣,聽着那理所當然的語調,嘴角抽了抽,才夢幻了一點點,幾秒也就幾秒你就不能稍微維持一下嘛!

「不過,據說女人在那個來的時候很暴躁,說話都是口是心非,那我就原諒你了。」

「喂、我還沒有道歉!」所以你哪來的原諒我啊!談羽甜雙目瞪得圓鼓鼓。

「是嗎?那剛剛說『我也有不對』的人是我咯?」華慕言不在意,說完感受胸前那不客氣的一擰,這才失笑,「好了好了。」

抱着她坐在沙灘上。

柔軟的沙子稍微一陷,被海風吹涼得有些冷,華慕言抱着談羽甜讓她坐在自己懷裏。

談羽甜就乖乖的靠在男人的胸口,聽着呼嘯的風聲,看着朝自己洶湧而來最後奄奄的拍打在離自己腳不遠處的岸邊,不甘的徐徐退後,然後復而再嘗試一次。

真好,這種感覺。

天上地下,唯兩人爾的感覺。真的很好。

咸澀的海水,柔軟的海灘,明亮的月光將沙子照的分外好看,還有瑩瑩反光,談羽甜突然道,「我想撿貝殼。」

「嗯?」華慕言附耳過去。

談羽甜一口叼住他的耳廓輕輕一咬,「我想撿貝殼。」

「行。」小女人都是任性的,喜歡將時間花在大把的無聊事上。但華慕言自認為上午失了風度,晚上無論她要求什麼都答應。

脫掉高跟鞋,談羽甜正打算體會一把赤腳踩在沙灘上的感覺時,卻被一個力道給攬住了腰。

「等等。」華慕言說着,也蹲下身脫掉鞋子,然後又套到她那雙白嫩的小腳上。

談羽甜嘟唇不滿,正打算甩開那完全不合腳的皮鞋,就聽到男人低低又溫柔的話——

「很有很多貝殼是殘缺的,你這樣容易划傷腳。」

談羽甜吐吐舌頭,乖乖的抬起另外一隻腳給他穿鞋。不知何時,突然腳背感受到一陣柔軟的溫熱,她低呼著收回,結果一時不穩,直直往後倒去。

華慕言反應不及,看着躺在沙灘上還漲紅著臉的女人,一時間也有些尷尬,抬手摸摸鼻子,傾過身子伸手:「來,起來。」

談羽甜無視了那隻大手,利索的起身,然後提着不協調的鞋子往一側走去。一腳一腳,深深淺淺,耳根卻燒了起來,這、這華慕言是變/態。她沒有洗腳,就算……就算她不會出腳汗,也、也不能親她的腳啊。

何況,何況他不是有潔癖嗎!

抬手搓搓耳根,談羽甜低下身子,捧起一手濕潤的細沙,努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仔細挑選是不是有貝殼。

而只穿了雙襪子,拎着以雙高跟鞋的華慕言跟在後面,見此也蹲下身。抬手一點點的將她背後的沙子輕輕拍去,又揉了揉她的發,柔軟外加一層灰。

「蠢女人,你不是撿貝殼嗎?又把貝殼扔了?」華慕言微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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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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