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一章黑衣人
潘有為不敢置信,趙傾述真的敢向他開槍?
他哪裏來的槍?
趙傾述手裏的槍,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她也不知道怎麼來的。
嚴家當然不可能讓她藏槍,也沒有機會藏槍。從沐浴更衣,到進入房間,都有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另外,她也沒有槍。
這把槍,是她進入這個房間坐下,在床上發現的,就藏在床單之下。
當看到這把槍的時候,就連趙傾述都吃了一驚,隨即把槍藏在了枕頭底下。
只是她不敢使用,因為她的孩子,她的家人,趙家人在他們手上。然而最後時刻,也不知道是因為個人本能,還是因為吃了春藥意識開始不清。
最終,她咬牙拿槍,開槍。
砰!砰!砰!
房間中,忽然傳出連續幾槍,聲聲震耳,還有潘有為的慘叫。
正在下棋的嚴正傑與嚴元臉色陡變,他們立刻扔下棋子,飛一般撞開房門,沖了進去。
一進去,便看見趙傾述雙手抓着一把手槍,槍口對準潘有為,砰的一聲,又開了一槍。
潘有為倒在床上,身上幾個槍眼不斷冒血,滿臉難受,喉嚨說不出話來。
看樣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了。
「潘少爺!」
見此,嚴元臉色劇變,緊接着殺人般的目光瞪向趙傾述,睚眥欲裂,殺氣衝天,「賤女人,你竟敢殺了他,我要將你挫骨揚灰。」
他如何不憤怒,潘有為若是死在他們家裏,那後果已經不能用嚴重來形容了。潘家不僅不會幫他們,還會先滅了他們家。
因此,盛怒之下,嚴元動手了,一掌擊向趙傾述腦袋。
趙傾述對於自己槍殺潘有為,也嚇了一跳,似乎不敢置信她會這樣干。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見嚴元一掌打向自己。
「這樣死了也好。」趙傾述沒有閃避,她知道自己不可能避開的。她閉上了雙眼,等待死亡。
眼看着趙傾述的腦袋就要粉碎,化為紅白之物。
忽然,床下竄出一道黑影。它出來的時候,竟然因為太快發出尖銳的嘯聲,可見速度奇快。
如光!
他們所有人甚至都沒有看清楚,這道黑影便轟在了嚴元身上,毫無防備,這位嚴家元老之首正面挨了一擊。
「噗!」
嚴元吐血,整個人都高高飛了起來。半空中時,他目光看到了嚴正傑也被對方擊中,飛了出去,嚴正傑砸在了牆壁之上,而他本人從門口飛了出去,狠狠砸在地上。
嚴元想要站起來,腳下卻一個踉蹌,悶哼一聲,再次吐血,只感覺臟腑震蕩,明顯他已經受了重傷。
此人一擊偷襲之下,便令其重創,好強悍的實力!是誰?
嚴元看向對方,那個黑衣人抓住正閉着雙眼等死的趙傾述一躍而起,撞碎屋頂,到了屋頂之上,幾個縱躍,消失不見蹤影。
「追!」
嚴元臉色難堪,正想大吼一聲,嚴正傑的聲音卻是忽然響起,「有刺客!」
聲音巨大,迅速擴散,響徹嚴家。
「正傑,做得對。」嚴元立刻傳音,通知其他元老,有人劫走了趙傾述。
「大元老,你怎麼樣?」嚴正傑捂著傷口,嘴角流血,三兩步快速走過來關切的問道。
「我死不了。趕緊追!」嚴元咳嗽兩下,顧不上傷勢,急促的說道。
「是。」
嚴正傑立刻去追,在轉身後,嘴角卻勾起露出一抹似笑非笑。
「你是誰?」
此時,趙傾述被人劫走,已然睜開雙眼,耳邊只覺呼嘯聲而過,被一個黑衣人用一隻手拎着在房頂上極速奔跑跳躍。
「如果沒有我在背後操控,你又怎麼會忽然下定決心開槍呢?」對方說道,是外國口音說的華夏語,趙傾述知道對方是個外國人,擅長外語的她一聽就知道很可能是來自拉丁美洲的外國人。
「我是來救你的。如果你想走的話,不想被人玷污的話,就乖乖聽話。」
「你為什麼要救我。」趙夜姬問道。
「這你就不用知道了,他會告訴你的。老朋友,你說是嗎?」
這個黑衣人對着旁邊說道,黑暗中,另外一個黑衣人猛地出現,對他說道,「來這裏。」
他們來到一個隱秘的地方,花園假山之中,很難找到。這是他們計劃之中的。
「放下她吧。」第二個出現的黑衣人說道。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趙傾述愕然:「是你!」
第二個黑衣人落下面巾,露出那張熟悉的面孔,國字臉,五官威嚴。
「抱歉,傾述,讓你委屈了。」沒錯,此人正是嚴家家主,嚴正傑。
「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這樣做?」趙傾述覺得自己似乎誤會了他,只是這次她非常警惕,不會輕易的上當。
「你還是把衣服穿好一些吧,待會兒,逃命才是最危險的。」嚴正傑背過身,道。
趙傾述這才意識到她身上的猩紅禮服已然破破爛爛,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大片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她臉頰本來就紅,現在更紅了,趕緊把破爛的衣服攏起遮住身體。
嚴正傑重新轉過身來,緩緩說道:「傾述,希望你原諒我,我也是迫於無奈。你知道的,在元老面前,我根本沒有什麼地位,更別說話語權的。這件事情是老祖決定的,我更加沒可能違背。因此,我只能這樣做,才能救你。」
頓了頓,他嘆道:「我是深愛着秦悅的,這不是假的,我不希望你落得個與秦悅一樣的下場。當年我阻止不了,我不想現在還阻止不了。」
「如果你所說是真的話,那我可以原諒你。」趙傾述也知道嚴家的權利體系,元老才是最大的,嘆氣道,「只是正傑你這樣做,他們會怎麼樣對待欣兒?還有我的家人?」
「放心,這個我自有安排的。」嚴正傑說道,「當務之急,是救你。」
「怎麼救,既然是老祖的決定,那誰也違背不了。就是正義回來,也是一樣。他的性格我清楚,他不可能接受這種事情的,很可能會因此而喪命的。」趙傾述擔心丈夫,與家族作對,那些人不會手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