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章：決心
柳家出事了！這是杭振生的第一個反應。這也就能夠解釋為什麼今晚會有如此大的動靜，甚至不惜招惹得罪整個別墅區的貴鄰，原來是柳家出事了！
杭振生雖然屬於頂級富豪，但是若論到國內國際的影響力和號召力，不及柳家的百分之一。柳家才是那種根正苗紅、背後擁有無數高層政治資源的巨無霸。雖然這種巨無霸可能在國際上，尤其是在西方世界裏會遭到敵視，但是誰也不可否認，柳家在國內處於金字塔最頂端的地位。
而且現在商業靈活的模式已經不同於之前那種東西方互相敵視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了。柳家旗下有許多獨立法人的子公司，這些子公司雖然在財務賬面上與柳氏集團沒有任何往來，但是私下裏交叉持股，大股東控股的方法實在是太多了。杭振生就持有柳氏集團旗下能源股不少的股票，盈利一直都不錯。
「我操！我得趕緊賣股票去！柳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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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老，您騙得我好苦啊！」坐在車子裏，柳東方苦笑着說道。自己也是根本沒往那方面想，誰知道丹青和青青找回的保鏢竟然是黃老邪和玄玄子的得意弟子呢。也怪自己一直對柳丹青各方面的能力有十足的信心，才會出現這麼大的漏洞。
黃老邪一聽不樂意了，三角眼一瞪說道：「放屁！我跟你說，你這個山娃子不要滿嘴跑火車，你老子那時候可沒你這麼多心眼。你問問玄玄子那個老王八，我們兩個根本不知道葉天是怎麼遇到你家姑娘的。」
玄玄子先是白了一眼黃老邪，然後對柳東方說道：「東方啊，黃老邪這個老王八說得對，我們開始也不知道這事。不過這也是好事，你父親要是還在世的話，你說他會怎麼選？」
柳東方怎麼能不知道兩個老傢伙的意思，搖頭苦笑了一下說道：「黃老玄老，您也知道，柳家家大業大，我真怕走錯了路，這柳家多年的基業毀在我的手中啊！」
「哼！你不選，就以為沒事了？這次要不是有葉天在，丹青說不定就出大事了！」
柳東方心說還不是葉天突然做了柳家小姐的保鏢才引起了那邊的猜疑？不然怎麼可能忽然沒有預兆的對柳家動手？當然，想歸想，和黃老邪講理無異於對*琴。不過這件事也真夠窩心的，所有人都知道，就偏偏柳家人自己不知道。不過話說回來，知道內情的都以為柳家開始站隊，跟玄黃接近了。知情的玄黃裝糊塗不說話，不知情的人誰又敢在柳家問題上指手畫腳說三道四？
打開車窗，柳東方捏著鼻子將黃老邪吃剩下的臭雞蛋扔出去。這黃老邪吃完了東西就把剩下的隨意往車裏一扔，不知道的還以為車裏有人腳臭呢。柳東方平時低調不張揚，車子除了一輛接待貴賓的勞斯萊斯之外，平日裏自己的座駕就是一輛平治600。當然，這輛平治600的造價趕上三輛勞斯萊斯的價格，不僅全車防彈，底盤也是經過特殊處理的。
「黃老，您都一把年紀了，這臭雞蛋就不要吃了吧，對身體不好。」柳東方將臭雞蛋扔出去，抽出紙巾擦了擦手。他對玄玄子不打怵，但是從小就懼怕黃老邪。
黃老邪擺擺手：「先別說臭雞蛋的事，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
柳東方苦笑一聲：「除了加強安保，相應的程序該走得走，不過我對此是不抱希望的。不論是誰在幕後指揮，這種策劃已久天衣無縫的暗殺都不會有證據。也幸虧了葉天，要不然這顆*早晚會被引爆。」
黃老邪自然聽出了柳東方話中有話，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你個臭小子不用拿話點我們，葉天跟你們家姑娘那真是無意中遇到的。不過你說的這句話對，這顆*早晚會爆炸，就算你倒向那面，你覺得你就能過上安穩日子了？你老子當年站隊的時候可沒有這麼瞻前顧後，那些年結下的仇恨，你以為大家都忘了？」
柳東方搖搖頭，那些動蕩歲月里的仇恨恩怨，誰都不會忘記的。
「想不到機緣巧合黃老和玄老的愛徒竟然被青青她們挑中做了保鏢。」
黃老邪笑嘻嘻地說道：「你柳家被襲，這次算是朝野震動了。大內那些退下去的老傢伙全都跑出來了，正在裏面開會呢。那邊就是想把水攪渾，這樣也好，把你們家裏徹底清除一下。」
龐萬山臉色鐵青地站在辦公室里，背着手一言不發地盯着桌子上的文件。辦公桌前站着五個身穿便服的人，單單從氣質就能夠看出，這些人個個都是手握重拳的軍官。可是此時卻像犯了錯的小學生，一個個低着頭戰戰兢兢地站在門邊連大氣都不敢喘。
室內的空氣彷彿凝滯了一般，靜得連自己的心跳都能聽到。良久，才聽見龐萬山悠悠地嘆了一口氣：「誤我大事啊！」
聽到龐萬山開口說話，站着的幾個人明顯神情一松，熟悉這位脾氣暴躁的副總長的人都知道，這個實權派的JUNWEI副主席生氣的時候從不輕易開口，誰要是這時候接上話必定會被他罵得狗血噴頭。這些人挨罵次數多了就琢磨明白了，首長什麼時候自己開口說話了，這漫天的烏雲才算散了一半。
「老師，我們調查過了，其實這件事情連玄黃也不清楚，柳東方甚至都沒有過問，完全是一件機緣巧合的事。我們的人在交警隊拿到的資料，柳家和那小子是在高速公路上飆車時認識的。」
龐萬山點點頭，神色有些黯然地說道：「很多事情都是天意，問鼎成神之路哪有這麼簡單的？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龐某既然和各位共謀天下，自當承擔這責任，只是希望各位今後依然兢兢業業，為我們共謀的偉大事業鞠躬盡瘁！」
龐萬山抒發完心中的鬱郁之氣，忽然看見一個手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什麼事？」
「剛剛傳來消息。」被龐萬山點了名，不說也不行了。這名中年人一邊擦著額頭的冷汗，一邊低聲看着自己的腳面子說道：「外勤人員已經將準備撤退的狙擊手和其他兩名人員擊斃，屍體也做了處理。但是。。。但是。。。」
龐萬山的心中一緊：「但是什麼？」
「但是秘密啟動的代號『毒蛇』的特工人員，逃脫了特勤和外勤的追擊，現在，不知所蹤。」這名中年人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如同蚊蠅般細小了。
龐萬山剛剛拿起水杯的手瞬間僵在了空中，即使經過了無數大風大浪的龐萬山，此刻聽到這個消息時也禁不住心頭一陣發緊。這枚隱藏在柳家多年的暗棋，一直都是龐系防範柳家的一隻殺手鐧。這次啟動暗殺失敗如果說是因為葉天橫空出世的話，那麼這枚暗棋的逃脫，簡直就是隨時讓自己登上絞刑架的那個繩子套了。國內高層的鬥爭，還沒有誰敢直接對某個人或者家族展開暗殺活動的。一旦這件事被那邊發現，自己就會相當被動。
龐萬山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將心中瀰漫的憤怒和恐懼情緒壓制下來。
「這個人在哪裏丟的？」
「外勤負責跟蹤，特勤人員負責動手，可是就在康民橋附近，目標忽然就消失在了菜市場，他身上的定位裝置也在同一時間被破壞掉了。」
龐萬山知道，像這種潛伏的暗棋，所經受過的反偵察訓練成績都是十分優秀的。
「為什麼不當場擊斃？」
那中年男子猶豫了一下，低頭看了看旁邊的另外一名中年男子。
「首長，是我下令要外勤和特勤跟蹤的，因為我怕這枚暗棋留着後手。那幾個被擊斃的人，都是這枚暗棋負責聯繫的，那幾個人直接擊斃，但是這個人，我不敢。」
龐萬山知道所謂的後手就是暗棋留下的聯絡證據，這也是很多暗棋被啟動執行任務之後防止自己被滅口的一種自保手段。只不過這枚暗棋手中所謂的證據，充其量就是那隻手錶。
龐萬山無力的揮揮手，示意這些人下去。誰做的都沒有錯，情報人員是世界上最嚴謹也是最多疑的職業，一點點的暴露，就意味着整個計劃甚至生命的終結。擊斃暗棋是正確的，因為這樣可以將暗棋逃脫的風險降到最低，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不擊斃暗棋也是對的，按照嚴謹的邏輯，暗棋抓到之後進行最殘酷的刑訊逼供，找出留下的證據，才是最縝密的終結。
看到龐萬山揮手讓大家離開，眾人心裏都暗暗鬆了一口氣，準備排隊離開辦公室。
「這枚暗棋，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找到。」龐萬山轉過身，剛才還有些渾濁的雙眼此時熠熠生輝，透露著一種殺伐果斷背水一戰的果斷。
「這個葉天，想辦法抹掉他！就算抹不掉，也一定要讓他離開這裏！這個人，是個最大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