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章：巨大的能量
越是對自己自信的人，瓦解了心理防線之後越是交待的痛快。隨着整個事情浮現出水面，葉天不動聲色的表面之下，是極度的震撼與恐懼。
「像我這樣的棋子，簡直太多太多了。」一盒煙轉眼就抽完了，鄭天浩起身從廚房的冰箱裏拿出一條軟包華夏，單手握住煙盒麻利的用嘴撕扯開包裝。
「檔案全部都被銷毀，除了代號，什麼都沒有。」鄭天浩的精神有些亢奮，這樣的保密問題壓抑久了，現在找到一個可以宣洩的出口，鄭天浩都有些抑制不住自己想說話的衝動。
「就像無間道里演的那樣，從小就開始培養洗腦，等到長大了之後，除了當卧底別無選擇。」
葉天現在才明白葉總長復出之後說的那句意味深長的話：「開國之後，西方國家和蘇聯老大哥長期對我們敵視，甚至欺負我們沒有倚天劍計劃核平我們。那個年代的苦難和如履薄冰，不是這一代人能夠懂的。所以統戰工作和情報工作的建設就必須要跟上，這是所有工作里的重中之重。」
想到身邊有很多這樣的暗子，葉天也有些毛骨悚然。
「那麼你們是怎麼收到激活消息的？」
鄭天浩叼著煙，將手腕上的腕錶摘下來扔在桌子上。
「這上面會有閃爍的信號燈，平時不會亮，被激活指示下達之後，信號燈就會閃爍，暗殺目標就是所在單位的最高首腦。」
葉天好奇的拿起手錶看了看，又輕輕搖動了一番。從外面來看，這就是一塊普通的天梭表，重量外觀都沒有什麼不一樣。
「肯定聯絡的方式五花八門吧？」葉天將手錶仔細的收好，抬頭問道。
鄭天浩點點頭：「但是別人的聯絡方式，我就不太清楚了，這些工作就需要專業人員進行仔細甄別了。」
「總參發現你的行蹤，會不會是因為這塊表裏有定位裝置？」
聽到葉天的話，鄭天浩微微愣了一下。他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這塊表就如同他身體的一部分，自從接受培訓開始就一直戴着。
「有可能，這塊表前段時間錶蒙子被砸壞了，這裏說修不了，剛剛修好從北京總部郵過來。」鄭天浩仔細算了算時間：「剛剛戴上兩天，我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
兩個人像多年未見的知心好友，抽著煙聊著天。中間半夜兩個人餓了，葉天還從冰箱裏找出了雞蛋和速食麵，走進廚房下了滿滿一大鍋速食麵。這中間鄭天浩就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對上膛放在桌子上的手槍視而不見，葉天也是頭也不回的一心下面。
「謝謝。」鄭天浩的眼中閃過一絲敬佩，敢這麼將後背和手槍這樣對着敵人的，鄭天浩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們都是身不由己，你是棋子，我何嘗又不是呢？」葉天給鄭天浩盛了一大碗面，鄭天浩的路不是他自己選的，自己又何嘗不是？
「喝點？」
鄭天浩聽到葉天的話，頓時十分的興奮，點頭說道：「好啊！到綏芬河天天跟老毛子打交道，一頓飯沒酒現在都難受，真沒想到上路之前還能有酒喝！」
「怎麼說，你也是國家的人，不像我們，天生就是暗棋，一旦啟動不管成功不成功，都是一個下場。」鄭天浩跟葉天吃面的方式倒是很像，呼嚕呼嚕吃的速度極快，吃飽了將碗往桌子上一放，一臉滿足的叼著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烈性的伏特加咕咚咕咚往嘴裏灌。
「這就是命。」
葉天默然的放下碗，點點頭：「這就是命。」說着，也將烈性的伏特加猛地灌進嘴裏。
一直到天光放亮，鄭天浩才將所有的問題都詳細的說完。
「該上路了。」葉天拿起桌子上的手槍，重新將*擰緊。
「好，謝謝你。酒足飯飽，親朋安全，人生無憾！」鄭天浩微微笑了笑，將身子轉了個個，後背對着葉天小聲說道：「打哪隨便，來個痛快的。」
「介意不介意你的屍體被公安機關找到？」
聽到葉天的話，鄭天浩好奇的轉過身問道：「要是有辦法不被他們找到最好了，我可不想死完了還要被推進去進行屍檢再死一次。」
葉天點點頭，沖着鄭天浩的心臟部位開了兩槍。
十分鐘之後，鄭天浩所在的居民樓忽然發生小規模爆炸。除了兩邊鄰居家裏的玻璃被震碎之外，沒有其它人員傷亡。
善後的工作就交由地方上的同志們來完成了，充當炮灰和火力掩護的尹世傑一肚子苦水，可是除了跟市委書記劉東海彙報之外，誰敢去找葉天倒苦水？
不過葉天倒也挺仗義，這件事完了之後先是跟玄黃沈衛國通報了一聲，然後就開始扯謊說總參那邊的人摸了上來，自己在帶不走活人的情況下被迫擊斃了鄭天浩。
沈衛國當然對這種死無對證的事將信將疑，秘密安排國安的人員去調取當晚小區的監控錄像，卻發現硬碟都被人偷走了。
好在還沒等沈衛國發飆，葉天就主動將錄音筆的事說了出來，這才平息了沈衛國一肚子的怒氣。
等總參方面的人拿着上級的手續過來提取證物查看現場時，整個現場和證物都已經被轉移了。
做完這件事，葉天才打電話來給尹世傑擦屁股。畢竟人家重傷兩個兄弟，炮灰當的十分合格。
接到葉天的電話，尹世傑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雖然總參方面管不到地方，但是像這種東北的四線小城，真要是鐵了心想出口氣，自己這種級別的小幹部被弄下去還是沒什麼難度的。
現在葉天打電話過來，尹世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葉天提出做東宴請，尹世傑自然十分的歡喜。魏三兒和曹爽兩個人已經被劉東海的秘書特事特辦，一個招進了市局，另外一個招進了市委。編製的問題已經上報到省里，相信以葉天的面子，不出一個星期就能辦妥。
晚宴定在了魚館，這是一間門臉不大的小魚館。但是本地人都知道，老闆做魚的手藝絕對是丹江一絕。每天的魚都是從鏡泊湖直接運送到店裏，各個都是野生的鮮活湖魚。
整個魚館一共才6個雅間，為了宴請葉天，劉東海的秘書直接找上門包了整個飯店。並特意叮囑老闆餐具和后廚立刻更換新的，費用全都打在餐飲里。
晚上六點，葉天坐在市委書記的一號小車裏，談笑風生的跟劉東海並肩走進小魚館。
「這可是咱們丹江市的一塊金字招牌了。」這次宴會葉天沒驚動省里，所以劉東海就是老大。
「劉書記您過獎了，這都是您和大家的抬愛。」老闆是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穿着雪白的還帶着摺痕的新廚師服，帶着六名服務員和后廚人員整齊的站在門口迎接貴客。今天劉書記的秘書打電話來包場，給老闆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不包，當下苦着臉謊稱有市領導包場，挨個給客人打電話道歉。除了一桌不知道什麼來頭的客人不買賬之外，其餘的人都表示了理解。那一桌不買賬的客人尾號非常牛B，是省城號段，尾號六個八。
不過這時候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天塌下來有劉書記頂着。這胖乎乎的老闆立刻組織家政聯繫廚具商店，將能換的趁機都換了一遍。而且換的都是最好的最高級的——反正領導說了，多少錢無所謂，就是不能有一點死角。
一行人走進包廂，上次一起吃飯活躍氣氛的那些鶯鶯燕燕們早已經等候在裏面了。這也是秘書的主意，畢竟領導要注意影響，一起進進出出容易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
這次劉東海將常委班子領導全都帶了出來，再加上葉天魏三曹爽和那些師院的美女學生，一張二十人台坐的正好。除了一名司機在門口等候，就劉東海自己一個人帶着秘書。
劉東海這次沒整虛的。他也看出來了，葉天這酒量就算大家綁一起估計也沒什麼用。乾脆就略過那些客套話，直接開喝。
倒是葉天站起來敬了一杯酒，尤其提到尹世傑的功勞，讓劉東海的臉上有光，尹世傑放心。
這次沒有了壓力，大家酒喝的就高興。這些領導幹部平日也是公務繁忙，能這麼整齊的坐在一起不太容易。現在有了這個機會，自然推杯換盞喝個痛快。
老闆和服務員一個個都嚴陣以待，生怕出現了什麼紕漏讓領導不高興。
這時候，不大的門臉被人從外面拽開，走進來幾個穿着時髦的年輕人。
「幾位先生，不好意思了，今天店裏特殊情況，不再接待其他客人。」胖老闆迎了上去滿臉堆笑解釋道。
為首的年輕人中等身材，體型偏瘦。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手裏玩著一串天珠。抻著頭向里看了看：「裏面這不是還有地方么？怎麼的，怕哥們不給錢吃飯？」
「不是不是，今天確實有特殊情況，店裏有貴客。」老闆看着幾個人氣勢十足器宇軒昂，倒是不敢得罪，。只好低聲下氣的解釋。
「我今天就不信了，就在這吃了，貴客，什麼貴客還能有我桐哥貴？」身後的一個年輕人將阿瑪尼眼鏡一摘，一臉的不屑。一屁股坐在第一個敞開式包廂里喊服務員：「把菜單給我，我們他媽大老遠來丹江市一次，還吃不到這的魚了？」
「什麼事？」劉東海的秘書從裏面的包廂里走出來，看到為首的年輕人只覺得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領導您來的正好。」老闆立刻將攔人這件事推給秘書：「幾位客人想點餐，但是今天這店裏不是有特殊情況么，您費費心，跟客人解釋一下。」
做秘書的察言觀色的本事都不差，這幾個年輕人一臉的傲氣，一身的奢侈品品牌。而且氣勢十足，應該是官二代。
「兄弟，不瞞你們說，今天是市委市領導有接待任務，所以直接將這家店包場了，希望各位兄弟理解一下。」
「呵呵呵，我當是誰在這請客呢，原來是劉書記。」年輕人回頭沖身後的哥幾個笑了笑：「那我們更得在這裏吃了。」
秘書吃不準對方的身份，只覺得看着這個年輕人越看越眼熟卻想不起來，忍不住問道：「先生，我怎麼看你非常非常眼熟呢。」
「眼熟就對了。」年輕人笑着拍了拍秘書的肩膀，這個動作就如同上級鼓勵下級一般隨意。
「屋子裏的貴客是誰？方便不方便引薦一下？」
秘書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走進包廂。沒一會功夫，劉東海一臉疑惑的走了出來，看到年輕人時先是一愣，而後滿臉堆笑親昵的走過去。
「小桐，到了丹江這地界也不跟我說一聲，怎麼的？不拿你劉叔叔當自己人是嗎？」
聽到自己領導的話，秘書才猛然想起，這個年輕人是省組織部部長的小兒子關桐。當年自己跟着劉書記去省里『彙報工作』時，在家裏見過。只不過好幾年沒見，秘書也想不到這個正了八經的官二代會不打招呼跑到牡丹江來。
「你那麼忙，我找你你還得抽空陪我。」關桐跟劉東海關係很好，不僅是因為劉東海這個人會辦事，還因為兩個人很投脾氣，有點忘年交的意思。
省組織部管理幹部，劉東海跟關桐處好關係對自己的仕途有很大的幫助。劉東海向關桐身後望過去，關桐連忙介紹給劉東海認識。
「柱子，小辮兒，白板。」關桐挨個介紹一遍：「都是我生意場上的哥們，就算今天不是巧遇劉叔叔你，明天我也得給你打電話找你幫忙了。」
「哦？什麼事？」劉東海跟關桐的幾個兄弟握了握手，攬著關桐的肩膀往屋裏走，秘書連忙告訴老闆加餐具。
「幸虧我火眼金睛，看出來這幾個人不一般了。」老闆一邊麻利的將上好的景德鎮亮瓷餐具拿出來，一邊跟自己的老婆吹噓道。
「行了，你個癟犢子趕緊送過去，吹什麼吹？但凡眼睛不瞎的都能看見這些人一身上下都是名牌。」
「嗨，我在綏芬河那邊準備過境一批貨，誰知道這幾天邊防不開，任何車輛都不放行。全都是水果海鮮，就算是冷凍車也架不住這麼放着不動呀。我先看看跟武警那邊溝通一下，不行還得找劉叔叔你幫忙。」
「這個事，還真是不太好辦。換做平時一個電話解決問題，現在這個時候。。。」劉東海苦笑了一聲：「走，進屋再說。」
「今天真是個大喜的日子。」劉東海攬著關桐的肩膀給葉天介紹認識。
能讓劉東海如此鄭重的將整個常委班子帶出來陪一個少年喝酒，關桐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葉天的身份不一般。當下跟身後的一幫哥們收起了痞子氣十足的官二代作風，謹慎的跟葉天握了握手並遞上名片。
「不好意思，我也沒拿什麼名片什麼的。」葉天笑了笑解釋道：「剛剛從國外回來，連國內的手機號碼都沒有呢。」
關桐並沒有因為葉天這句話而氣憤，人家不想給你留電話號碼，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能讓劉東海如此這般對待的客人，應該是中央一級大人物家的公子。這樣的人，看不上地方上的小衙內太正常不過了——關桐這種省部級家屬去了燕京辦事，的確是不太好使。
關桐不知道現在整個丹江市的緊張形勢，部隊方面的介入，讓以地方為主導的安全工作重新變了模樣。邊防武警指揮權歸於部隊，地方上的指導意見根本就不予採納。別說是他劉東海，就算是省委書記，總參方面都可能不買賬。更何況尹世傑還說在綏芬河時，跟總參方面發生了互射這種讓人心驚膽戰的事。
服務員將餐具加好，關桐的幾個朋友擠眉弄眼的對着女孩子們放電，倒是沒敢做出太出格的動作。
「葉少，咱們有緣，這杯敬你。」關桐久在官宦家庭，自然知道官場上的規矩。這第一杯酒不敬劉東海和其他常委卻單獨敬葉天，倒是也說得過去。
二兩的酒杯倒滿高度白酒，關桐也不含糊，仰脖一口悶了進去，葉天也舉起酒杯笑着幹掉。
第二杯酒，關桐敬了劉東海和常委。這些人都知道關桐的身份，自然都是舉杯就干。
「劉叔叔，給我想個辦法。」兩杯酒下肚，關桐夾口菜壓壓酒，將腦袋湊到劉東海旁邊低聲說道。
劉東海用眼角的餘光瞄了瞄葉天，葉天正抓着一個女孩子的手看手相，根本就沒搭理這個話頭。
「小桐，前幾天綏芬河市發生了一起惡性治安案件你知道吧？」看關桐點點頭，劉東海繼續說道：「這件事背景很複雜，地方上的偵查許可權現在已經被總參方面接管了。整個口岸不僅是戒嚴的問題，所有的車輛和貨品都不得出入境。」劉東海蘸着茶水在桌子上畫了一個箭頭，箭頭的方向正好指著葉天：「現在這件事，就算是省委張書記都無能為力。我看你還是得再想想辦法，找那種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來幫你解決問題。」
關桐看了看劉東海，又低頭看了看箭頭的方向。看到劉東海以不為人知的幅度上下輕輕點頭，關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看來這個葉少不僅是燕京的衙內那麼簡單的事了，搞不好就是副國級的衙內。關桐忽然想起來，貌似總參的總長就是姓葉！
「葉少，我有個不情之請，還希望葉少成全。」
葉天抬起頭，看着端著酒杯一臉嚴肅的關桐，忍不住笑了笑說道：「什麼事這麼嚴肅？坐下說，劉書記跟我也不是外人了，我這幾天的事也多虧了劉書記跟尹局長幫忙才辦的順利，有什麼事你說吧，能幫忙的一定幫忙。」
這話讓整桌人聽得都心花怒放，關桐興奮的舉起酒杯先自己幹了一個，然後又倒滿一杯酒。
「葉少，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原來，關桐平時家教比較嚴。雖然沾染了一些高幹子弟的惡習，但是好在還不敢作姦犯科，經商這塊也是被家裏人壓着不敢玩大的。
眼看着自己圈子裏的哥們都搞起了房地產，手裏的錢就如同大風刮來一般容易。關桐即便家教再嚴，也慢慢動起了心思。一來二去，就瞄上了對俄貿易這一塊。
這些年小到家紡輕工大到汽車家電，關桐跟這幾個哥們都沒少搞，一路也是順風順水。省組織部長的面子，在省里這一畝三分地還是好使的。而且這東西雖然不如房地產來錢快，可是不太犯官場的忌諱。畢竟房地產這種東西說不清道不明，真要是出事，那就是大事。
關桐這種邊境貿易幹得有聲有色，家裏看到關桐這個生意不過就是仗着老爺子的威名在各路關卡上行方便，並沒有其它什麼犯忌諱的地方，也就默認了關桐這麼折騰。
關桐利用老爺子的關係，平時再捎帶一大堆走私的貨品，利潤還是十分豐厚的。
這次正值盛夏，關桐名義上是從俄羅斯進口了水果和麵粉，實際上物品里摻雜的全都是俄羅斯走私過來的珠寶黃金鑽石。組織部部長家的公子，哪個不開眼的邊防警敢來查？再加上平時關桐跟這些領導處的關係都很好，對關桐走私這種事早就習慣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關桐在俄羅斯那邊也吃得開，這次走私可以說是雙方最大金額的一次合作，關桐這幾個哥們都將能投的錢都投了進去，還四處向銀行借了不少貸款，民間的高利貸也是四處借了個遍。可以說是押上了全部的身家性命，卻沒想到偏偏趕巧遇到了這種事情。平時基本都算是平趟的口岸邊境，此時卻如同銅牆鐵壁的關隘，生生將關桐卡住。
這下關桐傻眼了，打了幾個電話那邊都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只是說部隊已經接管，邊防武警現在是配合工作，連一輛自行車都不準放行。具體什麼時候開關，還要等待上級通知。
水果麵粉那玩意壞了關桐倒是不心疼，反正就是用來打掩護的。但是就怕夜長夢多。真要是這筆貨被誰惦記上，那才是真正的*煩。
這件事關桐不敢跟父親說，於是偷偷跑到丹江市，準備先跟哥們定個魚館商量一下怎麼說，再去找劉東海，結果魚館老闆卻說魚館被人包了，本來就一肚子火氣的關桐哪管這事，奔著砸場子目的就過來了。結果就是這麼巧，遇到了劉東海宴請葉天。
「你們這次的貨金額是多少，方便說一下嗎？」關桐講完這些事，葉天問了一句。像他這種本來就無法無天的性格，根本就不覺得走私偷運這些東西是違法的，就連這種概念都沒有。
「三個多億，其中有一個多億是銀行貸款和民間借貸弄出來的。」關桐苦着臉，真要是出了事，這些貸款就能讓家裏人把自己打死。民間借貸利息比銀行貴了將近五倍，每天的利息就是個天文數字。
葉天看了看身旁的女孩子，沖着門努努嘴，一群女孩子撅著小嘴有些不情願的走了出去。
葉天手裏的衛星電話天線極粗，從包里掏出來的時候需要將拉鏈整個都拉開，恰巧一背包大額歐元被關桐他們幾個看見，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底的震驚。
見過揣錢出門的，沒見過這麼揣錢出門的。
「這個忙我幫了。」葉天將電話放在桌下，不讓眾人看到電話號碼。畢竟總長方面最關注的就是信息的隱蔽傳送。葉天按好號碼等待接通的時候，笑着對關桐說道：「正好這個人情還給劉書記和尹局長，害兩位公安幹警受傷。」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尹世傑有些受寵若驚的站起來欠欠身子，這已經是第二次提到自己了，看來距離自己陞官又近了一步。
「回頭你跟你家老爺子提一嘴，尹局長應該挪挪位子了。」葉天向來投桃報李，人家為自己拚命，這份情得還。
「尹局長年輕有為，大家這可是有目共睹的。」
被幸福擊中原來是這個感覺，尹世傑只覺得自己頭暈目眩，關桐笑呵呵的對自己說話都有些失真，只能咧著嘴傻笑。
「老頭，您忙着哪？」電話接通，葉天絲毫沒有一點嚴肅的樣子，依然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聽不清楚對方說什麼，就聽見葉天在這邊說道：「我這不是完成任務了么？當時子彈擦著頭皮漫天飛舞，我差點就為國捐軀了。」眾人屏住呼吸，聽葉天嬉皮笑臉跟對方扯了一會皮。
「老頭兒，我這邊有事找你幫個忙。」關桐吊著心聽葉天跟那邊溝通，看葉天一副不著調的樣子真想上去揍兩拳。這可是跟中央某個大首長說話，居然還用上老頭這個字眼了。
「呦，跟我講原則是吧？那咱們就說說山鷹和雲南的事兒吧，你個老東西翻臉不認人跟我講原則，怎麼不見你感謝我呢？」關桐他們幾個一捂臉，媽的，老頭居然又變成了老東西，這事能辦成都見鬼了。
卻沒想到葉天接着碎碎念沒幾句，居然笑嘻嘻的掛了電話。
「搞定，你記個電話號碼，直接打電話跟他聯繫，這老東西，不挨罵都難受。」
關桐旁邊的兄弟連忙記下了葉天說的號碼，關桐拿着電話跑出去聯繫。
「葉少，我。。。我該怎麼感謝你呢。」十分鐘之後，關桐滿臉通紅的跑了進來，激動的拿起一瓶五糧液擰開瓶蓋就要干，連忙被葉天勸住。
「行了，喝完了你就該趴下了，喝一杯意思意思得了。」葉天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跟關桐碰了碰酒杯。
即使這樣，關桐也喝了將近一斤的五糧液。高度亢奮的狀態下說話有些語無論次，剛才對葉天的敬畏現在也變成了崇拜。
「葉少，您。。。您剛才通話的是哪位大領導？力度居然這麼大，您剛才給的電話號碼我跟他溝通過，當時就給我撅回來了，說就是省委書記都不好使。」關桐顯然是喝大了，紅着眼睛說話也變得磕磕巴巴。好在不失禮節，這種拉近關係的酒，劉東海不會出面勸阻。
「總長葉進忠，老東西欠我人情欠大了，要不然這老東西原則性很強，搞不好我還得找我師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