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1章：算計
「詹院長的病情非常穩定，輻射源劑量小發現時間早，並沒有對免疫系統和臟器造成不可逆的損傷。老唐給詹院長開的中藥方子一定要每天按時吃，不可以喝酒，抽煙隨便，再觀察一周就可以出院了。」燕京301醫院裏，穿着白大褂的老院長正拿着體檢單一項一項細緻的交代給詹院長的行政秘書。
詹洪天是風洞系統的泰斗級人物，國家最新的計劃里就有建造全球最大的風洞中心這一項。一旦這個項目啟動建成，那麼華夏國就將擁有全世界獨一無二最大的風洞中心。而且華夏國這一次將同時建立全世界最大的低速風洞和全世界雷諾數最高的超級跨音速風洞，一旦這種風洞建成，華夏國將會從現在的三代半四代戰機直接升級到五代戰機，到時候美國所一直炫耀的絕對制空權將受到嚴重威脅。在這種國家戰略層面，任何讓對手失去優勢的手段都不足為奇。毀滅研發中的關鍵人物，各國國家其實都做過。上個世紀最經典的就是美國對前蘇聯三名*科學家進行的手術刀般精準的暗殺，三名科學家幾乎在同一時間內，在國家的三個不同的城市被同時暗殺。
這個時候，程明院士跟詹洪天院長這種在各自科研領域執牛耳的泰斗級人物，是絕對不能出現安全問題的。一旦出現安全問題，就會直接影響到國家戰略層面上的科學研究。
「你這次弄的魚餌挺貴重啊。」醫院走廊里，葉天跟沈衛國剛剛從詹洪天的高級病房出來。病房外面是三道葉總長派來的總參保衛局的士兵，只認手令和首長的電話命令，其餘一概不認。
沈衛國接過葉天的煙，將頭低下湊過來點燃香煙深深吸了一口對葉天說道：「我們重點監控了那幾個人曾經出現的地段，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如果換做是你要動手的話，你會選擇程院士還是詹院士？」
「詹院士。」
「為什麼？」
葉天彈了彈煙灰，叼著煙看了看如同標槍般挺立的士兵：「因為我要是想殺一個人的話，根本就沒人能攔住我。換句話說，如果對方想要不計後果不計成本幹掉一個人的話，就算是把他們放保險櫃里都未必穩妥。而且，這種古代稱為死士，現在稱為炮灰的東西雖然很貴數量很少，但是跟達到戰略目的產生的價值相比，還是值得的不是么？」
沈衛國點點頭，作為國安和公安的一哥，這種自殺式的暗殺案例簡直數不勝數。尤其是擁有狂熱信仰的中東和*地區，他們會為了自己的信仰甘願做人體*，甚至奉獻上自己的親生骨肉。沈衛國知道葉天所指的炮灰是什麼意思，這種經過基因和某種神秘物質改造的超人雖然昂貴並且數量稀少，但是跟這種產生的巨大利益相比，還是值得的。艦載電磁炮和四代機甚至五代機一旦問世，美國的戰略威懾和戰略高度將完全喪失。即便美國是由一幫石油和軍火商統治的國家，在國家戰略上也不敢冒這種風險。
「所以我下令，這次寧可錯殺一千，也絕對不放過一個。在程明院士和詹洪天院士現在的居住地方圓十公里範圍之內，採用最高安全等級的排查。只要有一點嫌疑的，全都控制起來。」沈衛國這招不可謂不狠，讓整個地區處於一種相對安全的真空區，這樣能夠最大限度的提高安全等級。只不過可能會引起普通民眾的恐慌和反感，造成一些動蕩。
「你也太拿人民群眾利益不當回事了。」葉天笑嘻嘻的將煙頭按進煙灰缸問沈衛國：「如果讓你只保證一個人的安全，你有沒有把握？」
沈衛國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點點頭說道：「不敢保證百分百，但是至少百分之九十沒問題。」說完沈衛國問葉天：「你打算怎麼做？」
葉天指了指自己：「當然是我親自出馬了。」看葉天一臉臭屁的樣子，沈衛國心裏嘿嘿直笑，臉上卻裝出一副關切的樣子問道：「葉天，這次可不是鬧着玩的。兩個人都比大熊貓國寶，你先給我制定個詳細計劃，老葉那邊這次不出頭，我國安方面也不能隨便什麼鍋都背。」
葉天指著自己鼻子：「我不是剛被你收編了么？」
葉天的計劃是，既然已經確定了兩個人的身份，那麼就讓遠在美洲的南宮家族二長老給來個千里定位，定到準確的位置之後，讓肖宏斌和聶偉青當誘餌，最後來個一網打盡。
聽到葉天的計劃，沈衛國愣愣的看着葉天一聲不吭，過了好一會才氣得指著葉天的鼻子罵道：「葉天你個小王八蛋，早就聽說南宮家族有這個絕學，你既然能聯繫上為什麼不早說？」
葉天像看弱智一樣用一種嫌棄的眼神看了看沈衛國嘟囔道：「那麼大個人了，考慮問題難道是用腳後跟么？南宮家受了多少迫害你不知道？要不是我跟他孫女。。他們家族關係好，我豁出過命保護過他們家族，你以為這事人家能管？這我也得說是我的私事。」
「那。。他們有什麼訴求嗎？」涉及到這種敏感的話題跟敏感的古老家族，知道其中複雜歷史內幕的沈衛國頓時變得小心翼翼起來。這玩意涉及到高層政治和領導人的意志，甚至涉及到國與國之間的交流，可不是他沈衛國能夠決定的。歐陽家族還好些，跟玄黃交好，立場比較鮮明。但是這個南宮家族，誰也不敢拍著胸脯保證回國之後會不會有什麼變化。這個責任，誰也不敢承擔。
「啥訴求？你們天天沒事了嘮叨讓人家回國，現在這麼久了，這個事都沒有推進，你們這辦事效率真是低到腳面子了。」葉天冷哼一聲：「這次事辦成了，先帶我奶奶回來看病，老年痴獃這個事我師兄能弄，然後大家接觸一下，差不多就落葉歸根了。真要是被紅門他們惦記上挖走，你跟葉總長就抱頭痛哭吧。」
沈衛國推說跟院長再合計一下詹洪天的病情，讓葉天先回去聯繫南宮家族那邊。這種問題，個人打電話總比組織打電話要靈活。等葉天走了之後，沈衛國才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打電話給葉進忠。
「成了，這件事成了之後，南宮那邊回國也算是名正言順了。」沈衛國賊兮兮的在電話里笑罵道：「老葉你個老小子太狡猾了，這下一石二鳥，就算南宮家族回國想要聯繫紅門和龐萬山也不可能了。」
「這次計劃天衣無縫，葉天根本想不到這麼個高度，他那智商跟注意力啊。」葉進忠嘿嘿奸笑着說道：「都在南宮若曦身上了。」
兩個老狐狸非常不地道的詆毀了葉天一通，然後心情十分愉快的結束了通話。只留下葉天傻兮兮的，還不知道自己既幫着人家賣力抓了人，又幫着人家算計了南宮家族，最後自己連一丁點的實物獎勵都沒有得到。
整個申請流程十分迅速，一個小時之後，一架南航的灣流G65型私人飛機就從燕京國際機場起飛了。這架灣流在0.9馬赫、13000米高度的巡航狀態下，能夠實現從亞洲到南美洲的直飛。
龐萬山的第一機要秘書在第一時間將這個這架飛機的目的地告知了龐萬山，總參的國際情報建設非常完備，十幾分鐘之後，情報部門就已經給出了分析的結論：大概率是去南宮家族，也就是陳氏家族。
「南宮家族的傳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華夏國總有一些古老的傳聞，口口相傳下來就已經面目全非了。」一位年輕的中校坐在椅子上，十分放鬆的翹著二郎腿侃侃而談：「古人流傳下來的《山海經》裏，那些珍禽異獸幾乎都沒有。」
「小陳說的有些道理，但是卻需要辯證的思考。」說話的也是一位校官，年紀比之前發言的要大，氣質也更加穩重內斂。他是從內地一線部隊一點點干出來的，注重的是實戰和理論結合。所以打心底瞧不上那些從國外留學回來的海歸派。
「華夏國流傳下來的家族和門派，在經過幾千年的磨礪之後，一定會有他們的過人之處。而且很多東西，到現在為止都是科學解釋不了的。我舉個例子，江西走陰人傳人劉氏那件事，怎麼用科學解釋？而且最後提出解決方案並且解決了問題的，就是走陰人。我們能說那就是偽科學，就是騙子么？」中年校官環視了一下四周，最後看了看坐在上首一言不發的龐萬山緩緩說道：「所以我覺得，這件事絕對不能大意。南宮家族裏有很多傳說，這些是我們不夠了解的。」
越來越多持有不同意見的人加入了討論的行列，龐萬山就是情報工作起家的，但是對於遲遲飄蕩在美洲的南宮家族，一直都有一種水中望月霧裏看花的朦朧感。這個家族太神秘也太小心，他們向外接觸的觸角就那麼幾條，但是卻如同一棵參天巨樹龐大的樹根，深深而蠻橫的紮根在泥土裏，外人看到的，也許永遠都是冰山顯露出來的一角。
「提前行動吧。」龐萬山敲了敲桌子，所有人都正襟危坐的望着他。
龐萬山蒼老的眼皮有些耷拉，坐在那就如同一隻準備打盹的年邁的老虎。
「如果南宮家的傳言是真的，到時候我們就更被動了。你們制定一個詳細的行動計劃，三個小時后，我要看到方案。」